“闪开”,林冲大叫一声,眼看着大猪向二人撞了过去。这要是伤了人,那还了得。情急之下,不顾一切,斜刺里扑了上去。伸猿臂抱住大猪的脖子,就是一记“锁喉”,咬牙用力锁死。锁喉是搏斗基本招式之一,就是用胳膊勒住对方的脖子,令对方窒息。
但那大猪脖子比自已腰还粗,林冲根本锁不住。猪脑袋一甩,林冲只觉得一股大力撞过来,腿一软,就是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忙松开手,后退两步,稳住了身子。眼瞅着大猪从自已身边窜出老远。
虽然没锁住 ,但却改变了它的运行方向 。
看着大猪在角落里用红眼珠盯着自已 ,吭哧吭哧喘着粗气。 两个兄弟吓得面色惨白 。
“你俩快出去 。”林冲喊道。
“我……我……我……不……不会……动了。”一个兄弟结结巴巴地道。
“我……我……我……我也……动……不了了 。”另一个也结巴道。
原来眼前发生的一切 ,将二人吓得腿软 。
林冲见了,忙走过去,伸出两只手,分别抓住二人的腰带,臂上用力往外就甩。
“扑通、扑通”,二人被甩了出去,。
然后,不等大猪反应过来,快步赶上前去,伸手去抓大猪耳朵。
平时抓猪,无非是抓猪的耳朵、尾巴、四肢。有经验的人,快速抓住猪的前蹄,往后一拧,那猪便老老实实扑倒在地上不能动了。
林冲知道,这些经验,都是对付平常那些二百多斤猪的。不知对付这头四五百多斤的大公猪,是不是行得通?
此刻林冲已经将大猪堵在墙角。大猪红着眼睛,弓着身子,用匕首般的獠牙,对准了林冲。猛地身子一耸,直直扑了上去。
林冲向旁边一闪,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大猪像蒲扇般的耳朵。巨大的冲力带着他向前跑了几步,险些撞到对面的墙上。幸亏大猪有了先前的教训,在墙边停下脚步。站在那不住晃着身子,摇头挣扎,獠牙对着林冲乱刺。
林冲趁机用另一只手,按住猪头。想凭着满身的力气,将它按住。
大猪被按得一个趔趄,嘴里发出类似“吭哧吭哧”的怪叫声。獠牙对准林冲的小腹,猛地把头向上一划,想给对方来个开膛破肚 。
登时林冲整个人腾空而起。
幸亏林冲是特种兵出身,身子一纵,一个“鹞子翻身”,落在了对面的墙角。
“好”,兄弟们不由发出喝彩声。
大猪瞅着对手没受丝毫伤害,凶性大发,三角眼瞪得更红了,獠牙对着林冲,发出“呜呜”怪叫,加凶猛地冲了过来。
林冲吓得“啊”的一声,身子向上一纵,干脆坐在墙头上,躲过大猪刺来的獠牙。
“砰”,这次大猪用力过猛,脑袋重重撞到墙壁上。
“轰”!砖头乱飞,灰土四起 。水泥砌成的砖墙竟然被撞倒了,砖头水泥摔了一地。
墙外看热闹的兄弟们,吓得妈呀一声,四散躲避。
坐在墙头上的林冲不防,“啊”地叫了一声,摔了个倒栽葱,仰面躺在地上。
大猪望着满地的砖头,既然自已撞破牢笼 ,自已便是自由之身了。甩甩脑袋,看着对面的林冲,是杀心大起 。三角眼内红光大盛。抬头向天一声长叫,“嗷——”,又一次亮着獠牙,四蹄撒开,踩着砖头,低头向林冲撞去。
四外的兄弟吓得战战兢兢,面如土色,“老大完了!”
林冲见势不好,赶忙一个大翻身,向旁一闪,随后站定身子。
大猪撞了个空,扭头用獠牙就是向林冲一划。林冲没想到大猪反应这么快,只好伸手又去按住大猪头。
哪知大猪身子一挺,后退用力,竟然像人一样站了起来,一下子摆脱了林冲的按压。
大猪人立而起 ,不但旁边的兄弟们吓了一跳,连林冲都吓着了,大猪成精了吗?
没等林冲反应过来,只觉得一股大力压了下来,忙退步躲闪。
只见大猪站在那 ,张开长嘴巴,朝着林冲面门,连刺带咬。林冲顶着心中恐惧,连连向后退步躲闪 。
和大猪面对面,林冲都闻到它嘴巴里发出的恶臭,险些把他熏吐了。
林冲也是急了,忙缩梗藏头,身子一转,竟然着背对大猪。只见他身子迅速向后一靠,竟然躲进大猪的“怀里”。
大猪没想到对手扎进自已的怀中 ,自然而然地趴在林冲的背上了。
林冲心说,机会来了。脑袋顶用力抵住猪下颚,防止它用獠牙刺到自已。伸右手抓住大猪的右前蹄,然后弓腰缩头,腾出左手,反手向后用力托住猪肚子。大喝一声“嗨——”,全力向前一摔。
“呼”,这头四五百多斤的大猪,竟从林冲头顶飞了出去,啪的一声,砸到面前满是砖头的水泥地上。
大猪 发出一声嗷的惨叫 。
林冲不等它反应过来,一个箭步扑了上去,双手抓住它的前蹄,往后用力一掰,同时,用膝盖压住它的耳根台。如同警察扑倒犯罪分子,胳膊被反剪,脑袋被膝盖顶住。
四处观看的弟兄们都看傻了,眼瞅着老大一个漂亮的“过肩摔”,都忘记了叫好,个个杵在那不动。
林冲见了怒吼一声,“绑”!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拿出绳子,麻利跑了过来,嘴里不住道:“快快快!”纷纷下手。有的按猪头,有的按腰身,有的抓四蹄,有的拿绳子捆绑,好不热闹。
林冲看着四蹄被攒在一起的大猪,中间穿着杠子,在不住的吼叫声中,被兄弟们抬到杀猪案子上。心中豪情勃然而发,感觉自已就像是两军阵前,得胜的将军。
大黑晃着高大的身躯,走到林冲面前,大拇指一挑,“高!”
林冲案子上待宰的大猪,道:“敢杀吗?”大黑的:“还是老大来吧!”说罢,二人相对大笑。
大猪还在使劲哀嚎,奋力挣扎。兄弟们只得七手八脚按着它,生怕从杀猪案子上滚下来。
一切准备完毕,林冲从大黑手中接过杀猪刀。这是一把尖刀,长约一尺,刃薄背厚,上面的血槽里,凝结紫黑色血痂。尖刀被老黑磨得飞快雪亮。用它宰猪,往往放血流畅,一刀毙命。
林冲习惯性地用另一手的大拇指,在刀刃上刮了刮,试了试锋利程度,这才满意地提着刀,靠近大猪。
看着不住嚎叫的大猪,林冲竟有些恍惚 。以为自已昨晚一夜未睡好,今天又和大猪搏斗一番弄的。
林冲甩甩头 ,用手抹了一把脸。
看着林冲靠近,大猪明白自已的劫难到了。开始强烈地挣扎,脑袋、四肢、腰身不住地用力扭动。三角眼中的黄眼珠,变得更加血红,像是要滴出血来。按着它的几个兄弟,看着竟然有些心虚。
“老大快点下刀,我们要按不住了。”一个按着猪腿的叫道。身子不由自主地,竟然随着猪腿抖动起来。
林冲站在大猪脑袋面前,伸手抓住猪耳朵。猪耳朵又厚又大,攥在手里,竟然有些攥不牢靠,林冲也不在意。另一手中的尖刀对准猪脖子,三寸下的心脉位置。凭着老爹传下来的经验,一刀下去,斩断心脉,鲜血会疯狂地从刀口中喷涌出来,不用三五分钟,被宰的猪便会血流尽而死。
被杀猪的死亡,不是因为有伤口而死,是因为心脉被割断后,在心脏泵血的压力下,全身的血液会从刀口涌出来,直至放干而死。这样的猪肉,没有因血滞留在体内而呈暗红色,吃起来也没有血腥味。
大猪挣扎不止,刀尖寒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