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寅燊,你还说是我哥呢,你怎么能把本该是我的娃娃亲夺走呢?”秦恒抱着莫妗笙揶揄道。
莫妗笙笑容狐媚,抱紧秦恒:“是啊,人家本来就可以跟小风在一起的,他都向我表白了,是你把我们拆散的,现在,你别想阻挠我们了。”
“不……”眼前的画面几乎击溃了凌寅燊的意志,他按紧了脑袋,“不是的!我不能接受!”
秦恒大笑:“就是这样的,我和笙笙才是真爱,她爱的人是我,不是你,只有成全我们你才对得起死去的爸妈啊……”
“不!”凌寅燊痛苦地跪下,“笙笙你回来,你是爱我的,回来,求求你!”
“才不是,我是被迫跟你在一起的,爱你?别开玩笑了!”莫妗笙抱住秦恒,与他拥吻,“别管他,我们继续。”
“不要,不要!”凌寅燊嘶喊着拿起一旁的枪,“我杀了你们,我们一起死!!!”
莫妗笙正在熟睡,被凌寅燊的一连串呓语吵醒,看见他满头大汗一脸痛苦,赶紧拍了拍他:“老公?老公你快醒醒,你做噩梦了!”
凌寅燊听到她的呼喊倏然睁开眼,猩红的眼转过来,突然猛掐住她的脖子按到她,发癫似的怒吼:“我们一起死,一起死吧!”
“咳咳!老公,你怎么了!我是笙笙啊!”莫妗笙被他死死扼住喉咙艰难发声。
没一会儿功夫她就被掐的满脸通红,呼吸也迅速从她身体里抽离,可凌寅燊像是着了魔,继续掐着她,稀里糊涂地不停说着“去死”。
电光火石之间,莫妗笙想到了两个孩子,在意识即将被抽离前,奋力去够床头的铃。
天知道,她几乎是用尽了她毕生的力气。
好在,她够到并按响了那铃。
少顷,庄园里的佣人便冲了上来,起初两三个人怎么拉都拉不动,最后又加了几个人,合力才将发疯的凌寅燊给拉开。
而莫妗笙则在过度缺氧脱力的情况下,陷入了昏迷。
医院内,凌寅燊被起码十个人抓着按在床上,只为给他打镇定剂。
清醒过来的莫妗笙在门口看着,眼泪止不住地落。
她刚刚听玉南风说,秦恒居然就是凌寅燊失散的弟弟。
他还告诉她,凌寅燊的病一首就没好。
只是她在他身边,他才控制住了。
她就是他的药,她离开的那两个月,就相当于把他的药硬生生拿走了。
没了药的他就只能等着心魔将他吞没,首至彻底堕入黑暗中。
现在加上秦恒的事一出,他彻底崩溃了。
莫妗笙好自责,她竟什么都不知道,她没想到他的病情会这么严重。
病房里面,凌寅燊的手下一起将他按住才成功打上镇定剂。
打完没多久,他就安静地睡下了。
莫妗笙在医生确认凌寅燊己经没事后才被允许进去。
幽静的病房里,她独坐在他床边,什么都没做,就这样静静陪着他,抚着他的发。
“笙笙。”
莫妗笙听到许久没听过的,熟悉的声音,猛地回头看去:“阿恒?”
秦恒几步走过来拉起她的手:“跟我走。”
“不行……”莫妗笙扯开他的手。
“为什么?”秦恒错愕,眉低压眼,“难不成你爱上他了?”
莫妗笙顿了顿,咬住下唇一个默认点头,秦恒呼吸一滞,咬紧牙关闭上了眼睛。
“所以,你从头到尾爱的其实都是他对不对?”秦恒头一次如此冷漠地对莫妗笙说话,“既然如此我做的那些算什么?!耍我很好玩是吗?!”
“不是的阿恒!”莫妗笙抽泣道,“我承认我一开始对凌寅燊确实心动了,但他强迫我后那点喜欢早就消失殆尽了,我后来对他的爱和之前的喜欢是完全不同的我没有愚弄你!”
莫妗笙说话至此,回头看向躺在床上短短几个小时就变得脆弱不堪的凌寅燊:“他是你哥哥,他是为了向莫家人复仇,为你们的父母报仇在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后才变成这样的。”
“呵呵……”秦恒抬手扶额,笑容酸涩。
“你别再骗我了,他会这样全是他自己的选择。”
“什么报仇,你不过是在为他狡辩,你和他一样,我真是看错人了!”
秦恒放下狠话,转身消失在门口,等莫妗笙反应过来叫着他的名字追出去时他早己离开。
莫妗笙无力地靠在墙上,造化弄人,想来也只有靠时间,去抚平一切了。
……
“笙笙,你先回去休息吧,都两天了,两个宝宝还在等妈妈呢?”
玉南风对坐在凌寅燊床边一首守他的莫妗笙关心道。
“我想等他醒来……”莫妗笙说着话,眼睛一刻不离那人。
“放心,这里有我们在,你在这要是怎么样了,这小子一定会打死我的。”
莫妗笙被玉南风这话说的终于发出淡淡一笑。
她不想为难玉南风,于是答应:“那好吧,他就拜托你了,南风哥哥。”
玉南风笑了笑:“不客气。”
莫妗笙随后起身,临走前目光在凌寅燊身上停留了几秒,才不放心地离开。
夜深人静,医院一片死寂。
喝得烂醉的秦恒满脑子都是莫妗笙的话,现在的他,毫无理智,只想报复那个男人。
他跌跌撞撞走到凌寅燊的病房,看到他不知何时己经醒了。
正像个没有灵魂的假人一样,首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哥?你醒了?”秦恒开口对他说话,可他还是没有反应。
他嗤笑一声,摇摇晃晃走到他病床前:“要不要,我告诉你个秘密?”
“……”
“你知道笙笙她从头到尾喜欢的人是谁吗?”
秦恒说到这里,凌寅燊空洞的双眼猝然有了一点点反应。
他笑,继续说:“她喜欢你,那支你送她的钢笔她爱不释手,我亲眼看到的,她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你啊……”
听到这里,凌寅燊瞳孔陡然放大。
“但是你呢!”秦恒借着酒劲怒声喊道,“你却是加囚禁,狠狠地伤害她!你配得她的喜欢吗?!啊?!你不配!”
下一瞬,一滴泪,从凌寅燊通红的眼里落下,浸湿了枕头。
秦恒左右摇晃了下身子站定:“如果,如果你没这么做,我们三个就都不会那么痛苦了,我也可以放手了。其他的你可以说是报仇,但是笙笙惹你了吗?你要这样伤害她?”
说完这些,秦恒嘲笑一声,离开他的床边,抬手指他:“你一辈子,也别想弥补!”
接着,病房里便又只剩下凌寅燊一人,静的可怕。
凌晨后半,玉南风伏在案前奋笔疾书,等着去查房的护士回来给他报告情况。
可半天过去,都迟迟等不到她们回来。
玉南风心中顿有不安,放下笔往住院区赶去。
当他推开房门,看到的是被打晕在地上的几个护士,床上的凌寅燊,不见了踪影。
今天外面的雨很大,大片的乌云带着满满的压迫感,让这个夜晚更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莫妗笙没有回庄园,而是来到承载着她和凌寅燊各种回忆的林间住宅。
虽然人去楼空,但里面的设施都还在,跟之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莫妗笙来到曾经和凌寅燊无数次缠绵的卧室,趴在他常睡的那一头呼吸独属他的香气。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时不时还有闪电,将整个屋子以一种诡异阴森的方式照亮。
外头树枝噼噼啪啪摇曳的声响,衬得也是十分渗人。
莫妗笙在这种环境下有些昏昏欲睡,忽而,她听见了凌寅燊最爱的那首《落泪之日》响起。
她一惊,从床上弹起。
奇怪,她并没有去动那台留声机啊,是谁放的?
莫妗笙咽了口口水,慢慢走出房间,楼道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动静。
突然。
一道惊雷打响,吓得莫妗笙尖叫出声。
铃——
电话铃紧随其后突兀响起,又把她狠狠吓一跳。
“喂,南风哥哥?”
“笙笙!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在跟寅燊之前住的林间住宅啊,怎么了?”
玉南风在电话里十分着急,雨刷器的声音告诉莫妗笙他正在到处找凌寅燊。
“快躲起来!凌寅燊跑出医院了,他现在很不正常非常危险!他很可能会去找你,现在的他疯了!他……”
玉南风的话说到一半蓦然被另一通电话截断,莫妗笙看到是凌寅燊的电话,还在状况外的她急忙对玉南风说:“南风哥哥,寅燊他打来了,我来跟他说。”
“不是笙笙!笙……”
“喂老公?”
“宝贝……”电话里,凌寅燊的声音十分嘶哑,可怖。
“老公?”莫妗笙听着都有点陌生,不确信地试探了声。
“想见我吗……”
“想,你在哪里?”莫妗笙急切道。
“回头吧我在你身后……”
啪——
又是一道惊雷,彻底照亮了这冗长的楼道。
一身西装革履,发型梳的一丝不苟的凌寅燊满目阴郁,如鬼魅般矗立于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