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吗?”
凌寅燊早已察觉到门口的人,直到结束了才开口。
站在门口的少女,手上抱着一个洋娃娃,被抓包后,宛如受惊的小鹿,窜回了她的丛林。
莫妗笙原本意识还在漂浮状态,听到有人,吓得一抖,凌寅燊跟着又发出一声低哼。
他安慰似的亲在她的额头上:“放心宝贝,那个人是软软。”
说完,他从她身上起开,穿上裤子后拿起自已那件卫衣替莫妗笙穿上。
他的这件卫衣对莫妗笙来说型号很大,衣摆几乎要到膝盖。
他将她温柔地抱起,出去就看见鹰和沐软软腻歪在一起。
“我说凌寅燊,你可够猛的啊,在餐厅都能干起来?”
莫妗笙听这话顿时羞得无地自容,脸往凌寅燊的臂弯处又埋了埋。
“在lady们面前,说话还是要学会绅士一点。”凌寅燊侧目说教道,顾自走到楼梯口,“你先到书房等我。”
鹰散漫的目光随着他上移,那人对比以前褪去了些桀骜不羁的轻狂,多了份矜贵优雅的稳重。
他又低头看看自已这副痞子坐相,呵笑一声:“这人,谦谦君子学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凌寅燊把莫妗笙抱回房里后,交代她若是有什么需要,随时跟他说。
然后就退出了房间。
少顷,当房门再被打开的时候,沐软软跑了进来。
“笙笙!”她跳到床上抱住莫妗笙在她脸边蹭了蹭,一举一动跟七八岁的小孩无异。
从中隐隐泄出的妩媚撩人,全都是那个男人调教出来的。
莫妗笙深谙,她是被鹰也就是方祖喂下痴傻的药后,才变得跟小孩子一样。
曾经的记忆通通没了,成天只知道围着方祖转。
“笙笙,我可以看看你的小宝宝吗?”沐软软天真地望着她。
莫妗笙没吭声,默默撩开凌寅燊穿在她身上的黑色卫衣。
沐软软轻轻抚上莫妗笙微隆起的小腹:“哇好可爱啊,我也好想给方祖哥哥怀宝宝。”
“软软……”莫妗笙忧伤地看着这个跟她一样可怜的女孩。
在西国时,她们两个几乎天天玩在一起,抱团取暖。
明明她比莫妗笙还大一岁,莫妗笙却像照顾小孩一样照顾她。
她不清楚沐软软身上发生过什么,但她知道沐软软一定有家人,她一定是被方祖强取豪夺过来的。
“你有没有想过逃离方祖?”莫妗笙试探着问道。
沐软软把玩着怀里的洋娃娃,嘴巴嘟着:“为什么要逃?方祖哥哥会让我很舒服很快乐,对我可好了,我不想离开他。”
莫妗笙抢过她的洋娃娃严肃道:“他不是好人!他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样你还爱他吗?!”
沐软软怔住,小脸越来越委屈,水汪汪的眼里溢出泪花:“呜……笙笙好凶……”
她夺回莫妗笙手里的洋娃娃,头也不回跑了出去。
莫妗笙独留在房间里瘫坐着,世界安静的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放空的脑海里乍然想起什么,连忙跳下床,开始在这布局简单的卧房里翻箱倒柜。
每次方祖来,凌寅燊都会跟他单独谈生意上的事,从来不让她们进去掺和。
这生意自然不是凌氏集团的生意,而是组织里的,是见不得人的。
凌寅燊是组织的老大,方祖算是二把手,所以每次交谈起来必会花费一点时间。
这期间无疑是给了莫妗笙一个好机会,幸运的话她可以把她的身份证也找出来。
会在哪呢?
莫妗笙在卧房里翻找无果后来到衣帽间。
这里被凌寅燊收拾的一丝不苟,整齐及整洁程度恐怖如斯。
她本想着手脚轻一点别碰到他的东西就行,但粗心的她到底没有凌寅燊那般耐心。
不是把卷好的领带弄散,就是把颜色归类好的衣物弄乱。
“你在找什么?”
凌寅燊低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莫妗笙猛抽了口凉气转头看去,看到凌寅燊正双手抱胸斜靠在门边,冷着一张脸审视她。
这个人走路怎么都没声音的……
“我……”莫妗笙咽了口口水,努力措辞,“我看你平时穿的很好看,所以想好奇一下。”
凌寅燊身体一用力从靠着的墙边离开,毫无温度的双目紧盯她朝她靠近,直将她逼到退无可退。
“告诉我,你到底在找什么?”很明显,他不相信她刚刚那番话。
凌寅燊严肃起来,可怕到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叫人吓破胆。
莫妗笙慌得不行,双手手指紧紧绞在一起,发根有冷汗冒出:“我……我……”
“是不是在找这个?”凌寅燊拿起两张白色的证件,在她眼前轻轻晃了晃。
莫妗笙盯着那证件,那上面还有自已青涩灿烂的笑脸。
凌寅燊见她这么渴望,把证件往她面前又递了递。
莫妗笙忍住狂喜,小心问道:“可,可以吗?”
凌寅燊笑了笑,没说什么。
莫妗笙以为他是默认,伸手去拿,又被凌寅燊倏地往后撤开,顺势抓起她的下巴。
“说,想要证件干嘛?”
莫妗笙心理素质太差,玩不过他,整个人都快吓哭了。
凌寅燊鹰眸更烈,压下眉峰:“是不是又想去杀掉我儿子?”
“不是不是!”她极力否认,大脑急中生智,换上撒娇的语气,说:“人家只是想跟妍妍去T国玩嘛。马上大学就开学了,没时间了……”
“去T国?”凌寅燊挑眉,上下打量她,“就你俩这单纯程度,说不定刚下飞机就得被人骗去隔壁敲键盘。”
“人家才没有那么傻好不好……”
“那你办护照了吗?”
“啊?”莫妗笙愣愣抬头,沉默片刻,像个小傻妞一样摇摇头。
好险……这次这个魔头似乎相信了。
凌寅燊双手插兜,耐心道:“出国需要办护照办签证,到时候老公带你去把护照办好马上就可以安排专机带你去。”
莫妗笙嘟起嘴巴:“可是,人家想跟好朋友单独去嘛。再说了,就算真的被骗。”
她笑着踮起脚尖揽住凌寅燊的脖子,亲在他的菱唇上:“老公一定会来救我的对吗?”
凌寅燊宠溺笑,唇贴至她耳廓:“老公还会把他们都炸了,灰都不剩。”
莫妗笙笑声如银铃:“老公真帅!”
凌寅燊搂过她的后腰,认真道:“说是这么说,但是现实很可能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们已经遇害了。所以我可以不跟去,但我一定要派人跟你们去,知道吗?”
“知道了……”
莫妗笙面露沮丧,内心暗喜,原来凌寅燊不知道她已经有护照了。
那么只要她表面上一直推脱不去办,凌寅燊就不会怀疑她要逃出国的事。
只不过……
莫妗笙看了眼又被他揣回裤兜的证件。
以后她想回国也将会变成一件奢侈的事。
跟她唯一的家人也将再无交集……
凌寅燊看她发呆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伸手拥她入怀,持着极富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现在陪老公去洗澡,好不好?”
莫妗笙回过神,问:“软软他们呢?”
“打道回府了。”凌寅燊说,接着歪嘴一笑,“所以不用怕再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嗯?他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吗?”
凌寅燊摇头:“这个世上知道我生日的人。”
他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只有你一个人。”
莫妗笙一点不感动还暗自讥讽,臭男人嘴跟抹了蜜似的,以前也这么骗其他女孩子的吧。
她怕他又要乱来,嗫喏道:“我们分开洗不行吗?”
“唉没办法,老公右手受伤了行动不便,需要你帮忙哦。”
莫妗笙剐了他一眼。
放屁!
做那事时也没看出他行动不便啊。
“好吧……那你得答应我,不许乱来。”
凌寅燊并起三指:“我保证。”
莫妗笙看他一脸信誓旦旦、正儿八经的样子,怎么反倒有种不祥的预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