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妗笙看到近在咫尺的凌寅燊,就像看到了洪水猛兽,惊恐大喊:“滚开!”
凌寅燊见她对他如此嫌恶,心里很不是滋味,沉声道:“我只是想帮你的伤口擦药……”
莫妗笙的脸颊被肖子珊两巴掌打红现在还有掌印,额头处磕到的伤,满是淤血。
一张漂亮的小脸现在变得满目疮痍,看的人心疼。
“不用,我自已来。”莫妗笙双手抓着被子警觉地看着他。
凌寅燊抿了抿唇,默默拿过床头桌上的药水递给她。
莫妗笙小嘴倔强地嘟着,抓过药水瓶手忙脚乱地捣鼓着,打开。
她轻轻伸手去触碰额头上肿肿的包,刚碰到就“嘶”一声,吸了口凉气。
凌寅燊大大一个叹气,摇了摇头:“来来来我来。”
他抢过莫妗笙手里的药水,不顾她反抗圈过她的腰。
触碰到这人儿,凌寅燊舒服地低哼了声。
“不要!你放开我!”莫妗笙胡乱挥手拍打他,像个耍脾气的孩童,倔得不可开交。
凌寅燊没了耐心,狠厉道:“你再动我立刻就上了你!”
这句话很管用,莫妗笙耸起肩膀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凌寅燊轻笑,忍住想亲她的冲动,用棉签沾出一点药水,轻轻涂在她的伤口处。
每涂一下,莫妗笙就抖一下,他的心也跟着揪一下。
涂完药水凌寅燊照着伤口轻轻吹着风,凉凉的,莫妗笙缓缓放松了下来。
凌寅燊吹干药水,落下的视线刚好跟莫妗笙抬起的眼眸对上。
他情不自禁低头想去吻她,被莫妗笙触电般躲开。
凌寅燊扑了个空。
气得抓紧了被子,绷紧了腮帮,忍得辛苦极了,不禁后悔那天为什么要说放她自由。
“你睡吧,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撂下这句话,凌寅燊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莫妗笙连滚带爬跑下床将门反锁,就跟防小贼一样。
另一边。
沐软软用枪震慑住肖子珊后在她面前蹲下,黑漆漆的枪身衬得她白皙的肌肤更是白到泛柔光。
“你知道吗?笙笙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欺负她就相当于欺负我哦。”
肖子珊看着眼前这个毫无威胁力的少女,想着她怕是怎么开枪都不知道,轻视起她来。
“那又怎样?”
沐软软嬉笑一声,继续说:“我听方祖哥哥说,你用烧烫的卷发棒烙别人,用烧烤签扎下身,还逼她们去接待那些变态老男人,害得她们跳楼的跳楼甚至不能生育。”
肖子珊惊诧,这些事情父亲帮她摆平后她自已都不记得了,在她看来她只不过是惩罚了些不听话的人而已。
她不耐烦地冲她嚣张道:“小贱人,我劝你还是快点把我放了,否则我爸来了,你会比她们还惨!”
“哦,是吗?”
沐软软站起身,嘴里含着棒棒糖,天真地歪着脑袋,完全是个人畜无害的小甜心。
可下一秒,只听嘭一声,沐软软毫不犹豫地冲她肩膀开了一枪。
肖子珊随即凄惨地哀嚎出声。
沐软软看她叫得那么惨笑得甚欢。
“你让笙笙痛,我就让你痛。我有卷发棒,可惜没有签子,那就用毛线针代替吧!”
她在肖子珊紧缩的瞳仁中蹦蹦跳跳跑去把卷发棒加热后拿上毛线针跑回来,弯下身笑眼如新月,甜甜道:“让软软陪你好好玩吧!”
一个小时后——
方祖来到门口,刚准备敲门,沐软软就推门跳了出来。
“方祖哥哥!”她甜美的脸上还有血,就像个邪恶的小幽灵,举起满是血的双手开心地冲他摇了摇,“你看!”
方祖邪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玩得开心吗?”
沐软软一蹦一蹦地:“开心!坏人被我狠狠地惩罚了!”
“乖。”方祖侧脸对身后手下命令,“把里面收拾一下,人处理了。”
“是!”
方祖抱起沐软软:“走,方祖哥哥带你去洗干净,今晚,你想怎么爽?”
“我想……”沐软软抬手要碰唇,方祖赶紧抓住她的手,说“脏”。
“我想我来主动!”沐软软满脸期待。
方祖挑了挑眉,眯起邪魅的琥珀瞳:“哇哦,想想就兴奋,我的软软会怎么对我呢?”
“嘻嘻!方祖哥哥,你知道软软最喜欢什么吗?”
“嗯?”
沐软软亲在他耳垂,气声说:“我最喜欢看你脸红喘息的样子。”
随后,幽深冗长的欧式走廊里传来了这对恶魔情侣,交织在一起的疯狂的笑声……
第二天,凌寅燊起了个大早,想趁莫妗笙还没醒,去衣帽间穿西装。
正要推门,才发现门被反锁了。
他当即就被气笑了,这个小兔子,居然防他防到这种地步。
他离开了原地,没一会儿就拿了钥匙返回来,开门进去。
莫妗笙还在睡,整个身体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安详的像个襁褓里的小婴儿,小嘴还微微张着,幽兰吐息。
凌寅燊蹑手蹑脚走到床边,真就像做贼一样。
小兔子睡得很香,一时半会醒不来,大灰狼的机会来了。
凌寅燊手撑在床头,微微嘴巴朝莫妗笙的小嘴袭击下去。
可惜,仅差毫厘,莫妗笙咂了咂嘴,换了个侧身的睡姿,两人的唇珠就这么一擦而过。
凌寅燊气结,一阵抓心挠肝,想干脆拽起她狠狠地亲!
他单手叉腰,闭上眼睛扶额直起身。
算了,如果硬来,那他就是自打嘴巴,面子没了不说,还前功尽弃。
他垂眸,幽怨地看着床上呼哧呼哧睡得香喷喷的莫妗笙,悻悻走开。
凌寅燊来到衣帽间,选了一身深灰色的西装,发型一如既往地后梳,英气逼人。
戴上手表袖扣后,他习惯性地喷了两泵古龙水,忽而听到外面那人发出哼哼,脚下一个弹射起步,冲了出去。
“笙笙,你怎么了?”凌寅燊坐在莫妗笙身边紧张问道。
莫妗笙小脸皱着:“唔,渴……”
“好你等一下。”凌寅燊离开,没个一分钟就回来了。
莫妗笙坐起身子接过他递来的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后意识也稍稍清醒了些。
哇,帅哥……
莫妗笙困意还未消,冷不防一张俊脸满带担忧地注视着她,她脑海里下意识发出赞叹。
恐怕莫妗笙目前为止最不愿意承认的,就是凌寅燊是个大帅哥的事实。
她慌忙移开眼把水杯递还给他:“我想去上学。”
凌寅燊拿过水杯:“你身体抱恙,还是在家里休息一天吧。”
“我已经没事了,今天有很重要的课,我必须去听。”她顿了顿,又说,“能麻烦你等等我载我去吗?”
凌寅燊的家住在林间,附近人烟稀少,连个公交站台都没有,更别说在这里打到车。
凌寅燊听到她主动要求喜上眉梢乐意得很:“好!”
没准备吃早餐的他,即刻为了她跑到楼下去准备早餐。
莫妗笙在房间里洗漱完,按凌寅燊刚刚交代的,来到衣帽间。
这里有一块区域全是给她买的衣服包包和鞋子,且全是崭新的名牌。
是凌寅燊为了她特意腾出来,准备的。
“呵,多此一举。”莫妗笙将他做的这些视如敝屣,随便挑了几件穿上。
然后跟凌寅燊面对面简单吃了顿尴尬的早餐后,随他坐上了轿车。
此时外面正下着蒙蒙细雨,莫妗笙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接着她不知道看到什么,急忙拍拍旁边的凌寅燊:“停车!停一下!”
凌寅燊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会这么着急,拐了个弯在路边停下。
车刚停下,莫妗笙连伞都不要的就这么下了车。
“诶笙笙!”凌寅燊撑开伞下车,快步跟上了莫妗笙。
“乖,不要怕哦。”莫妗笙跑到草丛边蹲下,抱起路边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狗。
小狗被雨淋湿,发着惹人怜惜的呜咽。
凌寅燊歇了口气:“我当是什么,原来是一条狗啊。走吧,外面冷。”
莫妗笙抱着小狗,瘪着嘴巴退了一步摇摇头。
凌寅燊嗤笑:“你不会想养它吧。”
莫妗笙咬了咬下唇,耷拉下脑袋:“我小时候是被爸妈丢在垃圾桶不要的,我看到它就想到自已……我想给它一个家……”
凌寅燊听她如是说眼染愠怒:“爸妈把你丢了?谁这么跟你说的?”
莫妗笙眼眸忧伤:“我小时候听妈妈说的。”
凌寅燊腮帮一紧:“于美玲这个死女人。”
莫妗笙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先帮我养着它好不好,我现在要上学,可能……”
凌寅燊鄙视了眼她怀里的小狗,那小东西靠在他女人的胸口还挺悠哉。
他都没这个福分。
凌寅燊看回莫妗笙的眼眸一深,嘴角勾了勾:“那,我有什么好处啊?”
莫妗笙看他又犯病,垮下脸瞪他,带着微微婴儿肥的脸,鼓鼓的。
“额……”凌寅燊抠了抠鬓角,“我是说,请我吃个饭之类的。”
“这个可以。”
“呵呵,那上车吧。”凌寅燊与她并肩帮她撑伞带着她回到车里。
车子缓慢行驶,凌寅燊的手机一通来自莫亚希的电话响起。
他打开免提,接起:“喂?”
“寅燊,今晚有没有空,我们为笙笙庆祝开学,去外面吃个饭吧。”
凌寅燊侧目看向莫妗笙,看到她点头,他回复道:“好。”
“那真是太好了,今晚记得来上次我们订婚的酒店哦,我一会儿跟笙笙也说一下。”
“嗯。”凌寅燊挂了电话,“这女人,又在搞什么名堂。”
莫妗笙没吭声,转头看向车后座的小狗,出了神。
凌寅燊把莫妗笙送去学校后,偷偷帮她办了退宿手续并派人把她的行李拿到了他家。
做完这一切,他来到公司办公室,一进门就看见痞里痞气坐在那的方祖,他今天难得一身西装革履。
不突兀还挺帅气。
方祖看到他,抬手动了动手指咧嘴笑着打招呼:“爹,你来了?”
凌寅燊走向办公桌的脚步一顿,扭头睨他:“你小子吃错药了,我有那么老吗?”
他走到办公桌前,躺靠在椅子上,左右悠悠转着:“那个女人怎么处理了?”
方祖斜躺沙发单手撑着脑袋,领带松松垮垮耷拉着,穿着皮鞋的一条腿曲着踩在茶几上,点烟:“被我的软软弄了个半身不遂精神也出了问题,关进精神病院了。”
凌寅燊歪嘴笑:“呵呵,软软这小姑娘,还挺有手段的。”
方祖抬高头吐出一口烟:“她可是我亲手培养的小恶魔,不是盖的。”
他眯起眼笑得邪肆挑目看过来:“你一直不碰小兔子受得了吗你,我还想找个时间再跟你比一场呢,我的软软最近可会享受了。”
凌寅燊也摸出一根烟,混不吝地咬在嘴里点燃:“现在不行了,我打算攻她的心,得慢慢来。我希望有一天,她也能像软软对你一样对我,就好了……”
“我娘太硬气了,居然能让唯我独尊的凌寅燊这么卑微。”方祖不怕死的哈哈大笑,放下长腿起身,“我走了爹。”
凌寅燊把把玩在手里的打火机往桌上一丢:“滚吧,趁我把你变成一只死鹰之前。”
方祖闭嘴,作出害怕的样子,做着投降姿势潇洒推门离开了。
傍晚,凌寅燊来到和莫亚希约定的酒店。
莫妗笙坐着莫亚希的车也准时到达。
一楼的西式餐厅内,凌寅燊和莫亚希并排坐,莫妗笙靠着窗边坐在莫亚希对面。
莫亚希:“我先去下洗手间。”
莫妗笙:“好的姐姐。”
莫亚希离了座,凌寅燊一直半低的眼眸缓慢抬起偷摸看向莫妗笙。
莫妗笙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水,装作看手机,闪躲着他深邃含情的目光。
另一边,莫亚希在暗处窥视两人,她想看看她离开后两人会不会做些什么,以此来推断两人是否有奸情。
但十几分钟过去,两人之间别说亲密,连句话也不说。
莫亚希如释重负,大大放出一个笑脸,回到座位。
三人进行着很正常的对话,慢慢把时间进行到了尾声。
“我去抽根烟。”凌寅燊瞄了眼莫妗笙,忍俊不禁,起身,离开。
莫亚希看到凌寅燊离开,暗自窃喜,又对一直在啃排骨,啃得像个小花猫一样的莫妗笙说:“笙笙,我看你这么久都没去厕所,快去吧,我们马上要走了。”
“哦。”莫妗笙放下排骨,擦了擦嘴巴,往厕所走去。
莫亚希等莫妗笙走后,摸出口袋里准备的催情剂,左右观察了下四周,快速扔进了凌寅燊的水杯里。
那药水无色无味,速溶于水,根本看不出破绽。
可这一幕刚好被因为厕所没纸想回来拿纸巾的莫妗笙看见。
她躲回洗手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首先姐姐肯定是不舍得伤害凌寅燊的,那药,极有可能是那个药……
难怪姐姐要选酒店下的餐厅,想必是结束后让她一个人回去,姐姐则带着药性发作的凌寅燊……
她,她该怎么办,要不要提醒凌寅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