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萧城和王组贤缓缓停下舞步。
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王组贤俏脸通红,傻笑着,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
萧城看着她这般模样,心头涌起一股怜爱之情。
“阿贤,我有点事情要处理,先离开一下。”
萧城语气温柔,眼神却透着一丝凝重。
王组贤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美眸中闪过一丝不舍。
她没有过多纠缠,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轻声回应:“嗯,你去吧,我等你。”
萧城松开王组贤的手,指尖残留着她肌肤的细腻温软。
他转身,踏出宴会厅,喧嚣与灯火逐渐被抛在身后。
夜风裹挟着海水的咸腥味扑面而来,吹散了他脸上温和的笑意,露出深藏其下的冷峻。
走廊尽头,吉米静静伫立,身影隐没在昏暗的光影中,如同蛰伏的猎豹。
“叔伯们都到了。”吉米迎上来,声音低沉,像一把磨砺过的刀锋,泛着寒光。
萧城颔首,步伐沉稳,与吉米并肩而行。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两侧墙壁上镶嵌着古朴的壁灯,散发出昏黄的光芒,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扭曲,如同某种预兆。
楼上包厢,厚重的红木大门紧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吉米上前,推开大门。
吱呀——
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仿佛开启了潘多拉的魔盒。
房间内,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雪茄味和淡淡的血腥气。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圆桌,十余位身着唐装的老者围桌而坐,神情各异。
地上,大D和恐龙被反绑着跪在那里,嘴里塞着破布,发出呜呜的挣扎声。
大D头发凌乱,西装上沾满了污渍,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早已没了昔日的嚣张跋扈。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的萧城,瞳孔剧烈收缩。
恐惧像潮水般将他淹没,冰冷刺骨。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已逃到何兰,还是没能逃脱萧城的魔爪。
这里可是和连胜的地盘,这些叔伯们平日里都对他客客气气,难道他们会眼睁睁看着萧城动自已?
大D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却又很快被恐惧浇灭。
萧城这个人,太可怕了,他做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心狠手辣,让人捉摸不透。
邓伯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沉,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萧城和吉米。
“阿城,你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抓大D?”
其他叔伯也纷纷附和,疑惑不已。
整个房间,瞬间被一股压抑的气氛笼罩。
萧城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不慌不忙地走到圆桌前,环视一周,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微型录音带,递给吉米。
“邓伯,各位叔伯,稍安勿躁,先看看这个再说。”
吉米接过录音带,走到房间一角的投影仪旁,熟练地操作起来。
大D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拼命摇头,想要阻止吉米,却无济于事。
他现在只能祈祷,那录音带里,没有他想要隐藏的东西。
他心底怒骂萧城愚蠢,就算抓了他,没有确凿证据,也不能当着这么多叔伯的面杀他。
等他回去,一定要安个名分,将萧城千刀万剐,才能泄心头之恨。
大D抱紧最后一丝侥幸,色厉内荏地瞪着萧城。
投影仪打开,雪白的墙壁上出现画面。
先是一片模糊的水塘,接着,画面逐渐清晰,大D和阿乐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
大D的眼皮开始狂跳,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看到画面里的自已,正拿着一个石头,一步步逼近阿乐。
阿乐满脸惊恐,苦苦哀求,却无济于事。
石头砸向阿乐脑袋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房间里,伴随着阿乐凄厉的惨叫。
大D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同死人一般。
他浑身颤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录像还在继续播放,大D杀害阿乐的全过程,被清晰地记录下来,每一个细节都暴露无遗。
叔伯们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从最初的震惊,到愤怒,再到难以置信。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大D,竟然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录像戛然而止。
和连胜的叔伯们面色铁青,空气仿佛凝固成冰。
他们死死盯着墙壁上定格的画面,阿乐绝望的双眼仿佛穿透屏幕,直刺人心。
尤其是大D捡起石头,一下又一下,砸向阿乐头颅的场景,更是让这些刀口舔血的老江湖们都感到一阵阵寒意。
那沉闷的撞击声,仿佛敲击在他们心头,震得他们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大D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已彻底完了。
他挣扎着,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拼命想为自已辩解,却无济于事。
他看向邓伯,这个曾经对他寄予厚望的老人,此刻却满脸悲愤,眼中充满了失望和厌恶。
邓伯猛地一拍桌子,茶杯“砰”的一声碎裂,滚烫的茶水四溅。
“畜生!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邓伯的声音嘶哑,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
“阿乐待你不薄,你竟然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你对得起和连胜,对得起死去的兄弟们吗!”
大D拼命摇头,想要求饶,可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绝望地看向其他叔伯,却发现那些熟悉的面孔,如今都变得如此陌生。
他看到龙根,那个曾经和他称兄道弟,一起喝酒嫖c的和连胜老人,此刻却扭过头去,装作不认识他。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只有冷漠和鄙夷。
他看到其他叔伯,也是同样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肮脏的垃圾。
曾经的恭维和奉承,如今都变成了赤裸裸的嘲讽和唾弃。
大D的心沉入谷底,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知道,自已已经被彻底抛弃了。
他就像一条丧家之犬,被所有人唾弃,被所有人厌恶。
他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听龙根的话,斩草除根。
他更后悔,不该招惹萧城这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