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城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知道,这些叔伯们说的都是实话,但他们却忽略了一点。
那就是,他萧城,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他有自已的野心,也有自已的手段。
他要做的,不仅仅是报仇,更要让和连胜浴火重生,走向辉煌!
等叔伯们说完,萧城缓缓抬起手,将龙头棍当做惊堂木,“咚”的一声敲在桌子上。
沉闷的响声,瞬间压过了所有的议论声。
整个茶楼,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萧城身上,集中在那根乌黑发亮的龙头棍上。
萧城环视全场,一字一句地说道:“实力就是钱,有钱就有实力。”
“现在,我要求各位叔伯,立刻开始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准备开战!”
“至于钱,我会想办法。”
“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要看到一支能征善战的队伍!”
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叔伯们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再提出反对意见。
他们知道,萧城已经下定了决心,任何劝说都是徒劳的。
更何况,龙头棍在此,谁敢不从?
他们心中暗自叹息,未来的港岛,恐怕不会太平了。
倪家大宅。
书房内,檀香袅袅。
倪永孝端坐在红木书桌后,眉头紧锁,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他面前,摆放着一份关于和连胜新任龙头萧城的资料。
资料上,萧城过往的经历清晰可见,从一个普通的红棍,到如今的一步登天,其间种种,都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拍电影,玩股票,洗白迹象如此明显,为何突然上位?”
倪永孝低声自语,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他目光深邃,仿佛要透过纸张,看穿萧城内心真正的想法。
在他身旁,韩琛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紧咬着牙关,内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恐惧和不安如潮水般涌来。
萧城这个名字,对他而言,如同梦魇一般。
别人不知道,他韩琛却清楚地记得,几年前,他亲手将萧城的哥哥推下深渊。
如今,萧城执掌和连胜,这对他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走,还是不走?”
韩琛心中挣扎,两种截然不同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激烈交锋。
逃去芭西,远走高飞,或许能保住性命,但从此以后,他将背负着背叛者的骂名,永远活在阴影之中。
不逃,主动出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风险巨大,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他犹豫着,彷徨着。
“琛哥,你怎么看?”
倪永孝的声音将韩琛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韩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已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已不能慌,更不能在倪永孝面前露出破绽。
“永孝哥,萧城这个人,不简单。”
韩琛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努力控制着自已的情绪,不让倪永孝看出自已的恐惧。
“他表面上温文尔雅,实则心狠手辣,而且,他很有野心。”
“和连胜在他手中,恐怕会比以前更加难对付。”
倪永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韩琛的看法。
“也是”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目光投向远方,语气变得深沉起来。
“不过,无论是为了什么,他既然杀了大D当上了和连胜的龙头。
也不一定会与我们不死不休,再说了,现在和连胜元气大伤。”
……
洪兴社总部。
议事厅内,气氛凝重。
蒋天生坐在龙头椅上,脸色阴沉。
下方,一众堂主、大佬们,个个义愤填膺,叫嚣着要为死去的恐龙报仇。
“龙头,和连胜那帮扑街,竟然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杀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是啊,龙头,一定要给恐龙报仇,不然我们洪兴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龙头,下命令吧,我带兄弟们去砍了萧城那扑街!”
众人七嘴八舌,群情激奋。
大B哥更是直接站起身,声如洪钟,震得整个议事厅都嗡嗡作响。
“龙头,还谈个屁啊!直接开战,和连胜那帮杂碎!”
“恐龙的仇,一定要用血来偿还!”
大B哥双目圆睁,杀气腾腾,他一把扯开衣领,露出胸前狰狞的纹身。
他手下的兄弟们也纷纷响应,一个个摩拳擦掌,叫嚣着要为恐龙报仇。
蒋天生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虽然是洪兴社的龙头,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完全掌控整个帮派。
洪兴社内部派系林立,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他这个龙头,很多时候也身不由已。
更何况,他对于帮派的公事,远没有对自已的私事上心。
“好了,都安静一下。”
蒋天生挥了挥手,试图平息众人的怒火。
他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和连胜刚刚换了龙头,实力如何,尚不清楚,贸然开战,对洪兴社来说,并非明智之举。
“恐龙的仇,当然要报,但怎么报,还需要从长计议。”
蒋天生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我已经派人去联系萧城了,先和他谈谈,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如果他执意要与我们洪兴社为敌,那我们再动手也不迟。”
大B哥闻言,顿时急了,他大声说道:
“龙头,跟那扑街有什么好谈的?直接干就完了!”
“他杀了我们洪兴的人,就必须付出代价!”
“难道我们洪兴,还要怕了他们和连胜不成?”
大B哥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甚至有些失态。
蒋天生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大B,注意你的言辞!”
蒋天生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我是龙头,还是你是龙头?”
“我说谈,就先谈,这是命令!”
大B哥被蒋天生一顿训斥,顿时蔫了下来,他虽然脾气火爆,但对蒋天生还是十分敬畏的。
他悻悻地坐回座位,不再说话,但眼中依然充满了不甘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