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皮!”陈浩南目眦欲裂,发出一声悲愤的怒吼。
他挥舞着砍刀,朝着天养生猛砍过去。
山鸡也紧随其后,两人合力围攻天养生。
天养生虽然勇猛,但面对陈浩南和山鸡的联手攻击,也渐渐感到吃力。
他擅长用枪,近身肉搏并非他的强项。
刀光剑影,你来我往。
三人缠斗在一起,难解难分。
“南哥,和连胜的人越来越多!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大天二焦急地喊道。
他看到越来越多的和连胜小弟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们团团包围。
陈浩南和山鸡也意识到情况不妙。
他们虽然人多,但和连胜的地盘优势明显,继续打下去只会陷入被动。
陈浩南胸腔里燃烧着怒火,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撤!”
他嘶吼着,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
山鸡扶着摇摇欲坠的巢皮尸体,双目赤红,悲痛欲绝。
洪兴仔们互相搀扶着,踉跄着撤离这片修罗场。
撤退的路上,寂静无声,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喘息声。
每个人都低着头,仿佛在为死去的兄弟默哀。
到达铜锣湾的地盘后,陈浩南立刻组织人手清点伤亡。
触目惊心的数字让他心口一阵绞痛。
一百多具冰冷的尸体,二百多个缠着绷带的伤员,这就是今晚的战果。
而他们,却连和连胜一块场子都没抢到。
陈浩南一拳砸在桌子上,木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妈的!”
他怒吼着,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划破了凝重的空气。
陈浩南一把抓起电话。
“南哥!不好了!乌鸦那条扑街带着人杀进铜锣湾了!”
电话那头,是大B哥焦急的声音。
陈浩南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冷静下来。
“我知道了,我马上带人回去!”
挂断电话,陈浩南猛地站起身,眼神凌厉如刀。
“兄弟们,抄家伙!跟老子回铜锣湾!”
他的声音如同炸雷,在房间里回荡。
洪兴仔们纷纷抓起武器,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他们虽然疲惫不堪,身上带着伤,但却没有丝毫畏惧。
与此同时,夜色笼罩下的铜锣湾,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
东星的乌鸦,一身黑色西装,叼着雪茄,嚣张地站在街道中央。
他手里拿着一把镀金的手枪,肆意地对着周围的建筑物开火。
子弹呼啸着,玻璃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
店铺招牌被子弹打得粉碎,火星四溅。
街道上,东星的小弟们如同蝗虫一般,四处打砸抢烧。
他们砸碎商店的橱窗,抢走里面的贵重物品,然后放火焚烧。
熊熊大火映红了半边天,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乌鸦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哈哈哈!这就是铜锣湾?也不过如此嘛!”
他嚣张地大笑,声音里充满了蔑视和嘲讽。
一个东星小弟跑到乌鸦面前,点头哈腰地。
“鸦哥,兄弟们已经控制了大部分地盘,就等着你一声令下,就可以彻底占领铜锣湾了!”
乌鸦吐出一口烟圈,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
“好!告诉兄弟们,今晚尽情玩乐!所有抢到的东西,都归他们自已!”
“是!鸦哥!”
小弟兴奋地跑开,将乌鸦的命令传达下去。
东星的小弟们听到这个消息,更加疯狂地打砸抢烧。
他们就像一群脱缰的野马,肆意地发泄着心中的。
硝烟味依旧弥漫在空气中,刺激着陈浩南的鼻腔,仿佛在提醒他今晚的惨败。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浑身的伤口隐隐作痛,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吞噬。
好不容易回到铜锣湾,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如坠冰窟。
原本繁华的街道,此刻一片狼藉。
店铺招牌东倒西歪,玻璃碎片散落一地,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几处火光冲天,映照着混乱的人群。
东星的小弟们如同疯狗般四处乱窜,肆意打砸抢烧,嚣张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
陈浩南的心脏猛地收缩,一股怒火从胸腔中喷涌而出。
“乌鸦!”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焰。
好不容易带着残兵败将杀回忠义堂,陈浩南推开大门,一股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
蒋天生脸色铁青,站在一片狼藉之中,手里还拿着半截断裂的烟斗。
地上散落着各种碎片,显然是蒋天生盛怒之下摔碎的。
看到陈浩南进来,蒋天生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他指着陈浩南,声音颤抖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陈浩南!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样子!”
陈浩南低着头,不敢直视蒋天生的目光。
他知道自已辜负了蒋天生的期望,今晚的行动彻底失败了。
“萧城……萧城那边……”
蒋天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萧城那边的事情先放一边,你现在立刻带人去把乌鸦砍了!”
陈浩南猛地抬起头,点头答应,然后转头看向大B哥,急切地问道:
“大B哥,这里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乌鸦给插旗?”
大B哥的脸上满是愤怒和无奈,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乌鸦那扑街带着人来铜锣湾插旗了!靓坤!韩宾!那帮扑街!居然没一个人派人来帮忙!”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变成了咆哮。
“龙头大哥被人打上门来,他们居然袖手旁观!这算什么兄弟!算什么洪兴!”
陈浩南的内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震惊、愤怒、失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一直以来最看重的就是义气,而现在,他最信任的兄弟们却在关键时刻背叛了他,背叛了洪兴。
破碎的玻璃渣子在昏黄的路灯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光芒,如同陈浩南此刻破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