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诀将脸埋在手中,声音悲痛:“我也曾经后悔过无数次,若是当时我再到的早一点,会不会就不是那样的结局?”
“风前辈,我爹娘不会怪你的。”云轻垂下眼睫,轻叹一声。
风诀抹了把眼睛,摆摆手:“行了,先不说这些了,听说你这次来是有事情想问?”
云轻来此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若真的是剑阁将玉竹扣下,那她会想办法将她救出来,但是见到风诀后,她觉得玉竹应该不会在这里。
“我有一个朋友,她大约一个月前失踪了,我打听到她最后去的地方就是剑阁,所以想来问一下她是否真的来过剑阁。”
风诀皱了皱眉,随后扬声将外面的容群喊进来。
“容群,剑阁近一个月,有没有来过什么特殊的客人?”
容群仔细思索了一番,自然明白他说的客人不是什么正经客人,而是像这几位年轻人一样的。
“大约一个月前,有一个女子,约莫像这位姑娘一般年纪,带着四五个人,也是来闯剑阁,不过属下让人将他们打发走了,至于他们后面去哪,属下也不知道。”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云轻一时不语,脑中快速想到什么后问道:“那这里离城外远吗?”
“倒是不远,剑阁地处城东偏后,这后边不远处有一处酒庄,经过酒庄便能出城了。”
云轻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既然如此,多谢告知。”
风诀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剑架拿出来一把剑,双手细细抚过上面的纹路,转身又走过来将剑递给她。
云轻站起来,没有接过那把剑,“前辈,这是干什么?”
“送你的见面礼,这把剑可是倾注了我这十年间的所有心血所铸,本来没打算送人,但没想到来的是你,便送你了。”
云轻眨眨眼,这是被偏爱了?
她努力想压制住嘴角强行来的微笑,“这不太好吧?”话虽如此,但她还是诚实的伸手过去。
“啊,这不好吗?不好那便算了。”
说完,风诀又准备将剑收回去,云轻快速一把握住剑,朝他笑了笑。
调皮,他怎么不和她再多客气几下?
风诀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将剑交到她手中,“你这丫头,手倒是还诚实的很。”
“多谢风前辈!风前辈我第一眼见到你,便知道你是不俗之人,您那伟岸的身姿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海里,我的心里,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爱护这把剑。”她的吹捧张嘴就来。
云轻看着这剑通身泛着银色光辉心里就一阵喜欢,她之前还说呢,没有一把趁手的剑,这不剑来了。
“那是,我风诀岂是会占小辈便宜的人。”他拍了拍胸口。
云轻明白他的意思,“前辈,这不算您占便宜,毕竟我也弄坏了您家的屋顶。”
“那你把剑还我。”
云轻抱着剑一躲,“哎,那可不行,给了我就是我的了,那我就厚着脸皮占您这个便宜吧。”
“这剑可有名字?”
风诀摇摇头,“未曾取过名,想给它未来的主人亲自取,我还以为这把剑等不到它的主人了。”
云轻拔出剑来快速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剑身通体流畅,锋利的剑气划过空气的声音清脆悦耳。
云轻拿着剑放在眼前,剑面倒映出她的眼睛,“既然如此,就叫“未名”吧。”
风诀念了一遍这两个字,点点头,“不错不错,好名字,以后“未名”就是你的了。”
他伸手捏了捏云轻脸颊上的。
“既然你还有事情要办,那我就不留你了,以后要是有时间就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
云轻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一本正经的说道:“风前辈你可不是老头子,您还年轻着呢。”
她说的倒不是假话,风诀的那张脸上虽然已经布满了沧桑和丝丝颓废,但是通身随性洒脱的气质,不难看出他年轻时翩翩公子的模样。
这稍微一捯饬,那随随便便就是叔圈天菜啊!
“哈哈哈……”
风诀一愣,随即仰头大笑。
边笑还边点了点她的脑袋,“你这个小丫头啊,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和你娘一样,听了你这话,我感觉自已都年轻了十岁。”
谷清音和元曜河使劲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话,但是却什么也听不清,直到最后听见那几声大笑,也明白他们此时聊得正高兴。
两人边说说笑笑,边向门口走去,云轻打开门,看见他们这副模样又是一阵好笑。
云轻朝他拱手抱拳,“风前辈,那我等便离开了,您多保重。”
沈尽随、谷清音还有元曜河也抱拳道别:“今日多有叨扰,还望风前辈不要放在心上。”
风诀无所谓地摆摆手,“无碍无碍,这日子平静的久了,偶尔来点意外的小事倒也无伤大雅。”
容群抱着几把剑走出来,风诀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伸手指了一下他怀里的剑:“你们大老远的过来,我这也没什么,剑阁最多的特产便是这剑了,一人一把,都不白来啊。”
“这真的给我们吗?!这不好吧?”
三人同时惊喜地惊呼一声,眼里满是热切,天哪,这可是剑道第一人——风诀赐的剑啊!
他们想要,但却又觉得白白拿人家的剑不太好。
风诀听到他们的话瞥了一眼云轻,他有理由怀疑,这都是跟这丫头学的。
风诀看了眼云轻,又看向他们,“真不要?不要,那我可就收回去了。”
云轻噗呲一声笑出来,炫耀地晃了晃手中的剑,“风前辈给的,拿着吧,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谷清音一看云轻也有,也不纠结了,上前拿了一把剑,刚刚她一眼便看中了这把剑,“多谢风前辈,清音以后一定好好爱护这把剑。”
沈尽随、元曜河也各拿了一把剑,“多谢风前辈,我也定当会好好爱护这把剑。”
告别之后,云轻他们离开了,风诀看了一眼夜色,转身回去,只留下一句:“让容桉来找我。”
一行人穿着夜行衣走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
云轻看着清一色的黑色哭笑不得,她就说今天大家都怪怪的。
沈尽随看到她的眼神落在他们身上,没好气的说道:“某人也不要笑,只准某人偷偷瞒着我们去买衣服,还不让我们也偷偷去买吗?”
云轻眼神略显心虚,这人今天怎么像是吃了火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