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听出了说话之人的声音。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声音,称得上是他人生中的阴影!
“爸,你看那有人。”
刘光福战战兢兢的扯着刘海中的衣袖。
刘海中没好气的把他推开。
“狗日的,老子又不是聋子,难道听不见声吗?”
刘海中强行打起精神,看着苏良的方向。
夜很黑,林子里也很安静,可即便发出再大的动静,也不会传到外面去。
“是苏良吗?你怎么来这里了,是来送我们的吗?”
刘海中腆着肚子慢慢靠近,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能明显听出来他的紧张。
四九城周围有山有林子,林子里有不少动物,白天看不见它们的踪迹,到了晚上,它们不知道从哪就冒了出来。
时不时有松鼠踩断树枝的声音传入刘海中的耳中。
这声音听在刘海中耳朵里却有些渗的慌。
好似苏良掐住他的脖子。
咔嚓!
他的脖子比树枝还脆弱,猛的被捏断。
刘海中才走了几步,脸上已满是汗水。
“二大爷真是好兴致,怎么走了也不跟邻居打声招呼,这让我这个当邻居的很是心寒啊!”
苏良目光睥睨,语气有些轻佻。
刘海中使劲咽了口口水。
“苏良,你还有伤在身,我这不是不想打扰你静养吗?”
“再说了,我又不是离开四合院不回来了,我们只是去探亲。”
“对!探亲!”
刘海中用衣袖擦了擦汗。
二大妈吓的都要崩溃了,以前的苏良不是这样的啊。
在二大妈眼里,以前的苏良分明是个容易亲近的人,要不然苏良还没死,他们怎么敢打苏冉冉的主意。
果然,屠刀只挥向良善处。
苏良对院里人好,院里人就以为他们好欺负。
现在苏良展露出残忍的一面,他们又都害怕起来。
实在是过于紧张,刘海中“扑通”一下给苏良跪了下来。
“苏良,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们全家都离开四九城,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刘海中没有抱有无谓的幻想。
大半夜的苏良追上来,要说是为了送他们一程,或者是劝他们回去。
骗三岁小孩呢?
苏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刘家人。
压力!
汗水一滴一滴滑落。
最先绷不住的反而是小家伙。
刘光天直接给苏良跪下了,他痛哭流涕道:“良哥,良哥,求求你,放过我吧,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还有,良哥,我真不喜欢你妹妹,她长那样一看就不好生儿子,都是我爸,他非要让我娶个媳妇回来伺候他!”
“还有......”
......
苏良听着刘光天自爆,脸色愈加的阴沉。
刘光福年龄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刘海中见自已这个好大儿用自已去换平安,气的吹胡子瞪眼。
“好你个刘光天,老子养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背刺我,老子打死你!”
刘海中说着站起来,从包裹里抽出教子棍,想来抽刘光天一顿。
刘光天冷笑着在地上捡起一根烧火棍。
“爸,平时您打我也就罢了,这都什么时候了?”
“老话说的好,大难临头各自飞,您都这么大年纪了,为了我和弟弟牺牲一下怎么了?”
“恐怕这么多年,在您心里,永远只有大哥,没有我们这两个弟弟吧!”
苏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对反目成仇的父子。
似乎看一场狗咬狗也不错。
“光天,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爸呢?”
二大妈劝和,但她不敢站在父子俩中间,生怕他们还没打起来,自已先遭了罪。
“你爸给你找冉冉,也是希望你能早点成家立业,跟你大哥一样,早点把刘家撑起来。”
二大妈不说还好。
本来只是刘家的矛盾。
她这话一说出口,苏良直接怒了。
他拿起手枪举了起来。
枪响!
四人吓的直接跪了下来。
刘光天猛扇自已大嘴巴,一边扇一边苦苦哀求。
“良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以后我唯你马首是瞻......”
“还有这都是我爸的错,跟我没关系啊,我......我这就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在刘海中和二大妈惊讶到了极致的目光中,刘光天豁出去了。
他也不知道从哪突然涌来的力气,拽着刘海中,大耳光像不要钱似的往刘海中脸上招呼。
“啪!”
“这一巴掌是替我苏良哥打的,你这老不死的,居然打苏良哥的主意,活腻歪了!”
“啪!”
“这一巴掌还是替苏良哥打的,你个老杂毛,想让苏冉冉伺候你,就拖老子下水,我非揍死你不可!”
“啪!”
“这一巴掌是替大院里的邻居打的,你当二大爷这些年,是一件人事都不干,要不是碍于你的官威,院里人早就对你不满意了!”
“啪!”
“这一巴掌......”
此起彼伏的耳光,打的刘海中一点脾气都没有。
他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通红。
“呼......”
刘光天一脚猛的踹在刘海中的胸膛,将刘海中踹出十多米,重重摔在树边。
刘海中像一条死狗一样靠在树边,连骂刘光天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脸肿的像个猪头,睁大了眼看着自已养大的儿子,这般对他。
“哥,你看打的爽不,要是满意,我继续打,这老不死的,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刘光天一边揍一边谄媚。
其实他心里也暗爽着呢。
此起彼伏的求饶声,不仅仅出现在四九城外这片林子里。
同样在警察局的监狱响起。
闫埠贵像是被遗忘了一样,跟一群穷凶极恶的惯犯关在一起。
他们都是犯了大罪的人。
最轻也是把人手脚折断抓进来的。
闫埠贵一个瘦瘦弱弱的书生,在这么艰苦的环境里,日子有多惨,可见一斑。
昨晚,他目睹了易中海和贾张氏被押走。
等了一晚上都没回来,闫埠贵还以为他们被放了呢,后来打听才知道昨天晚上已经被处决了。
闫埠贵听到这个消息,人麻了。
他们三认识几十年了,原来还能一起继续当邻居,谁曾想,这才一晚上啊,效率要不要这么高?
闫埠贵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已的下场会不会也是这样。
此刻,他正蜷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三大妈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还不来救他。
真是妇道人家,离了他什么也干不成。
此刻的闫埠贵还不知道,他最终的判决结果。
白玲也还没通知苏良,闫埠贵还被关在警察局。
“闫埠贵,出来,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