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尼克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光，抬起一只手，食指微微伸出，一道炽热的红色光束猛然从他的眼中迸发而出。热射线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声。那些钢铁傀儡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光束精准地贯穿，每一具战甲瞬间爆裂开来，金属残骸四处飞溅，火花与浓烟弥漫在整个房间中。
炮火还未完全停止，几具稍远的钢铁傀儡正尝试抬起武器，但多米尼克冷冷一瞥，又是一道光束射出，精准地击中它们的核心能量源。爆炸的冲击波震荡着空气，机械残骸化作一地碎片，火焰映红了多米尼克的脸庞。
全息投影中的托尼注视着眼前的画面，那张金属与血肉交织的面庞竟露出了几分兴奋之色。他低低笑了一声，音调中带着诡异的兴味：“真是……让人耳目一新啊。这股力量，这份决绝——你，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吧？”
多米尼克收回目光，站在战场中央，身上的气场如同无形的风暴。他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回应：“没错。”
托尼的笑声变得更加张狂，音响中回荡着机械的回响：“哈哈哈……我就知道。我们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能像你这样轻松地摧毁这些‘玩具’了。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正义？拯救？还是单纯的好奇？”
多米尼克的嘴角微微一扬，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觉得呢？”
托尼全息影像中的眼神一变，语调低沉下来：“无论如何，你是个有趣的变量。让我来告诉你一些‘内幕’吧——关于我，关于这个世界，关于它为什么变成这样。”
多米尼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投影，等待着对方的自白。
托尼的声音带着几分古怪的得意：“这一切，都要从一次‘完美的失败’开始。一个实验，为了创造更强大的战甲……或者说，更强大的我。我将自已的神经系统与战甲的核心程序彻底融合，追求无缝衔接的力量。那时候，我以为我能掌控一切。”
他顿了顿，语调变得冰冷：“可惜，我低估了它——一种存在于微观世界中的因子，一种……可以颠覆一切规则的东西。我管它叫‘末日基因’。它潜伏在英雄们的身体里，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一刻，将每一个‘守护者’变成最恐怖的‘掠夺者’。”
托尼的猩红眼光在投影中一闪，像是猎手注视着即将捕获的猎物：“而我，作为第一个觉醒的宿主，当然也得到了它的‘祝福’。”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自嘲：“现在，你眼前的我，既是托尼·斯塔克，也是‘钢铁恶魔’。一个被完美融合的产物——科技的躯壳，魔鬼的灵魂。”
多米尼克抬眉，似乎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只是低声问了一句：“其他人呢？”
托尼狞笑：“其他英雄？呵呵……有些死了，有些……还活着。就像你刚才看到的那些人——他们可没有你这般‘幸运’。末日基因会以不同的方式影响每个人，把他们变成最贴合它意志的存在。有人变成了嗜血的野兽，有人成了无法无天的疯子——甚至连‘美国梦’的化身也不例外。”
他的话中带着一种近乎狂喜的语调：“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所谓的英雄了。只有‘进化’。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自已做对了——接受末日基因，不仅是无可避免的宿命，还是一种……解放。”
就在多米尼克沉思的时候，全息投影屏幕的画面忽然扭曲了一下，原本猩红发光的恶魔化托尼形象顿时变得模糊，紧接着，一副熟悉的人类面孔显现出来。
“嘿！听得到吗？”一个平静而急促的声音从全息影像中传来。
多米尼克的眉头微皱，视线转向屏幕：“托尼？”
屏幕上的人影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声音中带着几分难掩的欣喜：“没错，是我！人类版的托尼·斯塔克。或者更准确点，是我的意识残留。”
多米尼克瞥了一眼那张与之前恶魔化截然不同的脸，带着些许疑惑：“这是什么新把戏？”
托尼影像耸了耸肩，语气轻松但不失紧迫感：“太棒了，总算有变量介入了。我一直在等，终于等到了一个没有被末日因子感染的家伙。”
“变量？”多米尼克重复了一遍，目光微冷，“你最好解释清楚。”
电子托尼叹了口气，面容变得严肃了一些：“听好了，这段时间的钢铁恶魔形态并不完全是我本人的意愿。当我察觉到末日因子的存在时，我就知道事情会失控。我用尽全力为自已做了一些后手安排——将我的意识、记忆和个性完全备份到网络中，等于说，我已经成了这个网络的‘幽灵’。”
“网络中的神？”多米尼克冷哼一声，话语中多了几分讽刺。
托尼影像无奈地笑了笑，摊了摊手：“如果你愿意这么叫，也未尝不可。总之，这个备份意识是我对抗末日因子的唯一选择。末日因子感染不了纯粹的数字化存在，而恶魔托尼，只不过是我的肉体和钢铁系统被因子控制后的产物。”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我留在这里，一直试图从内部控制住它，但它的适应性太强了，比我想象中更快地占据了主导。现在，这副钢铁恶魔的躯壳几乎完全由末日因子驱动，而我的意识被挤到了角落里。”
电子托尼停顿了一下，抬起手擦了擦不存在的额头汗水，苦笑着继续说道：“就像跟一个疯子同住一屋，我只能尽力制造一些干扰，或者像现在这样试图跟你沟通——但我能维持多久，谁都不知道。”
多米尼克沉思了片刻，低声问道：“末日因子的感染范围有多大？”
电子托尼的面色一沉：“目前，它已经感染了相当一部分英雄。你可能已经见识到一些——那只是开始。末日因子会逐步扩散，它的目标不是毁灭，而是改变，彻底改造所有生命形式，直到这个世界变成它理想中的形态。”
“所以，它的理想是制造一个只有怪物的地狱？”多米尼克冷冷地问。
托尼影像耸了耸肩，表情中带着些许无奈：“差不多吧。更糟糕的是，它还有智能和计划性。它并不是随意感染，而是按步骤推进，逐步削弱这个世界的抵抗力。所以，才需要你这样的变量——你不受感染，而且你的力量显然比我原本预计的要强。”
他看着多米尼克，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如果我们合作，也许能阻止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