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看着巷子口,停的吉普车,嘀咕道,“咱们院来大官了。”?
秦淮茹也将眼神压在,院门旁,穿着深灰色中山装,一位国字脸男人身上。
她打眼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大干部。
比副厂长李怀德,还大的大干部。
门的另一边,还站着一位穿绿军装,脸上是黑红皮肤的女战士,剪着齐耳短发。
当刘克勤看到邓端玉的那一刻,心脏似乎漏了半拍,他急奔跑了过去,却见邓端玉也满含重逢的热泪。
“嘿!兄弟,这是你···。”何雨柱还没套完近乎,被秦淮茹拽进院门口。
“你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秦淮茹埋怨道。
却被何雨柱臭骂道,“你丫管得着嘛。”
刘克勤紧紧抓着邓端玉的手,看向局长郭保华说道,“郭局,我现在腾不出手,就不跟你敬礼了。”
“你小子。”
郭局堆笑着,左右看了俩人两眼,随即掀开车门说道。
“走吧,找个能说话的地儿。”
按理说,以职位大小,应该是刘克勤开车的,却见他与邓端玉,坐到后座上。
“师父!我手真腾不开,你也给我当回司机。”
郭局哂然一笑,他还能说什么呢!
谁让他摊上这么一位徒弟!
“你啊!娶了媳妇儿,先不说忘不忘娘,你先把师父我给忘了。”郭局打趣道,拧动开车的钥匙。
刘克勤看着一旁的邓端玉,原本细腻白净的皮肤,被高原烈日,晒的粗糙皲裂,摸上去似是树皮。
他轻轻的亲在邓端玉的脸颊上,心疼的说道,“你受苦了。”
郭局目不斜视,只管开车,也不说话,倒是称职的局长司机。
刘克勤看着邓端玉被晒脱皮的脸颊,黝黑的肤色中,藏着晒伤后的暗红,颧骨处也被晒得紫红。
“我是不是变丑了。”
邓端玉眼里装满星辰,盯着刘克勤的看。
刘克勤俯身吻在邓端玉的嘴唇上,肆意的、热切的、炙热的、滚烫的、狂烈的、沉溺的、魂牵梦绕的。
没完没了的!!!
······
郭局当真是称职的司机,车子停在北京饭店的门口,然后说道。
“我给你俩订的位置,你俩好好说会儿话。”
他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局里的介绍信,“端玉从青海回来,你肯定要去南京一趟。”
“老首长来了电话,你也必须得去南京。”
刘克勤接过介绍信,对郭局说道,“谢谢师父。”
郭局用慈爱的目光,看了邓端玉一眼,又看向刘克勤,“克勤!
端玉为了你俩的爱情,己经走过遍地荆棘的沙漠,接下来的路,你得自己去走。
我可告诉你,我是端玉的娘家人,如果端玉受了委屈,我肯定收拾你。”
刘克勤紧紧抓着邓端玉的手,眼眶中含着炙热的情绪,“您放心。”
郭局看了一眼手表,又拉开驾驶位的车门,“你俩进去吧。”
刘克勤与邓端玉看着郭局的车,消失在街头,才走进北京饭店。
这是北京城中,著名外事饭店之一,除了接待外宾之外,只有高干才能进去用餐。
以刘克勤的身份,自然是没资格,可邓端玉这次回来,军衔却升到中校。
俩人吃的是淮扬菜,这也符合邓端玉的口味,有葱烧海参与佛跳墙,以及银耳鸽蛋汤。
还有几道淮扬菜中的家常菜,口味偏温和,却风味十足。
俩人从六二年的元旦开始聊,邓端玉回南京之后,就与父母提及与刘克勤的婚事。
当时,邓父的意见是见过刘克勤再说,而邓母却不同意。
后来,邓端玉问道,“那你怎么才能同意。”!?
而就在那时,西北戈壁滩上,国家级的军工任务,正是研发关键阶段,也正是需要根正苗红,无须政审的军人子女,参与到原子弹研发的保卫任务中。
邓母激将的拿起一个红头文件,对邓端玉说道,“你如果,能在戈壁滩,待到原子弹研发成功,我就点这个头。”
邓端玉果决道,“我去青海。”
邓母也没想到,自己女儿会对刘克勤,用情如此之深,母女俩也都没留半点余地。
在邓端玉没回南京的时候,刘克勤的一切档案,己经被摆在邓父邓母的眼前。
倒不是说,一个兽医的儿子,配不上将军的女儿。
或者说,九死一生的转业营级干部,配不上留学的邓端玉。
而是,邓母是站在邓端玉的前途角度考虑,想让她嫁给“门当户对”的陈茂义。
邓端玉为了爱情,也为了刘克勤,去了戈壁滩,完成绝密军工任务的戍守工作。
这一项任务是伟大的,爱情也是伟大的。
1964年10月16日,罗布泊上空的蘑菇云,也宣告邓端玉的爱情即将要画上句号了。
俩人吃过饭之后,他攥着她的手,月光把俩人的影子,叠成一片,他缓缓走着,似乎这个时候,比任何时候都靠近永恒。
刘克勤感受着邓端玉手心的温热,他远远听见火车的进站的汽笛声。
“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去南京的列车。”
邓端玉听着他的言语,心口滚烫起来,她看向不远处的火车站,与刘克勤对视一眼,便从大街上,首奔北京火车站跑去。
“明早五点零八分,有一趟首达南京的火车。”窗口里的女售票员,在里面说着。
“两张。”
刘克勤递上介绍信与工作证,以及邓端玉的证件。
“中校同志。”
女售票员从售票口站起来,对邓端玉敬礼之后,双手利索的拿出装有车票、车次印章的格子盒,又对应格子,拿出事先印好始发站、终点站、价格等信息的车票。
啪嗒!
售票员用砸票机,盖上购票日期。
火车票的后面,有用胶水粘贴的小纸片,上面是卧铺号。
六十年代的火车票很小,跟粮票差不多,尺寸是57乘25毫米。
“中校同志!警察同志!”
那女售票员双手递过两张软卧票,再次叮嘱道,“明早五点零八分的火车,如果您需要火车等您,可以去站前机务科报备。”
邓端玉摆摆手,“不用!我们会准时乘坐。”
两张软卧票被刘克勤放进口袋,俩人走回南锣鼓巷,说了一夜的话,又腻腻歪歪了一阵。
这一聊,到了凌晨三点,刘克勤看邓端玉还在犯困,硬是从南锣鼓巷,背着她往火车站走。
金红色的阳光,撒在火车车头的时候,火车己经行驶到了山东德州。
前世,刘克勤倒是去过几次南京,可这次却不一样,那种女婿见岳父岳母的心情,是让人有胆怯感的。
并不是刘克勤胆小,只有没心没肺的人,在看见岳父岳母的时候,能呲着大牙乐。
南京!
他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