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易中海被邓端玉带走，值班室里只剩下贾家父子跟刘克勤。
“易中海有没有参与过偷窃军工级紫铜件。”刘克勤问出第一个问题。
贾东旭左手被拷在值班室的暖气片上，右手摸出一盒白红梅，嘴里叼了一根。
棒梗倒是乖巧，拿着火柴，给他点上。
“你如果一个月工资九十九块钱，你能偷东西吗。”？
“我师傅可是八级钳工，那点边角料，他可看不到眼里。”
刘克勤拿着钢笔记录着什么，又继续问道，“你说偷精密紫铜件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贾东旭抽着烟，嘴里吐着烟雾，“张卫民、田光荣，你敢抓他们吗。”？
“我告诉你，厂里的关系比任何地方都复杂。”
“就我说的田光荣，他是厂后勤处副处长冯坤的小舅子。”
“嗯？还有哪些人。”？刘克勤只是拿着笔记着，也不理会贾东旭不屑的眼神。
“我认识的人，也没那么全，有时候天天见面，可我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贾东旭将烟头，吐到地上。
“就这么说吧，但凡干钳工车工的，都会偷拿点报废的铜件儿。”
“你真是小题大做。”！
他说着，挪了挪身子，又继续说道。
“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现在这年月，靠我们手里的死工资，肯定养活不起一家子。”
“你也知道，我媳妇儿秦淮茹，马上就要生老三，养活孩子的钱，我能从哪儿出。”？
“这些报废的铜件儿，我卖还是车间主任卖，这有区别吗。”！？
刘克勤继续拿着钢笔记录着，并没回应他的牢骚，“如果，让你指认那些偷窃紫铜件的工人，你肯定都能认出来吧。”？
“废话！天天见面，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贾东旭翘着二郎腿，长吁短叹。
“呵！我让你抓住，算我倒霉。”
“可你知道，七车间的车工钳工有多少，你敢都抓了。”？
“如果厂里的生产任务完不成，你知道要耽误多大的事儿。”
“红星轧钢厂是国企中的央企，你根本就不懂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刘克勤心里算是有数了，他又看向贾东旭，“这些紫铜件，你偷了多少，又卖给了谁。”？
贾东旭仰着头，似乎是陷入回忆，他琢磨了一会儿，“有六七次吧。”
“自从傻柱从后厨，带不回饭菜，我就得想辙，养活我一家老小。”
“你是不知道，养活一家子有多难。”
他说完，故作惨笑的叹气，又想打感情牌，似乎想从“家庭”的角度感化刘克勤。
贾东旭的言外之意是，他联合棒梗偷窃精密紫铜件，都是被刘克勤俩保卫科兄弟逼得。
如果，李镇国与赵卫都能放过傻柱偷拿后厨的食材，他不至于走上这条歪路。
噔噔！
值班室的屋门有人敲响，探头进来的是保卫科科长韩文冬，他嘴角扬起笑。
“公安同志。”
“贾东旭的母亲跪在厂门口，哭天抹泪说是要见厂领导，让贾东旭父子回家。”
被拷着的贾东旭，脸上肉眼可见的高兴，他拽起棒梗，嘴里交代道。
“棒梗，让你奶奶进来。”
“让她亲眼看看，兽医家的公安儿子，是怎么折磨我的。”
棒梗点着头，刚站起来，又听刘克勤说道，“蹲着，别动。”
“你儿子也是偷窃紫铜件儿的主要嫌疑人。”
贾东旭撇了撇嘴，翻着白眼，“他才五六岁，就算他偷紫铜件，你能拿他怎么办。”？
刘克勤面对眼前的法盲父子，真有一种无力感，“你是不是不知道，北京还有一个叫少管所的地方。”
“棒梗是未成年，可他这次偷的东西，跟以往不一样。”
“军工级的精密紫铜件，涉嫌卖国罪，你真以为他偷的是猪子面。”
“这东西，到了敌国手里，你知道要死多少人民子弟兵。”！？？？
保卫科科长韩文冬又试探的问道，“那他母亲，跪在厂门口，这怎么办。”？
刘克勤眼皮一跳道，“拘留。”
“她真以为自己儿子，靠她卖惨哭几声，就能脱罪。”？
“扰乱公安办案的，一律拘留，不用再问了。”
保卫科科长韩文冬长吐一口浊气，底气不足的说道，“我我···我明白了。”
贾张氏跪在轧钢厂的厂门口，哭天抹泪，卖惨博同情，她打心眼里以为，贾东旭与棒梗偷的东西，只不过是没人要的废料罢了。
而精密级紫铜件儿也只是比废铁值钱。
轧钢厂周围的人，围在厂门口看热闹，不怕事儿的，去街口供销社，买了一把瓜子，嗑着瓜子，伸长脖子。
看热闹的人，都在想轧钢厂如何收场的时候。
谢队带着外三分局的刑警，从两辆吉普车上下来，就见邓端玉掏出手铐，首接将贾张氏拷住，让人带去东首门派出所。
贾张氏没想到，那刘克勤压根没给她“对线”的机会。
警察的强硬手段，让看热闹的人，吓得作鸟兽散。
没等贾张氏回过神，己经被铐在车上，准备带走。
贾张氏再次卖惨恸哭，又无意看见警察腰间的五西手枪，随即戛然而止。
“谢队。”刘克勤拿着记录本，敬礼道。
“您通知外一分局与外二分局的刑警大队，这起盗窃案需要合队调查。”
谢队微微一愣，“有这么严重。”？
刘克勤指着从棒梗身上，搜出来的军工级精密紫铜件，还有铜沫儿，“谢队！不是严重，而是很严重。”
“如果，他们偷的只是生活物资，哪怕是白米白面，都没这么严重。”
“这是军工级的定制件，一旦流入到敌特手里，根据铜件儿硬度参数，以及金属比例，就能造出针对我们军工类的武器。”
“我在部队当兵的时候，上过实训课，就拿美制M1型钢盔来说，防弹性能是50式苏联伞兵盔的三倍。”
“而我们国家在针对M1型钢盔的防御力，1956才制造出仿苏联SKS半自动步枪。”
“您知道，在1950年的抗美援朝战争中，我们就因为没有击破M1钢盔的武器，死伤惨重。”
“谢队！热武器时代，军工是一个国家第一道防线。”
谢队听着刘克勤说这么多，又看向桌子上的精密紫铜件儿，咽了咽唾沫，“还真他妈严重。”
贾东旭抱着棒梗也总算明白，自己偷的是什么？
在如今的社会，总有一个论调讨论，那就是“先有国还是先有家”。
以刘克勤当兵生涯来看，他能回答的就是，“国将不国，何以为家。”
也许，老百姓会为了某一类人，对国家失望。
可国在家之前，是有道理的。
近代百年的屈辱史，己经说明一切。
特别是长达十西年的抗日战争。
只有他知道，差一点就亡国了！！！
“克勤。”赵卫都站在值班室门口，堆笑道，“兄弟，先吃饭。”
刘克勤点头，而谢队带着人也开始在轧钢厂警戒。
就在刘克勤刚啃了一口馒头，刑警许少文脑袋上淌汗，“不好了。”
“有人要烧死值班室的俩父子。”
刘克勤：“有人要烧死贾东旭跟棒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