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跳,连带着那阴郁诡异起来的气氛也一同消失,少年变脸似的露出副微笑:“大家都自我介绍完了吗?”
“等等,刚才那很明显不应该归属到自我介绍的范围里吧?”
白珩提出质疑。
“这叫以一问一答的方式帮她自我介绍呀,你看她那倒霉模样,肯定不像是能自己好好说话的样子,对不对?”
“你这明明是诱导吧?”白珩嘀咕着,而少年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她便回头看向茆雨。
“才想起来我还没自我介绍呢,姐姐叫白珩,和小应星一样直接叫我姐姐就好~”
“这变脸速度,啧啧。人果然还是刚认识的时候好,拘谨又温柔。”
少年啧啧称奇。
“还不是因为你这家伙太可恨?!”
白珩气的大喊。
为什么这家伙能这么不要脸?
“那个,我是叫白珩姐的!”
一边的小应星也举起手,说出的话无异于一把尖刀,狠狠刺在了白珩的背部。
“小应星你!”
狐族少女悲戚地捂住胸口,不可置信地看向女孩。
应星只是略带着歉意的笑笑。
抱歉呀白珩姐,但是这种亲密的称呼......我只想留给哥哥一个人......
第一卷 : 第四十四章:千刀万剐
走在路上,却不再是少年孤身一人。
他们师徒四人踏上那西行之路,为求那丰饶民首级。
在重新经过那小镇的路时,少年还十分暖心地帮那只狗埋进了土地里。
再行数十里,那钢铁的丛林便屹立在他们面前,它们干枯而破旧,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浓郁到几乎将视线内的一切都染红的血腥味,让队伍中年纪较小的两位女孩脸色都有些差。
安镜瞥了一眼,却也没有帮忙。
总得适应,他又不是保姆。
街上的店铺几乎全都被砸烂了,洗劫一空,道路上各种车辆堆在一起,显然是报废已久,两边的楼上的窗户也看不见有人类生活的迹象,整条街俨然一副末世场景。
不过倒也不是毫无头绪,往血腥味最重的地方去,总能有所收获。
他们继续行走在这边血肉废墟之中,视界中,一个由似乎是厂房的建筑所构成的建筑群,出现在与地平线近乎重合的地方。
终于有了眼熟的东西。
少年眯起眼睛。
这就是血肉工厂。
“直接杀?”
白珩站在他身旁,语气冰冷。
“进去看看。”
安镜迈步,少女跟在他身后,自己则是护住了两位女孩。
愈是靠近,空中回响着的许多嘈杂的声音便愈是响亮,它们混乱着交织,叫人从心底觉得不安和烦闷。
女人的哭喊、婴儿的啼哭、鞭子抽打在肉上,惨叫随着一同响起、沸水煮开、柴刀劈砍、毛骨悚然的笑声掺杂着许多难以分辨的奇怪声响。
除开一如既往平静着的安镜,其余三人的表情都算不上好看。
“这种声音......不管听多少次我都会觉得恶心......”
白珩满脸厌恶,她手中已幻化出弓箭,准备一会儿好好发泄胸中郁气。
“丰饶民都该死......”
应星攥紧了手,眼中燃着仇恨的火。
“吃掉他们......”
茆雨怔怔地看着眼前将工厂围起的高墙,口中说出的话把其余两人都惊住,白珩连忙跑到她面前用手揉住她的脸,一边担心地说着:“千万不可以吃丰饶民啊!吃了就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疯子!”
其实她言重了,或许是为了让茆雨打消这个念头,部分摄入过丰饶赐福的丰饶民的确最好别吃,但大多数丰饶民都没那个资格,一般来说是可以食用的。
虽然一般人都不会这么干,丰饶民一般都很肮脏,你不知道它都吃过什么,也不知道他都干过什么,这种精神不正常的疯子吃过什么都不稀奇,就跟开盲盒似的。
被捏着脸揉搓的小茆雨茫然地看着白珩,好像有点不太能理解她的话。
“孩子,你无敌了。”
少年把手放到茆雨头上,温柔地说着。
白珩把他的手打掉,又瞪了他一眼:“别添乱!”
紧接着,又转过头去劝说着茆雨放弃那个想法。
安镜在三人间来回看着,寻思着这是不是就是进boss战之前的放狠话环节?那自己是不是应该也说点什么?
“哎,打完这场仗,我就回老家结婚。”
他话音刚落,两道目光便瞬间射来。
白珩和应星视线全都紧紧锁定在他的脸上。
“我开玩笑的。”
都还没等她们开口,少年紧接着便狡黠地笑笑,让白珩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忍不住鼓起脸颊来。
她走到少年身旁狠狠踢了脚他的小腿:“这种玩笑一点意思都没有!”
“哎,我这不是没活了只能硬整嘛。”
他摆了摆手:“走吧,狠话都放完了,早点整完早点收工了。”
少年迈步走出,白珩也只能无奈跟上。
四人光明正大地走到大门前,这些丰饶民当然不至于连看门的守卫都没有,两个有着狼首特征,显然归属于步离人阵营的兽人坐在大门旁的二楼之中的保安室中,虽然他们一个在吸食些奇怪粉末,一个正抓着个女人释放,以至于压根就没发现他们。
“能烂成这样也真是难得。”
少年感慨一句,顷刻间便有藤蔓从那楼层下方攀延而上,穿刺那钢化玻璃,将两只步离人的锁骨穿刺环绕,又勒紧起脖颈,让他们无法发出喊声,猛地拽出窗户,扔到了他们面前。
先前吸食着粉末的狼首人脖颈被松开,它瞬间便反应过来,惊恐着便要喊叫出声,下一瞬便被一根箭矢穿颅而过,钉死在地上,瞳孔逐渐扩散开来。
“你松开他干什么?”
白珩有些疑惑。
“想问点问题嘛。”
“跟这些人渣有什么好说的......”
她嘟嚷着,却又把已经对准另一只步离人的弓矢放下。
又有一只藤蔓伸出,生长出细密织网,构成件斗篷,被披到那刚才被连带着一起带下,此时正呆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他们的女人身上。
她的仍有液体娟娟流出,披头散发,却仍能从其几处露出的五官看出她底子的不错,或许也正是她悲惨的源头。
“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少年瞥了那女人一眼,又将视线移回到那剩下的步离人身上。
那狼首人虽然因痛苦和窒息感面目扭曲,可意识还算清醒,它惊恐地摇头,示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