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胡千千将最后袋硫磺收入空间时,屋檐传来瓦片碎裂声。她闪身躲进晒药架后,看见三个黑衣人进来,看见地上躺着的顾几针,用手摸了摸他的气息,察觉人还活着,首接用匕首划断了他的脖子大动脉。
就在顾几针昏迷的时候,现在无痛去见了阎王。
要知道,当时看书的时候,胡千千还唏嘘着,这太医死的真冤枉,他还有那么多的珍贵药材呢,现在她反而庆幸,要不是自己,他恐怕还要被这些人凌辱一番,才杀掉。
他给贵妃诊断死胎,自从这件事情之后,他就不可能活着。
领头人腕间的鎏金镯,分明是慈宁宫大宫女的制式。
"好一招螳螂捕蝉。"胡千千淡然 一笑。
等黑衣人全部离开之后,胡千千从架子后面走出来,看着死去的顾几针:“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一生行医,只是误入了皇宫之中,你的行医手册,我会好好学习的。”
回程途经醉仙楼时,胡千千抬头看着这处酒楼,想来里面也应该有不少的好吃的,她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吃过古代的东西。
而这醉仙楼在书里面可是有很大的伏笔的。
胡千千知道国公府的世子爷没有死,而这里,既然来了,那还不进去看看。
夜间的能开业的酒楼自然都是寻欢作乐的场所。
胡千千跨过醉仙楼门槛时,堂前说书人正讲到"妖妃祸国"的段子。跑堂的伙计盯着她发间那支素银簪——簪头暗刻的夔龙纹,是国公府暗卫的接头信物。
"十斤酱牛肉,十笼蟹黄包。"她将金叶子按在油腻的方桌上,指节不归路的叩击的节奏,津津有味的听着上面的故事。
柜台后拨算盘的掌柜突然抬头,看见了那簪子。
现在盛京谁人不知,国公府全家被抄家流放。
眼前的姑娘,看着面善,头上还有这个信物,想来就是给国公府配冥婚的那个世子妃?
"姑娘的蟹黄包要蘸姜醋么?"
厨娘捧着食盒贴近她。
“不用,就打包即可。”她指了指脚边的竹筐:“你们只需要做,打包好放进来。包子用油纸包好,5个包一起就行。”她盘算着,每次拿出来吃,也不好太多,所以想着5个在一起最好。
二楼雅间突然传出琵琶裂帛之音,胡千千喝茶的手一顿,想来自己的出现,是惊动了幕后之人了。
她抬头看见珠帘后闪过半张脸——那分明是她在看小说的时候,书中描写陆旭的样子,那句貌比潘安,她可是记忆犹新,想着,到底多帅啊,才能用这个词。
二楼处。
"他"却穿着锦缎华服,正在喂食笼中的独眼乌鸦。
"客官您要的卤鸭掌。"
胡千千心中狐疑,她没有要这道菜。
伙计突然挡住视线,托盘下的匕首抵住她腰眼。胡千千假意踉跄,故意躲开他的刀,而是首接朝着楼梯间的二楼而去。
她上楼的时候,分明在这里看见了陆旭,为什么他不肯见自己?
要知道,如果陆旭不离开,今日恐怕就是他的忌日!
这个时候楼下的小厮也跟着上来。“客官,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请随小的下去吧。”
胡千千也气的想要笑,狗皇帝给他陆旭赐婚,而且还带着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她现在的身份虽然是他的世子妃,但是外人都会怀疑,她或许是皇帝那边的人。
想来他是怀疑自己。
也罢,也罢,等日子长了,必定见人心。
“好的,我这就下去。”说着,她就走了下去。
这种不被人信任的感觉,真的烂透了。
天光大亮时,胡千千看着竹筐里面放满了吃食,再抬头看了眼醉仙楼的鎏金匾额,“哼,我们走着瞧。”
行至暗巷拐角,胡千千刚想将食物收入空间,这个时候三个醉汉忽然围上。胡千千正要按下袖中迷烟,却见他们整齐划一地撕开面皮——竟是戴着仿生面具的陆家暗卫!
“你们?”胡千千后退几步。
“世子妃!”三个人齐齐的叫人。
胡千千一愣,连忙反驳:“别乱叫,我告诉你们,我可不是什么世子妃。”
“请世子妃随我们一起。”说着,就不由分说的将她拉着进入一处庭院。
二进的院落,从水榭到风雨连廊,再到庭院修剪的别具一格的花草。
这品鉴艺术可见一斑。
想来这幕后之人,身份也一定不一般,胡千千心中想着,或许今天她的行动有些大胆了,但是她不后悔,与其自己孤身奋战,还不如赶紧拉着早就应该是死人的夫婿入局,如果能救他一命,想来自己不是皇帝细作的身份,就能昭然若揭了。
胡千千的普通绣鞋踩在厚实的绒毯上,屋内燃着火炉,隔绝了雨后的凌冽空气,她身子也暖了一些。
碾碎了半片金箔。这厅堂的布置荒诞得令人心惊——翡翠屏风后挂着名家的真品,紫檀案头摆着青铜香炉,而本该战死沙场的陆旭,此刻正在玩味的看着她。
"娘子对为夫这假死之局,可还满意?"
陆旭淡淡的说着,好看俊秀的脸上不辨情绪。
胡千千耸肩:“世子这般,是想要试探我吗?如果我想试探你,就不会只身前来,要知道国公爷和夫人,他俩可是我手上的一枚上好的棋子。”
胡千千其实特别的生气,被人试探着,这样的感觉真的不好。
胡千千的指尖触到湘妃竹帘时,金丝楠木的沉香忽然缠了上来。暖阁里浮着层朦胧的雾气,陆旭斜倚在缠枝牡丹锦榻上,玉色中衣松垮地露出半截锁骨,手中把玩的鎏金暖炉正映得他眉眼如画。
"怎么?生气了?少夫人夜半私会外男,"他懒懒挑起一盏琉璃灯,光晕顺着喉结滚落衣襟,"倒比我想的胆大些。"
胡千千笑了笑,明媚的笑容似乎是晃了他的眼,既然他都叫自己夫人了,她何不在口头上也讨的一些便宜,"夫君的品味倒别致。"她旋身坐上榻边,粗布麻衣的裙角扫过他膝头,"这蜀锦帐子配南洋犀角枕,莫不是抄了扬州盐商的库房?"
她可还记得,狗皇帝当时说了私盐的事情,想来无风不起浪,皇帝都己经忌惮了他们国公府了,这陆旭应该不是吃素的。
陆旭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夫人这双妙手,想来在醉仙楼打包了三十道佳肴。"他指尖着她带着薄茧手,"怎么今日又想来拆为夫的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