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为传说之前，他们只是伤痕累累的年轻人。”
高阳第一次见到星落时，她正蜷缩在废弃地铁站的角落，胸口的青铜齿轮被血锈黏住，发出垂死般的咔嗒声。
那是大灾变后的第七年，观测站刚刚组建“十二生肖”计划。
“疼吗？”高阳蹲下来，手指悬在齿轮上方。
少年的瞳孔没有焦点：“它说...想要更多血。”
后来高阳才知道，那个齿轮是初代观测者的“记忆熔炉”，会吞噬宿主的痛苦来维持运转。他本该按条例销毁这个危险品，却在最后时刻改了主意。
“从今天起，你叫星落。”他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北斗第七星，代表转机。”
外套内衬绣着小小的∞符号——当时谁也不知道，这个符号会成为贯穿所有悲剧的诅咒。
王闯永远记得那个暴雨夜。
15岁的他背着高烧的苏雨，在倒塌的高架桥下躲雨。妹妹的龙脉感应能力突然暴走，地面裂开无数金色纹路。
“再这样下去她会死。”阴影里走出浑身湿透的林七夜，汉剑上还滴着血，“我有办法，但需要代价。”
“什么代价？”
林七夜掀开右眼罩——本该是眼球的位置嵌着半块青铜齿轮：“你一半的灵魂寿命。”
后来王闯才知道，那个齿轮来自时念的锁链。当他在契约上按下血指印时，苏雨突然睁开眼睛，龙脉金光在她眼底结成双螺旋。
“哥哥...”她摸到王闯无名指上浮现的弦戒印记，“...你被骗了。”
雨幕中，初代观测者的机械心脏在远处发出第一声跳动。
雪莉·克罗尔成为“镜子”的那天，右眼被活活挖出。
手术台上方，高阳握着那颗还在颤动的眼球：“你确定要继承初代的记忆之瞳？”
“总得有人记住真相。”17岁的雪莉咬着皮带，“比起被你们修改记忆...”
机械义眼接入神经的瞬间，她看到了可怕的画面：
- 十三具青铜棺椁在月球背面排列成环
- 高阳跪在中央棺椁前，胸口插着汉剑
- 棺盖内赫然是她自己的脸
“这是观测者的宿命。”高阳替她绑上眼罩，“现在，你是第十二位生肖——‘镜子’。”
没人注意到手术室玻璃的反光里，有个穿黑风衣的少年正死死盯着他们。那是高圣第一次尝试突破记忆封锁。
林七夜加入生肖组织前，曾是“清扫人”。
他的任务是处决所有能力暴走的适格者。汉剑斩下第一百颗头颅时，剑柄上的金乌图腾突然活了过来，衔着一枚青铜钥匙落在他掌心。
钥匙插入自己右眼的瞬间，他看到了初代观测者的记忆：
- 第一纪元的人类文明如何被重置
- 十三位初代如何互相背叛
- 以及最关键的——高阳其实是第十三位初代的转世
当晚他找到高阳，汉剑抵住对方咽喉：“为什么要重启世界？”
“因为上一次...”高阳的瞳孔倒映着星空，“...我们让牧羊人苏醒了。”
窗外，年幼的王闯正带着苏雨偷看生肖组织的训练场。
时念并非天生就是锁链的囚徒。
大灾变前，她是天文台的实习生。那夜北斗七星突然坠落，其中一道星光击中她的望远镜。当她醒来时，双手己经变成透明的时间锁链。
“你是被选中的锚点。”初代观测者的幻影对她说，“要永远固定住这个时间线。”
后来高阳找到她，带来一副青铜镣铐：“这个能让你暂时恢复人形，但每天只有三小时。”
他没说的是，镣铐其实是棺椁的碎片。当时念第一次戴上它时，星落的齿轮突然暴走，两个人之间产生了诡异的共鸣。
“原来我们...”时念摸到星落胸口齿轮上的∞符号，“...是同一具棺椁的碎片？”
窗外，南极方向的夜空裂开一道青铜色缝隙。
所有碎片指向同一个真相。
在最终决战前的午夜，高阳独自来到青铜门前。门缝里渗出黑色液体，凝结成高圣的模样。
“你终于来履行约定了。”黑影轻笑，“用十二生肖的血，开启...”
高阳突然拔出汉剑刺入自己心脏：“不，是用观测者的命，终结轮回。”
鲜血溅在门上的∞符号中央，整个时空开始崩塌。当十二生肖成员赶到时，只看到高阳半透明的身体被锁链拖入门内，以及地上用血写的最后指令：
【让下一个我，成为普通人】
星落的齿轮突然脱落，时念的锁链全部断裂，雪莉的银白眼瞳流出黑色液体——所有与观测者相关的契约，在这一刻全部解除。
除了王闯弦戒里，苏雨偷偷藏起的那枚∞符号碎片。
第一卷【勇敢的人】完结了，我想写太多太多了。有些剧情稍微偏快，但不用担心，下一卷。《埃玛》剧情会偏慢，敬请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