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以柔克刚,短短三个字,傅淮祖密布在面上的怒火忽如春冰化水。
转瞬便漾成了温柔的涟漪。
他吻上她的唇,她主动嘬了又嘬,他眉头一紧,退开:“好了好了。”
沐庭祎偷笑,把眼泪擦干。
“接下来我会给你把刚刚那些题都讲解一遍过去,你要记住解题思路。我分析了他们的出题套路,只要你把我的卷子做到满分,考试拿九十分以上绝对没问题,知道吗?”
“嗯!知道啦。”
今夜的自习室,灯火通明,不只是沐庭祎,所有港淮大学子都奋战在这里。
共同用勤奋的笔谱写着名为青春的乐章。
接下去两天,沐庭祎每天早上都是一大杯咖啡下肚,才勉强撑完整场考试。
傅淮祖猜题如有神助,果然90%的考题都被他猜中,甚至还出现了原题。
沐庭祎做得得心应手,顺利解决完了线代和离散。
剩下的工科数学分析和C++的挑战难度就相对大了不少。
而且两位教授最为刁钻狡猾,难以押题。
“来,把这些再做一下。”
熄灯后的315只有沐庭祎床位的一盏台灯在强撑,傅淮祖还在逼着她做题。
“唔,阿祖,我好困……”沐庭祎两天睡了不到八个小时,快撑不下去了。
“做完这些再睡。”傅淮祖甚至没看她,怕自己狠不下心。
这时程凯开始了他的装修工程,轰隆轰隆响得震耳欲聋。
“艹!”傅淮祖气得笔一甩,爬到程凯床上照着他大腿就是一巴掌,“给老子收声!”
程凯被拍醒,见是他,迷迷糊糊抓过旁边的口罩戴上。
等他回到沐庭祎身边,发现她己经累到睡着了。
他伸出手,却不忍再吵醒她,将她横抱起轻轻放到床上:“睡吧,我来想办法……”
翌日,傅淮祖在考场上提前交卷后狂奔到沐庭祎的考场。
今天考的是工科数学分析,监考官是一名女教授,看到他进来立即认出了他。
她用眼神投出疑问,傅淮祖礼貌送上一杯咖啡,表示提前考完想来看看学弟学妹们。
傅淮祖是计算机院几名教授公认的优等生,不管是成绩还是作风。
故女教授对于他这个要求没有什么异议,就让他留下了。
他一进来,所有考生更加紧张,在他们看来,他的气场不低于教授。
也绝不像是会包庇他们的存在。
有些蠢蠢欲动的,只得悻悻收敛,不敢再造次。
然就是这样一个人,真要包庇一个人时,是没有人会去怀疑的。
傅淮祖假装巡逻,路过沐庭祎身边,发现她空了两道大题。
而距离考试结束,只剩下半个小时。
他慢慢退回到讲台用小纸条将答案写下,在只剩下十五分钟的时候再次巡逻。
“只剩下十五分钟了,抓紧时间。”
他佯装提醒所有考生,实则走到沐庭祎身边偷偷把纸塞给她。
沐庭祎一脸疑惑地接过,小心翼翼瞄了眼坐在下面打哈欠的女教授,把纸条藏在试卷下誊抄。
奇怪,她了解的傅淮祖,是很讨厌小偷小摸的行为的……
为什么这么想要她拿A呢。
最后一场考试,是周五下午的C++,也是对沐庭祎来说最难的一个科目。
负责监考的,是傅淮祖的论文导师常国荣,其德高望重,对门生要求极高。
他与傅淮祖的爷爷傅振华也有多年的交情,对傅淮祖也是十分欣赏,觉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诶?淮祖啊,你怎么来了?”常国荣看着进来的傅淮祖小声招呼道。
傅淮祖向他谦卑行礼,还是跟昨天一样的说辞,常国荣笑容和蔼,也让他留下了。
傅淮祖故技重施走到沐庭祎旁边,发现她连选择题都错了不少,后面更是不用看。
要给她作弊那得写一大张纸不穿帮都难,而且时间也不够,该怎么办……
傅淮祖长这么大头一次有了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
“淮祖啊。”常国荣轻唤了声,他没回应,便又唤,“淮祖?”
“教授?”
“我有些感冒快撑不住了,你帮我看着一下,收好卷拿到我的办公室吧。”
“嗯,好的。”
真是天助我也,傅淮祖暗喜。
常国荣走后,他立马拿出一张多余的试卷模仿沐庭祎的笔迹快速作答,全程只花了二十分钟。
铃声在五分钟后响起,他一本正经地负手而立号令大家交卷。
“交完卷立刻离开教室。”
沐庭祎看到人都快走完了便放弃挣扎,垂头丧气地从座上站起来到他面前。
她不敢看他,头埋得低低的将试卷双手递上。
怕自己答得稀巴烂的试卷会把他气死。
傅淮祖站姿如松,冷着脸侧目看她,单手接过她的试卷。
果然仅一眼,他就倏地紧闭双眼,没眼再看,怕多看一眼就会突发脑梗当场去世。
傅淮祖等所有人都走空,旋即把自己做的那张试卷写上沐钊的名字和学号。
至于沐庭祎那份,则被他当垃圾一样裹成团,揣进了风衣兜。
沐庭祎在和傅淮祖约定的地点等他交完卷过来。
考试终于结束,她如释重负,深吸了一口深秋冰冷的空气,让自己活过来。
“我来了。”
傅淮祖跑过来揽过她的肩,笑弯了凤眸,似雨过天晴后的彩虹一样灿烂。
跟那段时间逼她做题,做错就骂人的可怕模样判若两人。
沐庭祎脸一红,随他一起往地下停车场方向走,今夜,他们又将单独度过。
然而还没等他们走出多远,身后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沐钊!”
来人是常国荣实验室的一个学生。
“有什么事吗同学?”
沐庭祎一脸轻松,傅淮祖却是战战兢兢,手揣在大衣兜里捏紧了那团被他淘汰的试卷。
“是这样的,常教授让你过去,说你的试卷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