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还有一个事情很重要。
阮梨要确认傅时郁的腿上究竟有没有那道疤。
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说明阮宝珠消息有误,没有所谓的白月光。
那她或许有办法能哄好傅时郁。
如果有那道疤的话——
阮梨捏紧了手机。
里面有一张她飞去国外的机票。
就算她侥幸能得到傅时郁的原谅,可如果他想起来了失忆前的事情了呢?
他的爱那么炽烈,就连骨头都能为了得到对方的心疼而轻易砸断,那他是多喜欢那个女孩啊。
所以,如果他真的有那条疤,那她得赶紧跑路。
*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海大门口。
和女生宿舍相比,男生宿舍管理不严。
阮梨骨架纤长,个子不矮,加之如今是深秋,她戴着帽子、口罩,穿着垫肩风衣,有一种做男做女都精彩的美。
路上,不少女生都朝她和白凛投来了惊艳的目光。
当她顺利混入男寝,来到了江肆言寝室门外,刚一敲门,一只指骨修长的大手就伸了出来,将她拉进了寝室。
因为速度太快,阮梨的帽子掉在了地上,盘在帽子里的长发悉数散落,在走廊原地留下了一阵馨香。
等白凛想进去,门己经被重重关上,落了锁。
白凛:?
因为学校曾经发生过学生死在寝室无人发现的事,所以学校统一换了门,寝室门上有一扇透明玻璃。
白凛被关在了门外。
寝室里面一片漆黑,只能看到两个影影绰绰的影子。
男人将阮梨压在了墙壁上,单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举到了头顶上,两道影子交叠在在一起,仿佛溶成了一起。
白凛琥珀色的眸子一缩。
据他了解,江肆言和阮梨的关系并不好。
况且,他看阮梨长大的,太知道阮梨了。
昨天她说怀了江肆言的孩子时,那个表情显然是在说谎。
而且他从不认为阮梨是一个会原谅别人的性格,在江肆言己经那么伤害她的情况下,她绝对做不到心无芥蒂。
只是他不知道她心里打算什么,所以才打算徐徐图之。
就连跟来寝室,也是想逼阮梨和自己说实话。
可眼下,亲眼所见,发生的一切和他的猜测背道而驰。
白凛的腿凝固在地上,一寸寸结冰,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两道身影。
而寝室内。
哪怕阮梨早己经做好了准备,但猛地被拉进了寝室,还是吓了一跳。
寝室很黑,厚厚的窗帘遮着光。
只有走廊从玻璃上漫进来的昏黄灯光,照清了面前的眉眼。
只见狭长秾黑的眸子泛着红,他咬着她的耳朵,声音含糊不清问:“宝宝,门外的就是你的好哥哥?”
又是发疯状态下的傅时郁。
只要他一假扮江肆言就发狠了,就忘情了。
明明平时不这样的。
弹幕在眼前炸开。
【不是,女主又咋刺激他了?热爱哥咋又化身成狼人模样了?】
【别问,问就是吃醋了,女主不叫他哥哥,叫男二哥哥。】
【男二是女主舔狗,热爱哥你雄竞错了人!】
【真论起来,太子爷得给男二拜一个,要不是男二在云阙下药,太子爷也喝不到梨汁了~】
……
【等会,我几天没来,剧情怎么看不懂了?热爱哥不是不当小三吗?这是在干什么?】
【是,他不当小三,但他假装原配当正宫啊!】
【头一次看到这么当三的,这也太嚣张了,建议梨梨把他榨干,好好惩罚这个不守男德的男人!】
【支持!】
【老天奶,我们热爱哥真不是三,女配和男主的婚都退了!】
【别管,我们就爱这么磕!真背德的话我磕不下去,这样刚刚好~】
“……”
阮梨前有狼,后有虎,她尽可能哄着黑化值拉满的傅时郁。
“你生病了,怎么不好好休息。”
“宝宝,你怎么不叫我老公了?”
阮梨:“……”
叫一次,还行。
真让她叫第二次,她实在有些羞耻。
她小声道:“外面有人。”
傅时郁一本正经,“又不是叫船,有外人怎么了?”
“……”
阮梨耳朵一烫,立刻打岔道,“你先回床上休息。”
傅时郁搂住她,“你确定上床是休息?”
阮梨:“……”
不是?傅时郁今天是被弹幕的大黄丫头们感染了吗?
她板下脸,“你是不是没生病,诓我来的?你又骗我,那我走了。”
傅时郁拉住了他,握着她的手,划入他宽敞的睡衣衣领,紧贴在了自己的心口。
“我真的病了。”傅时郁顺势将脸埋进了阮梨的颈窝,声音低哑,“我心跳得厉害,你摸摸我心口慌不慌?”
阮梨呼吸一滞。
掌心坚韧温热触感让她感受不到心跳。
慌不慌不知道,但真的大。
【啊!死丫头吃的真好,换我演几集!】
【祺贵人:臣妾要告发太子爷抄袭,秽乱寝室,罪不容诛!】
……
“我、我没听出来。”阮梨缩回手,却又被按了回去。
这次她感受到了掌心下的跳动。
不是他的心脏,而是他的胸肌在动。
她瞳仁放大。
“要不要试试别的,也会变?”
弹幕瞬间变黄,满屏都是黄豆斜眼笑的表情。
【是什么,好难猜。】
【不但会动,还会变大/斜眼笑】
【斜眼笑/斜眼笑/斜眼笑】
【你们就斜眼笑吧,等热爱哥掏出电动变形金刚,你们就哭了!你们忘了昨天的雪糕事变了?】
【别说,你别说……】
【放心吧,就热爱哥这醋劲,不会在“江肆言”形态时动梨梨的,不然他左右脑互搏,虚空吃醋!】
可弹幕这次说错了。
傅时郁没有拿出变形金刚,而脱下了外套。
他拉着她的手,落在了腹肌上……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
“江肆言,你要对她干什么!”
是白凛。
傅时郁俯身,凑近了阮梨,唇瓣近乎擦着她道:“我们宝宝魅力真大,你说是不是应该把你锁起来?”
阮梨后脊一颤。
明知道是吓唬她的,可傅时郁疯起来的确会做出这种事。
她心虚。
她张了张唇,主动对外面道:“哥,你先回去吧,我和……”
她一顿,怕自己说出“阿肆”两个字,他又疯了。
到时候遭罪的是她自己。
她红着脸,硬着头皮道:“我一个人照顾他就行。”
闻言,傅时郁唇边。
适才漫不经心转过眸,狭长幽暗的眸子隐匿在夜色中,与走廊里那张惨白的脸对上,绯薄的唇冷倦张开。
“我对我老婆做什么,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