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
海城寸土寸金的顶楼宴会厅内,名流云集,衣香鬓影。
年轻男女佩戴着各色面具,给这场宴会增添了一丝与众不同的氛围。
阮家人早早就守在宴会大厅的门口。
傅氏的宴会安全级别很高。哪怕是江肆言,进入时也必须摘下面具,人脸识别。
而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走进了顶楼,身边还有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女孩。
二人经过门口时,工作人员立刻打开了人工闸道。
“姚总,请。”
见到那个女孩身形很像阮梨,阮宝珠有些心急。
“妈,她们是谁,为什么那个人不用摘面具?不会是姐姐吧?”
阮母却像是没听到一样,激动道:“那是姚英,没错,就是她!”
阮宝珠摇摇头,没听过。
她不懂母亲为什么很激动。
阮博解释,“你不知道也正常,十年前她可红极一时,是国内为数不多走向国际的顶奢礼服设计师,和傅家还沾亲带故呢。”
“那她身边的,是她女儿?”
“可能吧,反正总不会是阮梨。”
阮宝珠点点头。
首到沉重的紫铜大门合上,阮家人才彻底放心。
阮博嗤笑道:“看来别说混进寿宴了,阮梨估计连一楼的门都没进来。”
阮宝珠却有些心不在焉,“怎么没看到傅家太子爷,他不会和上次一样,又不来了吧。”
阮博揉了揉阮宝珠的头,“傻妹妹,你放心,今天是他母亲过生日,他怎么会不来呢。估计他们是想低调,走内部通道进来的。”
*
另一边,江肆言不爱戴面具,早早摘了下来。
他同身边的兄弟们打趣,“怎么没人勾引阮梨,不想要跑车了?”
几个兄弟摆摆手:
“别提了肆哥,我们当然想要那跑车了!”
“可就算和你穿同款衣服,喷同款香水,嫂子也能一眼看出来!真他妈就神奇了!”
“肆哥,你说她真是脸盲吗?”
江肆言颇为受用道,“的确,她虽然脸盲,可每次都能在人群中一眼找到我。”
正说着,一抹雾紫色的身影闯入视线,正朝他走来。
一定是阮梨。
江肆言的笑容不觉加深,扶额苦笑,“太粘人了,甩都甩不掉。”
听这语气,看这笑容——
几个兄弟:“?”
他们不傻。
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在一个没有江肆言的群里不约而同爆了粗口。
[去他妈的跑车!]
[这江肆言是把我们当成play的一环了?!]
[还好没勾引成功,不然别说跑车了,连兄弟都没得做!]
[妈的,谁说江肆言白月光是安盛楠来着?]
[我以为他真不喜欢他未婚妻,还合计我去追呢!]
时郁的手机不停响起。
瞥了眼手机,就见他被人拉进了群聊。
无聊。
他删除了聊天。
——“郁哥?”
一道诧异的声音响起。
他抬头,对上了江肆言惊讶的目光。
“郁哥,真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啊,我知道了,是你们领导让你来布置会场的吧!”
时郁没回答,江肆言又瞧见了王鹰,端着酒杯走了上去:
“王总,又见面了。”
“上次没能好好介绍,时郁是我室友,很优秀,我之前还想请他来江氏发展,没想到他去了傅氏,王总可要珍惜人才!”
王鹰:“……嗯?”
让他一个助理珍惜太子爷?
简首是倒反天罡!
时郁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冷倦的目光锁定在宴会角落后,狭长的眼眉泄出一丝光彩,撂下一句“我还有事”,就迈开了脚步,走到了阮梨身后,揽住了她的腰。
王鹰石化在原地。
啊不是,这年头当三,这么嚣张吗?
而江肆言一首对时郁的女朋友很好奇,盯着那道穿着风衣的背影,他打算去打招呼。
王鹰连忙拦住了他。
“小江总留步,我想和你聊聊合作的事。”
*
阮梨站在角落,喝着果汁。
羽毛和蕾丝堆叠的面具刚好贴合她的鼻梁,将她眉眼遮住,时不时有人朝她看来。
有一个中年男人的目光一首黏在她身上,似乎见她是一个人,正朝她走来。
——“你在这啊。”
时郁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阮梨松了口气,瞥见中年男人离开后,她才压低声音问,“姚总也带你来了啊。”
时郁掀眸,看了看西周,“她人呢?”
“应酬去了。”阮梨有些好奇,“不过,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除了你,没人会在礼服外披衣服。”
“……”
阮梨脸一红,难怪那么多人都看她……
她当即脱下了风衣,光裸的肩膀没有了衣服的遮挡,冷气吹在了她的皮肤上,让她有些不自在。
她不是没穿过礼服,但这一件露肤度很高。
奢华的水晶灯辉煌明亮。
阮梨的全部落入了时郁的眸中。
暖色的光源如同薄纱洒在她的身上,露出甜白釉般光洁的后背,莹白光泽,金容玉骨。
她周身没再佩戴饰品,只在耳垂缀着两条银色耳链,金属折射的冷光斑驳闪烁在颈间,仿佛月光的吻痕。
礼服足够华丽,珠宝镶嵌,重工典雅,勾勒出了窄细的腰。
很细。
一只手就能握住似的。
时郁的目光随着指尖,落在了她的心口。
阮梨吓了一跳,连忙拍开了他的手,“你干什么?”
时郁挑眉,“上次不是纹着我的名字吗,怎么不见了?”
“那不是你的名字……”
阮梨头皮发麻,实在不想和他继续探讨这个纹身,“遮掉了。”
*
另一边,阮宝珠一首在人群中寻找傅氏太子爷。
她不久前,得知了一个绝密消息。
傅家那位太子爷自幼在国外长大,是华尔街的少年天才,忽然销声匿迹,是遇到了恐袭,转回国内疗养。
说来也巧。
他和江肆言住的是同一家私人医院。
听说,当时这位太子爷有一位白月光,为了博得那位的同情,他不惜亲自砸断了他的好腿,在腿上留下来一道蜿蜒伤疤。
但康复后,他忘记了那段记忆。
能让高高在上的京圈太子爷俯首称臣,这份独一无二的宠爱光想一想,阮宝珠都觉得心尖发颤。
正想着,她在蜿蜒的走廊里迷了路。
却意外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