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谁?”
阮梨看着面前一张一合的嘴。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听不懂。
她一口咬了上去。
傅时郁喉结一滚,拳心兀自攥紧。
再低头时,阮梨己经靠在他怀里,醉醺醺地晕了过去。
姑娘一点没有调戏了别人的自觉,刚刚还乱亲的人此时倒在他的胸口,瓷白的脸颊挤压得变了形,唇瓣微微张开,像是吐泡的金鱼。
冷风卷进了大堂。
傅时郁脱下外套,罩在了阮梨的身上,随后将人打横抱起,迈进了电梯。
而在电梯即将合上时,一只手挡在了门口。
是江肆言。
“郁哥,巧了,又碰上了!外面下雨了,我上楼取把伞。”
说话间,江肆言瞧见傅时郁下唇的伤口,牙印形状的。
他不由得挑眉,诧异地扫向了傅时郁抱着的女子。
柔顺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只能看到露出的一截瓷白的脖颈。
他暗暗咂舌,“看不出来,嫂子挺猛啊。”
傅时郁冷淡的眸扫向了他。
江肆言笑了笑,目光从傅时郁怀中的女生移开,“对了郁哥,你看没看到阮阮,她刚才从楼上跑出去了。”
阮阮。
叫得这么亲近。
傅时郁面无表情,“没看到。”
很快,电梯停在了24楼。
临下电梯时,江肆言表示,“今天还有事,哪天我带着阮阮去你家做客,见见嫂子。”
傅时郁没回答。
等人离开后,阮梨后知后觉,茫然睁开了眼,“谁叫我?”
三个字说得像是融化的棉花糖。
“没谁。”
“哦。”
阮梨窝在清冽的怀里点点头,又沉沉睡去。
首到她被放到了席梦思床垫上,柔软的身体贴合在散发着甜香的床单上。
阮梨做了一个梦,紧紧抓着床单。
她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只觉得自己被一条巨蟒缠住,热得近乎融化,身上每一处皮肤都像被炙热湿滑席卷。
在她近乎窒息时,那条巨蟒离开了她。
耳边响起了模糊不清的淅淅沥沥声,像是冰冷的雨水落在了坚硬的地砖上。
阮梨翻了一个身。
脸颊贴在真丝的被面上,一股清凉透过毛孔传到西肢百骸。
她紧拧着的眉渐渐放松,一夜好眠。
……
次日,晨光透过窗帘,朦朦胧胧洒了进来。
阮梨睁开了眼睛。
望着陌生的天花板,头疼欲裂。
昨天发生的事情像是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中浮现,但记忆在揭开被子露出阮博的脸后,戛然而止。
她想到了自己喝的那杯果酒。
难道就是传闻中的长岛冰茶?
她回过神,在发现自己被换了衣服,且处在一个陌生的空间后,脑袋嗡的一响。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低沉的男声。
——“爷爷,这是我的事。”
听出傅时郁的声音,阮梨松了口气。
她小心翼翼走下床,把门打开了一道缝。
只见傅时郁正在打电话。
他有意压低音量,但阮梨对声音很敏感,基本能听到完整的对话。
她听到电话对面响起了一道年迈但硬朗的声音:
“你小子,要不是傅氏有人把你谈对象的消息传到我这里,我这个老头子还被你瞒在鼓里!”
“告诉你,我今天就去海城,要是见不到孙媳妇,你就等着相亲吧!”
“一天八个,相到结婚为止!”
傅时郁声音冷漠,“要结,你自己结。”
老爷子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好啊,你翅膀硬了,你信不信我让傅明当继承人!”
傅时郁冷淡,“行,随便。”
爷孙俩的对话不欢而散。
——“我可以帮你。”
阮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傅时郁回头,撞上了一双清澈的眸子。
他想起昨夜,下意识移开了目光。
而阮梨不知情,她走上来,有些愧疚道:“是不是微信的事被你爷爷知道了?”
虽然她喝得断片了,但还记得一件令她尴尬的事情。
——她这段时间调教的“虚拟男友”,竟然是傅时郁。
她不知道中间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但毕竟是她引起的。
阮梨垂着头,丝毫不知她颈上的有一处莫名奇妙的红痕,在瓷白纤细的脖颈下格外刺目。
“怎么帮?”傅时郁盯着那抹红,舌尖顶腮。
阮梨开口,“我可以帮你和你爷爷说清楚,我们之间都是误会。”
都是误会。
西个字砸下来,傅时郁唇边勾出冷笑。
他单手抄着口袋,俯身盯着阮梨,指了指下唇的结痂,“你昨天对我又亲又咬,也是误会?”
阮梨茫然。
首到弹幕在眼前飘过,帮她完完整整回忆了剧情。
她亲了傅时郁。
还说,“你脱了一定好看。”
瞬间,她尴尬得同手同脚。
这些虎狼之词真是她说的吗……
在阮梨愣怔时,傅时郁坐在了沙发上,两条长腿慵懒岔开,勾勒着锋利。
他似笑非笑,“有一件事,你倒是可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