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河镇的晨雾还未散尽,青石板路上己挤满了人。王家夫妇捧着写有"神医在世"的锦旗,领着十几个村民堵在陆昭借住的客栈门口。昨夜解救少女的消息像长了翅膀,连邻镇的百姓都踩着露水赶来,只为见一眼这位能降妖除魔的年轻大夫。
"陆大夫!求您救救我儿!"人群突然分开条道,个农妇背着面色青紫的孩童跌跌撞撞冲过来。陆昭快步上前,望气术下,孩子腹中盘踞着一团漆黑如墨的气团——竟是误食毒蘑菇所致。他二话不说,从药囊中取出半株灵芝和几味草药,在众人围观下当场捣碎,混着井水喂给孩子。
"这就能解毒?"人群中有人发出质疑。话音未落,孩子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滩黑水,脸色也渐渐恢复红润。王家老爹当场跪下,额头磕得石板咚咚响:"恩人!要不是您,咱们安河镇还蒙在鼓里!"人群顿时沸腾,叫好声与掌声震得屋檐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消息传到县衙,县太爷亲自备了八抬大轿来请。陆昭坐在轿中,望着街道两旁百姓自发点燃的爆竹,青铜医鼎在怀中微微发烫。县府大堂里,师爷捧着厚厚一摞案卷愁眉苦脸:"陆大夫,邻县瘟疫横行,棺材铺的生意比米铺还好......"
"带我去看看。"陆昭打断他的话。掀开布帘的瞬间,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县衙后院临时搭建的棚屋里,躺满了高烧昏迷的百姓。他走过去,望气术下,众人周身缠绕着灰绿色瘴气,正是湿气入体引发的疟疾。
"取生石灰来,再备三百斤艾草。"陆昭卷起袖子,"让百姓们将药汤连服三日,再用艾草熏屋。"县太爷将信将疑,却也不敢怠慢。三日后,奇迹般地,所有患者都退了烧。消息顺着官道传到金陵,茶楼酒肆的说书先生们添油加醋,"神医陆昭"的名号越传越神。
然而赞誉声中,危机也在悄然逼近。第七日清晨,陆昭正在给最后几个百姓施针,突然听见外面传来马蹄声。二十余骑黑衣卫闯入镇中,领头的将令牌往桌上一砸:"楚家有请陆大夫,莫要让我们难做。"
陆昭望气术一扫,发现这些人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黑气。他不动声色地将银针收入袖中:"劳烦通禀,就说陆某忙于救治百姓,无暇赴约。"黑衣卫首领冷笑一声,突然挥剑砍向身旁的老妇。
寒光闪过的刹那,陆昭身形如电,银针擦着剑锋刺入对方手腕。剑"当啷"落地,黑衣卫们顿时拔出刀剑。眼看就要血溅当场,人群外突然传来女子清亮的嗓音:"都住手!"
苏璃蒙着面纱策马而来,腰间玉佩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她扫了眼剑拔弩张的众人,对黑衣卫首领道:"转告楚苍溟,陆昭是我千机阁的贵客。"听到"千机阁"三个字,众人脸色骤变——那可是连楚家都忌惮三分的神秘门派。
待黑衣卫退去,苏璃掀开面纱,目光中带着几分忧虑:"楚家这次吃了哑巴亏,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她从怀中掏出封信,"这是关于你师父的新线索,不过......"她顿了顿,"需要你跟我去趟金陵。"
陆昭望着手中泛黄的信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个眼熟的卦象——正是青铜医鼎内秘境的标记。他将信纸收入怀中,望向远处的青山。名声带来的不仅是赞誉,还有更多的危险。但无论前方有多少荆棘,他都要查清真相,还师父一个清白。
当夜,陆昭悄悄离开安河镇。百姓们自发准备的送行队伍扑了空,只在客栈门口发现他留下的医书和药方。消息传开,十里八乡的郎中都争相传抄。有人照着方子治好了多年的顽疾,有人用针灸手法救回了难产的妇人。渐渐地,"悬壶无双"的匾额开始出现在各地医馆,而关于那位神秘年轻大夫的传说,也越传越奇。
三个月后,金陵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一座气派的医馆悄然开业。匾额上"天衍医馆"西个金字熠熠生辉,门前的对联写着"望气断生死,九针渡苍生"。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匾额上时,陆昭推开雕花木门,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青铜医鼎在怀中微微震颤,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早己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