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洁摔门的声音,把马春芝又惊动了。
马春芝:“你摔门给谁看呐?我还怕你吗?你这小窗户。”
邱玉洁有些生气,
“那你就别吵了,你非要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之前不理你才高兴吗?”
马春芝指责邱玉洁的摔门声,
“你没看到她故意摔门,摔这么大声音给我看吗?”
麻爷走过来说:
“我看这个家里鸡犬不宁,就是你造成的邪火。公平的说,她也没犯多大错,就是你这个婆婆总是不能容忍她,故意生些是非。
现在好了,闹出笑话被别人看,你还不知足,还想把她逼死吗?滚滚滚,赶快休息去。”
麻爷一般是不发脾气的,现在发了脾气,
马春芝也有些害怕,于是她就离开,去自己的房间里面休息了。
如果麻爷不出面,这场混乱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不知道又要经过多少较量?
马春芝是不会反省自己的过失的,她的反对,
可惜让邱玉洁的仇恨更深了,邱玉洁在口里面念叨着:
“找到机会一定要报复,今天我的脸可全丢尽了。”
街道办主任的太太徐英玉,她这个时候看到没有什么好戏看了,也准备开溜。
刚才马春芝和她的媳妇邱玉洁争吵的时候,徐英玉可是在旁边乐呵乐呵个不停,
她也没有上前劝架,就这样看着她们互相“厮杀”,她觉得很开心。
但是对于马春芝这种气鼓鼓的样子,徐英玉也是看不惯的,
她就对身边的一个街坊说:
“这个马老婆子,我看也是不地道,自己说错了话,做错了事,
还不肯承认错误,还要发脾气。这种人呢,我看也是天下少有。”
说完之后,她也走了。
很快,何应秦敲门,邱玉洁就把门打开了,何应秦进来之后把门也关上了。
邱玉洁对何应秦今天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
但是她也不会轻易表露出来,她只是默默给何应秦端了一杯茶。
何应秦接过茶后放在桌子上,然后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死死盯着邱玉洁。
何应秦:“我离开这几年,你变化太大了,我以前还不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人,
确实做的太过分、太出格了。”
邱玉洁:“说这些话都没有用,她的错该她自己来承担,你跟她解释或者承担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依我看,她这个性格是不会改的,以后只能想办法我们搬出去住。”
何应秦点点头说:
“我俩也是60岁左右的人了,性格很难改变。
你刚才说搬出去,我也会考虑,我自己会存一些钱。
如果有合适的房子就买,如果手里的钱不够,我们就在外面租房子住。”
邱玉洁沉默一会,
“媳妇和婆婆最好是不要见面才好,见面时间长了总会产生矛盾的。
你最近一段时间有时间就去镇上看一看,如果有合适的房子我们就租一套。”
很快天就黑了,他们各自洗了澡,憨娃也洗了澡,憨娃说要跟姑姑去睡觉,
邱玉洁就把憨娃送到旁边的小房间里面,让她的姑姑何云裳照顾她,
然后邱玉洁就关了灯,和何应秦平躺在床上。
邱玉洁突然对何应秦说:
“你相不相信,郑玉瓶的城府非常深,他今天说了一些话,
都是使矛盾闹得越来越大。你相信我这句话吗?”
但是何应秦却不相信,
“我看郑玉瓶这个人还挺不错的,
他不是那种喜欢挑拨是非的人,你可不要误解他了。”
邱玉洁没有说出口的话是,郑玉瓶她想去拿袋子,
邱玉洁急走,然后当何应秦的太太。
但是这样的话现在还不合适,还不能说出来。邱玉洁当然知道不能够随便说话,
所以她只是把何应秦往这方面引导,但是她绝不会开口就赤裸裸把这种意思说出来。
毕竟,郑玉瓶是她好兄弟的妻子……
何应秦咳嗽了一声,
“我知道你对郑玉瓶有意见,之前小夏和憨娃吵过架、打闹过,所以你对郑玉瓶有成见。”
邱玉洁:“不仅仅是因为这些小事。”
何应秦:“那还有什么事?你说给我听听。”
虽然是在黑暗中,但是何应秦还是可以感受到邱玉洁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
她知道邱玉洁在平复情绪。
就在邱玉洁要开口的时候,何云裳到门外,喊了一声:
“嫂子,哥,刚才爹跟我讲,叫你们明天早上去见他,他有事情跟你们说。”
何应秦:“明天早上我要赶去上班,只有在晚上五六点钟回家之后才有时间。”
何云裳说:“那好吧,我来跟爹说。”
很快,邱玉洁感到一阵困意袭来,她就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何应秦也睡着了。
第二天天亮之后,各忙各的事,一首到下午6点多钟,一家人才能聚齐。
这时,何老爷子点了一根烟放在口里面狠狠抽了一口,然后吐出烟圈,
“昨天的事情是你娘太糊涂了,你做媳妇的,就原谅她,她就是这个性格。”
邱玉洁:“我知道婆婆是这个性格,她以前对我也这样,
我嫁到这里,融入你们合家己经有几年了,我也从来没有跟你们提过一个条件,
如果我是和她计较的话,我早就和你儿子离婚走了。”
但是马春芝也在屋子里面,她又生气了,
又准备张嘴骂人,但是何老爷子狠狠拍桌子,马春芝就不说话了,只是斜着眼睛瞪着邱玉洁。
接着,何老爷子咳嗽一声,
“这个事情就过去了,
以后谁也不准攻击谁,做婆婆的也不准无理取闹说媳妇的不是,做媳妇的——”
邱玉洁把眼睛看向别处,她不想和婆婆的目光发生碰撞。
过了一会儿,何老爷子说:“昨天我就想把你们召集起来,但是你们都休息了,今天我就把这件事说一说吧。”
看着他的儿子何应秦说:
“昨天郑玉瓶不是说你在部队里面大手大脚,
没有存下什么钱吗?是不是这回事?”
何应秦:“你也知道部队每个月也只发那么点钱,
我自己除去日常开销,能够存下什么钱?不可能的。”
麻爷说:“既然不能存下钱,那也罢了,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然后他转头又问:“你己经在樱桃园上了两天班了吗?”
何应秦点头说:“对。”
“那个园长对你还好吧?”
“他就是我们镇上的人,他对我感觉肯定好了,
他说他以前还和你一起喝过酒、吃过饭,认识你。”
麻爷愣了一下,说:“哦,还有这回事,我倒想不起来了。”
这时候,何老爷子把葡萄拉过来抱在膝盖上,他看了看邱玉洁,又看了看何应秦,
“现在政策还没有放开二胎,
如果你们还想生个孩子,对你们的工作会不会有影响?”
何应秦立刻像炸了锅,
“那当然有影响了,如果一旦怀孕被发现之后,就要被计生队的人抓去打胎,
而且我这个工作不仅要丢掉,还会罚1万块钱。”
何老爷子忧心忡忡,将手里面的烟头丢在地上,
然后用脚碾了碾,叹了几口气,又没有说话。
何应秦站起来说:
“爹,你不要和人一样有那种重男轻女的思想。
如果你想把香火传下去,那以后就把憨娃留在家里招一个女婿,
以后生下的孩子也姓何,不也是一样吗?”
何云裳点头说:“哥说的是,现在不要以身犯法,触犯法律没有一点好果子吃,
我之前也听很多人说过,这个政策很可能在几年之后放开,
那个时候就可以生第二胎或者第三胎的孩子。”
何老爷子摇头说:“我不相信这种鬼话,我活了这么多年了,
上面的政策怎么变、怎么坚持,我还不知道吗?还需要你们来告诉我吗?”
他们这个小镇属于一个大县,这个大县属于一个大省,
这个省份在最近几年来对计划生育的管控都非常严,只要有谁没有生育证,
家里的媳妇怀孕,一旦被人检举揭发,就会有村里的干部配合计生办把那个胎儿打掉,
所以很多人都不敢以身试法去生计划外的孩子。
但是老人的思想很难转变,就比如说何老爷子的观点,何云裳就不认同。
气氛很沉闷,大概35分钟后,何老爷子忧心忡忡抬起头看着众人,
“这个事情暂时就不说了,反正看来想生第二胎是不可能的。
第二个事情就是,邱玉洁要单独承包300亩橙子果园的事情,
这个事情是一个大事情,哪怕这笔钱不是我们出,是由邱玉杰出,我觉得这件事情也不能干。这个橙子果园荒废很多年了,
现在想把它重新做好,没有个三五年的时间是不会有任何收获的,
你第一年投资的人力、财力,基本上不会有任何成果的。”
马春芝似乎又找到了打击邱玉洁的机会,她就在旁边附和道:
“我也是这个看法。如果种橙子能够赚到钱,村里的男人、聪明人他们不会去承包吗?
还会把这个大肥肉让出来给你邱玉洁去干吗?
省点心吧,在家里多做些家务,把孩子照顾好,不比什么都要强吗?
你如果嫌你手里钱多,你就把你手里那笔钱给我,
我去天天打麻将,那你还可以落一个好名声。
你如果不听我的,非要去承包橙子果园,我看你能有一个什么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