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石髓从洞顶滴落,林风在彻骨寒意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刻满星图的石台上。肩胛骨的齿轮咒印正发出微光,与头顶悬垂的「先天八卦灯」形成共振,空气中浮动着艾草与硝石的气味。
「醒了?」沙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拄着青铜拐杖的老者走出,道袍上绣着残缺的河图洛书,「我是无机子,奇门遁甲派当代掌门。」
林风试图起身,却发现西肢被「天乙贵人绳」缚住——那是用昆仑雪蚕的蚕丝混着朱砂捻成的灵绳,专克邪术入侵。苏瑶从老者身后走出,腕间星芒比之前更盛,竟能在空气中勾勒出淡淡的风水线。
「您的徒弟中了机械降神会的『齿轮咒』,」无机子转动拐杖顶端的璇玑,石壁上浮现出刘伯温铜符的全息投影,「这咒印用特斯拉线圈的电磁力锁住经络,若不是苏小姐的天医星命格......」
话音未落,洞外突然传来金石相击之声。无机子掐指一算,脸色骤变:「八门金锁阵被破了!」
林风被搀扶着走到洞口,只见雾霭中浮现出十二座青铜巨像,每座都手持不同的风水法器,正是奇门遁甲派的「十二天将守阵」。然而此刻,巨像的关节处都嵌着齿轮,机械义眼发出红光,正迈着沉重步伐碾碎阵眼石。
「他们用『机巧夺舍』术控制了天将!」无机子喷出一口精血,点燃腰间的「戊己杏黄旗」,「林小友,借你的咒印一用!」
林风感到肩胛骨一阵剧痛,咒印的光芒被吸入黄旗,化作无数金色符篆飘向巨像。苏瑶突然指着东南方:「生门在庚位!那些齿轮的转动频率......和《青囊经》的九宫飞星一致!」
她抬手在空中画出艮卦,竟真的看见代表生门的气流轨迹。林风福至心灵,强运真气在掌心凝聚出齿轮虚影,与巨像关节处的机械装置产生共振。随着一连串爆响,青铜巨像纷纷单膝跪地,齿轮从关节处脱落,露出底下被囚禁的精怪魂魄。
「这些是被囚禁的地脉灵......」无机子颤抖着抚摸巨像裂痕,「机械降神会想把风水术变成可复制的程序,简首是亵渎天道!」
林风取出玄空子的遗物——《救贫水龙经》残页,残页在咒印光芒下自动展开,显现出用星轨标注的秦岭地图。地图中央,一座形如太极双鱼的山峰缓缓旋转,正是传说中的「龙脉总枢」所在。
「刘伯温曾在此布下『锁龙乾坤袋』,」无机子指向地图上的双鱼眼位置,「铜符七碎片是钥匙,而你背上的咒印......可能是启动机关的活体密钥。」
苏瑶的指尖突然穿透雾气,抓住一条若隐若现的金色丝线:「我看见......纽约的倒金字塔连着一根黑色气线,正扎进故宫的龙穴!」她手腕轻挥,丝线竟如实物般被斩断,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与此同时,林风的咒印剧烈发烫,浮现出机械降神会基地的坐标——就在纽约中央公园地下。无机子打开密室,取出一套锈迹斑斑的「浑天仪罗盘」:「这是当年利玛窦与徐光启合制的中西合璧法器,或许能对抗他们的齿轮阵法。」
临行前,无机子将一枚刻着「景门」的玉简塞进苏瑶手中:「天医星与八门相通,关键时刻可破死局。」林风注意到玉简上的纹路与苏瑶腕间星芒完美契合,仿佛她天生就是为破解此局而生。
当他们踏上飞往纽约的航班时,机舱电视正在播报新闻:自由女神像的火炬昨夜无故熔断,熔浆在基座上形成神秘符号。苏瑶望着窗外的云层,突然抓住林风的手,在他掌心画出一道气流轨迹——那正是中央公园地下密室的生门方位。
「他们在组装最后的机巧兽,」林风摸着肩胛骨的咒印,感受到远方传来的齿轮震动,「而我们只有三天时间。」
飞机穿越国际日期变更线的瞬间,两人手背上的齿轮咒印同时亮起,在舷窗玻璃上投射出重叠的星盘影像。万里之下,秦岭的龙脉总枢缓缓转动,与纽约的倒金字塔形成诡异的风水对冲,仿佛天地间架起了一座巨大的风水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