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瑶,到江州城,我昨晚去了一趟白家,跟我舅舅白靖州聊起了一些陈年往事,以及说了我的长大的环境,你猜,我们都还说了什么?”
本来慕瑶的身后,还跟着慕微衡和江映柳,他们实在是痒得厉害。
想来跟慕昭野买点药膏去擦擦,毕竟慕昭野过去穷怕了,只要用银子,还是能从她身上买到药膏。
可听了慕昭野这话,慕家几人全部呆若木鸡,白家这些年可是给了慕家不少好处。
而能给这些好处的原因,皆是因为有慕昭野在。
“昭野,你爹做的事,你都知道了?”
爬到慕昭野前面的江映柳,第一句话,就把十多年的来事情,全部归功到慕微衡的身上。
“我早就告诉过你爹了,让他不要这么绝情,那是白家给你的银子,可是户部也需要银子填补啊。
是你爹对不起你,也是我这个母亲的没用,劝不动他,看在我也没有让你饿死的份上。
你给慕瑶一点膏药吧,她可是你的妹妹,她的脸不能毁,不然她这一辈子就全完了。”
慕瑶的命现在都没有她的那一张脸贵重,太子看上的就是慕瑶的脸,只要慕瑶的脸在。
他们慕家才能有翻身的机会,孰轻孰重,江映柳和慕微衡心里跟明镜一样。
所以,就算是江映柳当着慕微衡的面这样说他,他也毫不反驳。
“慕昭野,要不是慕瑶把婚事让给你,你能嫁给裴慎修吗?不说别的,这点就你该感谢你妹妹。
你给她一点药膏,以后她要是嫁给了太子,定少不了你的好处,说不定,以后还会让你们裴家一起回到京城去。”
慕微衡惯会画大饼,以为慕昭野还是原来的慕昭野吗?
“闭嘴,你是户部尚书,户部长时间不给裴家军银子,你难道会猜不出皇帝的心思吗?
皇帝要赐婚,你们一家急急忙忙把我从乡下接回来,你们心里打什么算盘,以为我会不知道。
说得不好听,你们想要我去跟裴家流放,想要我的命,我还得感谢你们不成?
慕瑶的脸既然这么重要,那么你们就该好好护着,若让我出手,我必毁之!”
慕昭野的语气锋利无比,尖锐的声音穿透慕家人的心脏,她们不敢拿慕瑶的脸来冒险。
那可是他们翻身的唯一筹码。
魏彪看到慕昭野拒绝医治慕微衡一家,他没说什么,这些日子以来,他也了解到了慕昭野跟慕家的恩怨。
他让魏玉成带着慕微衡等人去别的大夫那里领药,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
反正又不是他杀死的,没了慕微衡一家,他都不用担心太子来找他了。
感染天花的人,吃了慕昭野的药方,果然有了明显的改善,而且她的药膏,都是免费发给大家的。
一天两盆,一人每天分一点,至于还没有得到消息的人,慕昭野也管不了那么多。
傍晚,裴宁宁和裴叙白己经大好,有他们在,慕昭野和裴慎修出去,也不用担心。
这次来白家很顺利,虽然是走后门,但有白靖州亲自来接两人,谢御珩的守卫,倒也没有为难白靖州。
只是,白府的外面,依旧被百姓围着抗议,今日的口号还变了。
他们不但要白家的钱财拿去买药,还要求处死任念来泄愤。
慕昭野跟着白靖州进去后,她把包袱打开,把里面的药水拿出来配好,继续给任念输液。
等待输液的空隙,慕昭野才向白靖州介绍。
“舅舅,他就是裴慎修。”
裴慎修朝白靖州抱拳行礼:“舅舅安好,我是慕昭野的夫君,初次见面,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
白靖州给裴慎修回了一个敷衍眼神,要不是他侄女嫁给这个人,又怎么会被流放。
慕昭野被流放,在白靖州的心里,就觉得是白娴婉被流放一样,他的姐姐那么好,命运对她们母女太不公了。
“我也没想到,裴世子一表人才,为何在流放之前,不放昭野一条生路。”
裴慎修虚心受教,害慕昭野跟着他受苦,是他无能。
“舅舅,在成亲当天,他己经想办法让我走了,只是天命如此,不是我们能左右。”
听到慕昭野这话,白靖州对裴慎修的脸色,才终于好了一点。
“你小子,娶到昭野这么优秀的女子,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要不知道感恩。”
裴慎修再次行礼:“舅舅说的是,我裴慎修用命发誓,这辈子都会对慕昭野好。
无论今后遇到什么,我会永远把她护在身后,富贵或贫贱,我裴慎修,此生唯慕昭野一人,永不纳妾。”
古人很重视誓言,裴慎修这也算是在白靖州面前,发毒誓了。
而且白家的人痴情,像白靖州自己,这辈子就只认任念一人,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再去看别的女子。
“好,既然你己经发誓,我就暂且信你,若是有一天我发现你做不到,我定会启动白家所有人脉,不会放过你。”
“是,此话终生有效,还请舅舅监督。”
白靖州给了慕昭野一个欣慰的眼神,那意思明显就是,有他在,拿捏裴慎修不在话下。
慕昭野只是笑笑,她从来不相信誓言一类的东西,而且裴慎修这么对白靖州说。
她觉得裴慎修不过是在应付白靖州而己,他们两个人,虽然有夫妻之名,可没有夫妻之间该有的感情。
她可以把裴慎修当成自己的伙伴,当成自己的搭档,但绝对不是男女之情。
“好了,外面的百姓越来越多,舅舅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慕昭野的话,问到点子上,三人围坐起来,常嬷嬷给几人倒茶。
“昭野,皇权不是我们这些商人能动摇的,三皇子和六皇子在江州城的这些时间。
早就把白家的家产,查得一分不漏,要不是你外祖早早把茶叶给你分了出去,不然连这一份我都保不住。
昨夜你舅母身体也舒服了一些,我跟她商量了,只要我们一家人还活着,总能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毕竟做生意,可是我们白家的老本行,只要不死,一切皆可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