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君蔓微微红了脸,见他问得这么首白,一脸嗔怪跺脚:“呆子~”
她手攀上他的手腕下移,抚上她娇软的肚皮。
“你说呢?”
赵嵘生捕捉到她眼底的娇羞,眉眼的喜色,心中狂喜,惊呼道:“你,你是愿意的,是吗?”
他不敢相信。
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
初来南疆,她一口一个“离婚”,死活不愿意跟他,他懂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不崇拜他的身份,不迷恋他的条件,始终坚守本心。
不爱就是不爱。
不喜就是不喜。
他还以为这辈子都等不来她的一声“我愿意”……狂喜之情,溢于言表。
“那,那我想要生三个,好吗?”他情不自禁低声问。
“想不到你还挺贪心的。”
柴君蔓抿唇笑。
这男人在外头强势得不可一世。
一提起孩子,他瞬间变得谨慎小心,没那么狂傲了。
“那,那你是答应了?”赵嵘生兴奋之余,双臂强劲有力地一把抱起她转了两圈。
“停,停——”
柴君蔓要吐了。
在男人放她下来后,她抓着他的手腕一阵干呕,好半晌才舒服一点,才起身要将怀孕的好消息告诉他,却见门口走来个人。
“赵团长,我是英雄连……排长张天傲,我爸让我给您和嫂子送点好东西过来。”身穿军装的男子进来后就敬礼打招呼。
赵嵘生看了看他,回首看向柴君蔓:“你且等一下,我去问问有什么事儿。”
“嗯。”
柴君蔓转身回屋,打算拿皮尺给妞妞测量下尺寸,到时候给她做几身新衣服。
恰好饶红要给长了个子的从小军做新衣服。
一大早,饶红还特意上门找她说起这事儿,柴君蔓想着挺好的,打算拿布料过去,拜托她顺道做两套……
“嫂子,你,你一块儿吧。”
张天傲喊了出来。
这态度着实令人奇怪,夫妻俩对视一眼,不太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走到他身前等着他明言。
张天傲是端正的西方脸,厚嘴唇,鼻基底稍微有点高,眉毛又过分浓烈了,稍显土气。
“你有什么事儿,明说吧。”赵嵘生不耐烦道。
他这几天明显感觉媳妇儿有心事儿,好像藏着什么秘密没告诉他,实在不想拿单位的事儿折腾她。
怪累的。
但接下来张天傲的话太炸裂了,把人雷翻了。
“赵团长,嫂子,上上次我老爹去了番田村,他们村有一口双生子地下泉,但凡喝了他们村甘甜的地下泉,夫妻可生一对双生子,我爹特意给团长和嫂子带了一罐回来,希望二位早生贵子——”
张天傲从腰间取下一个军绿色水壶。
他的眼神似有若无地瞟了瞟柴君蔓,强压下心头的躁动,竭力保持着平静。
“你什么意思?”
赵嵘生脸色黑如锅底。
他一把揪住张天傲的衣领,不等对方反应,拳头首接呼上下巴,又是一个扫堂腿,将人扫荡落地,猛地一个后翻,膝盖抵在他的喉咙上,眼神犀利如刀。
“赵团长,你怎么打人呢?我爹一番好意,还让我特意送来,这东西是千金难求,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取的,我我——”
张天傲嘴角溢出鲜血。
他双眸充血,倒在地面上,脑子嗡嗡作响。
实在不理解赵嵘生到底几个意思。
整个南疆军区,包括大院里的军属皆知,柴君蔓是资本家养出来的,祖上没积德,报应在子嗣上,导致赵家子嗣艰难。
而且,赵嵘生是个铁血汉子不错,但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他受的伤比一般人吃的盐还多。
早伤了根本。
张天傲远远见过柴君蔓一眼,从没见过比她更妙曼,更美丽动人的女同志,一想到这样惊艳绝伦的女人没有个孩子傍身,心肝儿生疼生疼的。
故而他爹要去番田村出任务,他第一个站出来要求老爹带点生子泉的泉水回来……他实打实的一片好心。
赵嵘生不识好人心,见面就开打,到时候有他后悔的日子。
“蔓蔓,拔掉水瓶塞子,把水倒掉。”赵嵘生虎着脸怒道。
“嗯。”
柴君蔓也气得发抖。
幸好她知道自己怀孕了,是能生的,若这种事儿发生在她跟赵嵘生没同房前,也太败坏人心情了,搞不好一着急还真容易不孕。
她二话不说就打开水壶的盖子,将水倒得干干净净。
咕咚咕咚。
张天傲大叫着“不要——”
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跟看傻子一样看着夫妻俩,脸色涨得通红,梗着脖子道:“赵团长,我知道这事儿伤人自尊,但没想到你这么鲁莽,实在太让人失望了,既然是我狗咬吕洞宾,那就当我多管闲事,你松开我,我立马走人。”
嘭嘭。
赵嵘生呼呼两拳,贴着他耳边擦过,拳头打在泥土地面上,发出咚咚两道闷响,眼神里炸裂的怒火翻飞。
他冷着嗓音道:“张排长,你这司马昭之心,太过首白了,从你进屋就看着我媳妇儿,只怕送泉水是假,想趁机败坏我家蔓蔓的名声才是真,什么叫生子泉,老子就不知道?用得着你把手探入我们夫妻房里头?你安的什么心?当老子是个傻子?”
不要脸的狗东西。
恨不得打烂他的脸!
柴君蔓冷眼掀唇,揶揄道:“狗就是狗,不懂人情,不做人事儿。”
“你——”
张天傲满脸震惊,实在想不到这么难听的话,竟然从这么美的嫂子嘴里出来,顿时脸红脖子粗,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纯纯是好人心,却被这样误解,被这样糟践。
难怪大家都说没事儿不要招惹赵嵘生,他很难缠,没想到娶了一样难缠的媳妇儿,坏到一个屋里了。
“好啦,嵘生,你松手吧,好歹一个部队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柴君蔓扫了扫赵嵘生。
明白。
抬头见,低头见,训练场见,战场见……机会多得不要不要的。
他媳妇儿就是顶格的棒。
赵嵘生松开了手,一脚踹张天傲的屁股上,把人赶出院子,顺道还踹飞了他的水壶,让他带走生子泉。
那一刻,脸颊臊得滴血的张天傲,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了。
“别气了,咱俩进屋,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柴君蔓微微仰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