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双面试探
鎏金宫灯在夜风中轻轻摇晃，发出微弱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柳氏身着一袭素白的请罪服，宛如一朵洁白的梨花，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她的手腕间原本戴着一串翠绿的翡翠佛珠，此刻却换成了一条素银链子，更衬得她的肌肤白皙如雪。
柳氏跪在宴会厅中央，低垂着头，额前的发丝微微飘动，遮住了她的面容。然而，从她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和苍白的脸色可以看出，她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恐惧。
“老身糊涂，愿以死谢罪。”柳氏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缓缓地捧起盛放降书的玉盘，那玉盘在她手中显得异常沉重。
然而，就在她抬起头的瞬间，细心的人会发现，她的指甲缝里竟然藏着一些不易察觉的暗紫色药粉。这药粉的色泽，正是寒鸦草提炼物所特有的。
江若蘅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接过那对赤金珠钗。当她的指尖触碰到珠钗时，一股金属的凉意瞬间透过指尖，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对珠钗的做工极为精细，赤金的钗身上镶嵌着九颗圆润的东珠，每一颗都散发着淡淡的光泽。钗头的凤凰造型栩栩如生，尾羽处缠着细细的金丝，若隐若现地透出一丝硫磺的气息。
江若蘅心中暗自思忖，这对珠钗看似华丽无比，但那硫磺的气息却让人有些不安。她想起了哑叔前日的警告：柳氏擅长“明降暗攻”，任何赏赐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机关。
正当她凝视着珠钗时，突然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她下意识地用余光一瞥，只见柳明轩正紧紧地握着那支青铜箭矢，箭尾的寒鸦纹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与珠钗上的凤凰似乎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共鸣。
酒过三巡，柳氏突然伏地痛哭：“只求留我儿明轩一条活路……”话音未落，混在舞姬中的死士突然暴起，手中淬毒弯刀首奔江若蘅咽喉。与此同时，柳氏袖中甩出佛珠，素银链子瞬间绷首，化作带刺的软鞭。宴会厅顶棚轰然炸裂，数百名黑衣杀手破顶而入，每个人腕间都系着寒鸦卫的标志性红绳——竟是柳氏培养的冒牌死士。
“小心珠钗！”柳明轩的箭矢破空而来，精准射穿钗头凤凰的眼睛。金丝瞬间迸裂，藏在东珠里的炸药轰然炸开，气浪掀翻桌椅。江若蘅就地翻滚避开火光，玉簪寒鸦草纹与爆炸余波碰撞，竟在空中显露出皇宫水道的地图轮廓。
“毒源在皇宫！”苏氏的红绫卷飞两名杀手，鲜血顺着绸缎滴落，在地面晕染出寒鸦草的形状。她突然抓住江若蘅的手腕：“柳氏用投降调虎离山，真正杀招是将寒鸦草毒倾入太液池！”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宴会厅侧门，却见柳氏早己消失不见，只留下满地燃烧的降书，灰烬中隐约可见“子时三刻，水漫金銮”的字样。
柳明轩挥箭扫退重围，寒鸦草毒箭所到之处，杀手们的皮肤迅速爬满紫纹。他望着江若蘅远去的背影，青铜箭矢突然发出蜂鸣——箭杆上浮现出父亲临终前的血字：柳氏终极机关，藏在龙涎香里。而此刻，皇宫方向飘来的熏香中，果然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寒鸦草甜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