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里。
傅萧深看着王菀意指尖攥着玻璃杯沿,水纹在杯壁晃出细碎的光。
她喝温水时喉咙轻颤,领口还留着他方才替她理正的褶皱,廉价衬衫的棉料贴着皮肤,透出锁骨处淡青的血管——
像雪地里冻出的细冰棱,让他指尖发紧。
“药吃了?”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半个调,指尖掠过她发梢时,无意间触到她颈间退烧药压不住的潮热。
今早,她身子虚弱地赶到出租屋附近的公交站台,眼睁睁看着一辆公交车疾驰而过,发尾沾着雨丝的样子忽然撞进脑海。
此刻她坐在总裁办的真皮沙发上,脊背却绷得笔首,像只误闯进兽穴的幼鹿,每根睫毛都在警惕地颤动。
他伸手去探她额头,指腹即将贴上皮肤时,她猛地偏过头。
发梢扫过他掌心,痒痒的,却让他眸色暗了暗。
落地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键盘声,透过没拉严的百叶帘,能看见工位上的人影交头接耳,镜片反光时不时扫向这边。
王菀意的耳尖红得滴血,指尖把沙发皮面掐出浅印,
“别……外面能看见。”
傅萧深的下颌线绷得极紧。
他讨厌这种疏离感——在会所初遇那天,她还能一屁股坐他大腿上,此刻却像被剥了软壳的蜗牛,把自己缩成带刺的团。
皮鞋碾过地毯,他大步走到窗边,指节扣住百叶帘拉杆时,金属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整面落地窗在瞬间被深灰帘幕遮住,光线骤然暗下来,只剩办公桌上的台灯在她发顶镀了圈柔光。
他转身时,看见她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指尖还停在杯沿,像忘了该怎么动作。
“门反锁了。”
他走近时,西装下摆带起的风掀动她衬衫衣角,“百叶帘拉上了,监控也关了。”
最后一句落得极轻,却让她猛地抬头。
他看见她瞳孔里映着自己的影子,领带歪了半寸,喉结因克制而微微滚动——
像头盯着猎物的豹,明明蓄势待发,却偏要等猎物自己撞进怀里。
王菀意想躲。
从电梯里陈董事的冷笑,前台小妞儿一脸轻蔑地鄙视,再到许蔓宁在茶水间摔咖啡杯的声响,无数双或明或暗的目光像一根根细针,扎得她后背发紧。
此刻他的气息裹着雪松香水涌过来,带着之前多次亲密接触的熟悉感,却又多了几分灼热。
她刚要往沙发里缩,膝盖却被他手掌按住,西裤布料下的温度透过棉质裤袜渗进来,烫得她小腿一抖。
“躲什么?”
他的指尖滑进她袖口,触到今早没燎干净的线头,
“在会所包间时,你可不是这么怕我。”
这话像根火柴, ignite了她记忆里那个初夜——她在他面前不情不愿地脱下最后一层遮挡,事后的枕套沾着她的眼泪,他一改之前的粗野,在替她盖被子时,指尖比高级护工还要轻。
此刻他的拇指着她指间的银色尾戒,戒面硌得皮肤发疼,却让她想起他初夜说“以后别戴这种便宜货”时,眼里藏着的心疼。
她想解释“不是怕”,却在抬头时撞进他眼底的暗潮。
他的睫毛比寻常男人长些,此刻垂下来,在眼下投出浓重的影,像要把她吸进去。
沙发扶手硌着后腰,她退无可退,只能攥紧沙发垫边缘,任他的指尖从腕间滑到锁骨,停在衬衫第二颗纽扣上——
那里有块淡褐色的小痣,是今早他无意中看见的,他指尖在那里顿了顿,喉结滚动的声音重得让她屏住呼吸。
“发烧了还穿这么薄。”
他的声音哑得发沉,指尖勾住纽扣轻轻一扯,棉线绷首的“吱呀”声在静谧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王菀意猛地抓住他手腕,却触到他脉搏在皮肤下狂跳,跟自己的心跳撞了个正着。
她看见他领带夹上的鸢尾图腾在灯光下闪了闪,想起电梯里他说“入职审批是我奶奶签的字”时,掌心按在她发顶的温度。
“别这样……”
她的声音带着颤音,“这里是公司……”
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他忽然倾身,鼻尖蹭过她耳尖,残留的胡茬刮得皮肤发痒。
“公司怎么了?”
他的唇擦过她耳垂,吐息滚烫,“你以为他们没在猜?从你披我的西装进公司大厅那一刻起——”
指尖忽然捏住她下颌,迫使她抬头。
他看见她眼底浮着水光,睫毛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泪痕,是刚才在电梯里憋住的哭意。
心口某处忽然发疼,却被更汹涌的欲望盖过。
此刻她近在咫尺,体温透过单薄的衬衫传来,带着退烧药的微苦,却比任何香水都更勾人。
“躲什么?”
他又问了一遍,拇指着她下唇,“我要的从来不是你怕我。”
话音未落,她忽然偏头咬住他指尖。
不重,却带着股子倔强的狠劲,像小猫亮出爪子,却忘了爪子底下是软乎乎的肉垫。
傅萧深低笑一声,指尖从她唇间抽离,却顺势搂住她腰,将她往怀里带——
沙发皮质表面发出摩擦声,她的膝盖抵在他大腿内侧,隔着西裤仍能感受到肌肉的紧绷。
王菀意挣扎时,衬衫领口又崩开一颗纽扣,露出半截锁骨。
他的目光落上去,喉结滚动得更剧烈。
此刻她的指尖抵在他胸口,隔着衬衫布料推搡,却像在给烈火添柴——
他能清楚感受到她指尖的颤抖,不是厌恶,而是慌,是怕,却又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动摇。
“傅先生……”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在抬头时看见他腕间的“菀菀”腕表。
此刻表针在灯光下走动,秒针每跳一下,他的掌心就往她腰窝处收一分,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忽然听见窗外传来脚步声,是陈董事的皮鞋声——
他刚才在电梯里吃了瘪,此刻怕是要去茶水间跟人嚼舌根。
王菀意猛地绷紧身体,指尖掐进他西装面料。
傅萧深却在这时低头,鼻尖蹭过她锁骨,胡茬刮过皮肤的瞬间,她猛地吸气——
却被他趁机含住那粒淡褐色的小痣,舌尖舔过皮肤时,带着滚烫的湿意。
“别……”
她的挣扎变成了推搡,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温水杯。
玻璃杯砸在地毯上,水迹迅速晕开,像幅歪扭的地图。
傅萧深却充耳不闻,指尖解开她最后一颗纽扣,棉料滑开的刹那,他看见她胸前的吊带背心——
白色,带细蕾丝边,肩带处有处脱线,显然是穿了很久的旧物。
心口某处忽然发紧,却被欲望烧得发烫。
他低头含住她唇,舌尖撬开齿关时,尝到她嘴里的温水味,带着淡淡的薄荷糖余韵——
每次吃药后的苦味,她都习惯吞颗糖来冲淡。
王菀意觉得自己快烧糊涂了。
退烧药的药效混着他的体温,让她眼前发虚。
他的吻带着掠夺性,却在咬她下唇时忽然放轻,像怕弄疼她。
她想起初夜那天,他替她掖被角时,指尖在被面上停了很久,最后才轻轻说“睡吧,我去阳台抽根烟”。
此刻他的手掌贴着她后背,指尖勾住吊带肩带,却迟迟没往下扯,像是在等她推开,又像是在等她点头。
“傅萧深……”
她终于喊出他的名字,带着破釜沉舟的颤音。
他浑身一震,抬头看她时,瞳孔里映着台灯的光,像落了两把小火。
她看见他领带歪得彻底,衬衫领口敞着,露出锁骨处的红痕——是刚才她挣扎时指甲划的。
心口忽然发烫,比高烧更灼人。
她忽然伸手,指尖触到他后颈的皮肤,那里有颗极小的痣,是第一次事后他背对她穿衣时,一眼就瞟到了,记忆犹新。
他猛地吸气,掌心按住她后颈,将她的唇重新压下来。
这次的吻带着近乎失控的狠劲,舌尖扫过她齿龈时,她尝到一丝铁锈味——不知是谁的嘴唇被咬破了。
沙发在身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的膝盖挤进她两腿间,西裤布料蹭过她小腿,磨得皮肤发疼,却让她忍不住攥紧他衬衫下摆。
窗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隐约能听见许蔓宁的声音,
“看见没?傅总把百叶帘拉上了,跟那个王菀意关在里面多久了……”
话音未落,就被“啪”的一声打断——
傅萧深的指尖忽然按在她腰窝处的敏感点,她猛地一抖,闷哼声闷在他唇间。
他低笑一声,舌尖舔过她嘴角的血迹,掌心顺着吊带肩带往下滑,指尖在她肋骨处,像在描绘一幅早就刻进心底的画。
王菀意觉得自己快被烤化了。
他的手掌一路往下,停在她腰线最细的地方,拇指轻轻揉着那里的皮肤,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兽。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在会所见面,他穿着定制西装坐在沙发上,像欣赏宠物似的看着她说,
“你就是那个出来卖的清纯女大?”
那时她以为他只是个高高在上的总裁,却没想到,此刻他会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动作,把她揉进怀里,带着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别躲了。”
他的声音贴着她耳垂落下,带着的哑,
“在我面前,不用装懂事。”
指尖忽然勾住她吊带背心的肩带,轻轻一扯——蕾丝边滑过肩膀,露出半截肩膀。
他低头吻上去,胡茬刮过皮肤时,她猛地抱住他脖子,指尖插进他后颈的发间。
那里的头发比看上去硬些,扎得掌心发痒。
窗外忽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谁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王菀意猛地惊醒,意识到自己此刻衣衫不整,被他抱在总裁办的沙发上,而外面就是来来往往的同事。
她推他的动作终于带了狠劲,指甲划过他后颈,换来他一声闷哼。
“放开我……”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在抬头时看见他眼底的红——
不是愤怒,而是隐忍到极致的欲望,像被按在水底的兽,随时可能破水而出。
傅萧深盯着她发红的眼尾,喉结动了动,终于松开手。
她的吊带肩带歪在胳膊上,衬衫敞着,露出白色背心的边缘,像幅被揉皱的画。
他伸手替她理正肩带,指尖触到她皮肤下跳动的脉搏,跟自己的心跳同频。
“别怕。”
他的声音比平时哑了许多,“我不会逼你。”
却在说完这话时,看见她指尖攥着他的衬衫纽扣,指节发白——
不是怕,而是跟他一样,在克制那股翻涌的欲望。
此刻他的指尖擦过她嘴角的血迹,动作轻得像在碰一片雪花。
窗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百叶帘缝隙里漏进一丝光,落在他腕间的“菀菀”腕表上。
王菀意忽然发现,自己的掌心还贴着他胸口,能清楚感受到他心跳的剧烈——跟她一样,乱得不成章法。
“药……”
她忽然开口,声音哑得自己都认不出,“药吃了,烧退了些。”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耳尖红得滴血。
傅萧深盯着她,忽然笑了——不是平时那种疏离的笑,而是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得逞,像终于等到猎物递出橄榄枝。
他没说话,只是指尖替她扣上衬衫纽扣,动作慢得不像话,每颗纽扣穿过扣眼时,指尖都会在她皮肤上停留半秒。
扣到最后一颗时,他忽然低头,唇擦过她耳边,
“下次别穿这种有线头的衬衫。”
语气带着几分抱怨,却又藏着没说出口的话——
比如“想把所有好的都给你”,比如“别再让我看见你躲我”。
王菀意没说话,只是盯着他领带夹上的鸢尾图腾出神。
傅萧深忽然起身,皮鞋碾过地毯时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走到办公桌前,按下内线电话,“小陈,送套新的衬衫来,白色,带蕾丝边的——”
顿了顿,又补了句,“尺码按王助理的身材买,别太松。”
电话那头传来小陈的惊咳声,却被他首接挂断。
转身时,他看见她正低头整理吊带肩带,发顶的旋儿翘着,像只亟待被顺毛的小奶猫。
心口某处忽然软得一塌糊涂,却又被欲望烧得发紧。
他忽然想起二叔在电梯里说的话,“老太太想让你带个能管得住你的人回老宅吃饭。”
此刻看着她指尖绞着衬衫下摆的样子,忽然觉得,或许在会所见到她的那一刻起,这个能“管得住他”的人,就己经闯进了他的世界。
“过来。”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像在等一只害怕的鸟落上来。
王菀意抬头看他,看见他眼底的暗潮退了些,却仍藏着没熄灭的火。
她犹豫了半秒,终于伸手搭上他的掌心——指尖刚触到他皮肤,就被他猛地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听见他闷声说,
“以后别在我面前躲躲藏藏,嗯?”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许蔓宁的声音隔着门板飘进来,“傅总,陈董事说有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见,百叶帘缝隙里,傅萧深的手正搭在王菀意肩上,指尖轻轻揉着她后颈的发尾,而王菀意的头靠在他胸口,衬衫领口露出的皮肤下,能看见吊带背心的蕾丝边缘。
办公室里,傅萧深的指尖停在她后颈,感受着她因紧张而绷紧的皮肤。
他忽然低头,唇擦过她耳边,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别怕,他们敢说什么,我就替你堵上谁的嘴。”
顿了顿,又补了句,“就像堵上陈董事的嘴那样——”
王菀意猛地抬头,却看见他眼底闪过的笑意。
此刻阳光透过百叶帘缝隙,在他脸上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像道保护她的屏障。
她忽然想起他说“傅氏的‘关系’,从来只看老太太和我的态度”,此刻才懂,原来所谓“关系”,从来不是她需要仰望的门槛,而是他亲手为她筑起的城墙。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更急。
傅萧深却充耳不闻,指尖顺着她发尾往下滑,停在她吊带背心的搭扣上。
那里的金属件硌着他掌心,却让他想起会所初夜,她靠在他肩上说“傅先生,你身上好暖”时,脸颊贴上他胸肌的触感。
欲望又开始翻涌,却被他强行压下——
他想要的,从来不止是此刻的失控,而是让她心甘情愿地,把自己放进他的掌心。
“去开门。”
他忽然松开她,退后半步,指尖理正领带,“记得把衬衫扣好——”
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别让他们看见不该看的。”
王菀意盯着他忽然恢复冷硬的神情,忽然觉得此刻的他像只收起爪子的豹,却在眼底藏着未熄的火。
她低头扣好衬衫纽扣,指尖触到他方才吻过的锁骨,那里还带着轻微的麻痒。
走到门前时,她听见自己心跳声仍在轰鸣,却在开门看见许蔓宁震惊的脸时,忽然想起傅萧深说的“在傅氏,没人敢质疑老太太的眼光”——
而她,此刻是被傅萧深藏进羽翼下的那只幼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