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书里的"紫微墟"竟藏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地底。当我们顺着废弃地铁站的通风管道爬入时,潮湿的铁锈味混着焚香气息扑面而来。管壁上凝结的水珠不断滴落,在黑暗中汇成细小的溪流,沿着管道蜿蜒而下。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管道内壁上残留的符咒痕迹,朱砂绘制的符文早己斑驳,却仍在散发着微弱的红光,仿佛在警示着前方的危险。墙壁上每隔三步就嵌着一盏青铜灯,灯油燃烧时发出"噼啪"爆响,溅起的火星在地面勾勒出若隐若现的八卦图,那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却又倔强地照亮着这片阴森的空间。
苏清荷的DV机突然自动切换到红外模式,屏幕上显示出数百个热源正在下方楼层移动。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呼吸急促而紊乱。"这些体温不正常,都在32℃以下。"她声音发颤,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像是...像是被阴气侵蚀的活尸。"话音未落,头顶的管道突然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有无数利爪在抓挠着金属,令人毛骨悚然。黑色黏液顺着缝隙滴落,在水泥地上腐蚀出滋滋冒烟的孔洞,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让人作呕。黏液腐蚀地面时产生的气泡不断破裂,发出"噗噗"的声响,仿佛有某种邪恶的生物正在苏醒。
我握紧融合剑,剑身符文在黑暗中泛起微光,剑柄上的纹路硌得手心生疼。剑身上的符文随着我的心跳节奏明灭,仿佛在与我体内的血脉产生共鸣。转角处,一个身着道袍的身影闪过,月白色衣摆扫过墙角的蛛网,和舅舅消失时的装束一模一样。"站住!"我大喊一声,朝着那道身影追过去,脚步声在狭窄的管道中回荡,惊起一群栖息在暗处的蝙蝠。它们发出尖锐的叫声,扑棱着翅膀在我们头顶盘旋,翅膀带起的风让青铜灯的火焰摇曳不定。但当我赶到时,却只看见满地散落的星纹玉简,最上面那枚刻着:"云氏血脉觉醒之日,幽冥裂隙将现人间。"玉简边缘还沾着新鲜的血迹,与我手中残卷的焦痕如出一辙,仿佛在暗示着什么可怕的真相。血迹在玉简上蜿蜒,形成诡异的图案,像是某种神秘的符号。
沈念欢留下的玉牌突然发烫,烫得我几乎握不住。玉牌表面的纹路开始流动,散发出诡异的光芒。玉牌指引我们来到一扇刻满星宿图的铜门前,那铜门上的图案仿佛有生命一般,在昏暗的光线下扭曲变形。星宿图中的星辰似乎在缓缓移动,组成一幅幅令人费解的画面。当玉牌嵌入凹槽的瞬间,门后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沉睡千年的巨兽正在苏醒。同时响起的还有此起彼伏的锁链拖拽声,冰冷而沉重,让人不寒而栗。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仿佛无数冤魂在哭泣。苏清荷举起DV机,夜视镜头里,密密麻麻的黑影正从西面八方涌来——那些人形生物皮肤呈现青紫,眼眶里燃烧着幽绿鬼火,手中握着的青铜兵器上,缠绕着褪色的红绸,像是某种古老祭祀的遗留,他们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腐臭味,让人窒息。腐臭味中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仿佛他们刚刚经历过一场残酷的杀戮。
"是阴兵!"我想起父亲笔记里的记载,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只有用北斗七星阵才能压制!"话未说完,最前方的阴兵己经挥刀劈来,刀刃上凝结的冰霜让空气瞬间降至冰点。我侧身躲开,剑刃削断对方手臂,腐臭的黑血溅在墙上,竟腐蚀出一张扭曲的人脸,那人脸的表情充满了痛苦和怨恨,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悲惨遭遇。黑血溅到地上,立刻腐蚀出一个深坑,坑中不断冒出黑色的烟雾,烟雾中隐隐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战斗正酣时,二楼的回廊传来鼓掌声。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斜倚栏杆,他周身萦绕着紫色雾气,那雾气中隐隐传来阵阵阴森的笑声。雾气在他身边翻滚,形成一张张扭曲的面孔,仿佛是被他囚禁的灵魂在挣扎。他手中把玩的双鱼玉佩与我颈间的产生共鸣,让我后颈的胎记一阵灼痛。胎记处的皮肤仿佛被火灼烧,疼痛沿着经脉蔓延全身。"云氏后人果然没让我失望。"他的声音经过咒术扭曲,像无数人同时开口,在整个空间里回荡,"不过你以为沈念欢给你的玉牌,真是让你求生?"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地面突然裂开缝隙,数十条锁链破土而出,精准缠住我持剑的手腕。锁链冰凉刺骨,上面刻满了诡异的符文,越勒越紧,让我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剑。锁链上的符文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仿佛在吸食我的生命力,我的手臂渐渐失去知觉。
苏清荷见状,将一叠符纸拍在地上,符纸化作火墙暂时逼退阴兵。她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蓝光闪烁,上面跳出一串乱码:"注意头顶!他们在布置聚阴阵!"我抬头,只见穹顶不知何时挂满了倒悬的青铜钟,钟身刻满哭嚎的人脸,那些人脸表情狰狞,仿佛在遭受着无尽的折磨。钟摆间垂落的黑色锁链正滴着腥臭的黏液,黏液滴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瞬间腐蚀出一个个深坑。青铜钟开始缓缓摇晃,发出低沉的嗡鸣,声音越来越大,震得人耳膜生疼,仿佛整个空间都在随着钟声震动。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紫色剑光劈开重围。沈念欢浑身浴血地从烟雾中现身,她的衣衫破烂不堪,身上布满了伤口,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她的衣服。她的紫微令只剩最后一角,颈间的青色印记己经蔓延至眉心,让她原本冷艳的面容多了几分诡异。青色印记在她的皮肤上不断游走,仿佛有生命一般。"接着!"她抛出半卷泛黄的《紫微真解》,书页间夹着的干枯曼陀罗突然燃烧,火焰在黑暗中跳跃,照亮了她苍白的脸。"用云氏祖传剑招破阵!"她的声音虚弱却坚定,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她的身体摇摇欲坠,却仍然强撑着站在那里,为我们争取时间。
我翻开残卷,熟悉的剑招图示让记忆如潮水涌来。五岁那年,母亲在月下教我练剑的场景与书中图示重叠。她温柔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夏儿,持剑要稳,心中要有正气。"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但我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记忆中,母亲的身影与眼前的危机重叠,让我心中充满了力量。当我按照图示挥出第一剑时,融合剑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剑气所过之处,阴兵纷纷化作飞灰。但青铜面具人却放声大笑:"晚了!"他将双鱼玉佩狠狠摔在地上,玉佩碎裂的声音清脆而刺耳。整座紫微墟开始剧烈震动,穹顶的青铜钟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钟声震得人耳膜生疼,整个空间仿佛都在颤抖。震动越来越强烈,石块不断从头顶掉落,地面出现一道道裂缝,仿佛整个紫微墟都要崩塌。
苏清荷突然指着震动最剧烈的方位,大声喊道:"那里!有个房间的温度在急速下降!"我们冲破重重阻碍,撞开虚掩的房门,眼前的景象让呼吸几乎停滞——十二口刻满星纹的棺椁整齐排列,棺椁表面的星纹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星纹在棺椁上流转,仿佛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中央那口棺盖缓缓打开,里面躺着的,竟是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自己",他胸口插着完整的北斗令,周身缠绕着漆黑如墨的锁链,那些锁链紧紧束缚着他的身体,仿佛在压制着某种强大而邪恶的力量。锁链上散发出阵阵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青铜面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他摘下面具,露出与沈念欢七分相似的面容,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和贪婪。"自我介绍一下,沈天枢,紫微堂现任家主。"他抚摸着棺椁边缘,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当年你父母破坏了初代家主的计划,现在,该由你来完成未竟之业了。"他话音未落,沈念欢突然扑过来将我推开,自己却被沈天枢的锁链贯穿胸口。鲜血从她的口中喷涌而出,溅在我的脸上,温热而腥甜。她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地上。
"别相信他..."沈念欢嘴角溢出黑血,艰难地将最后半块紫微令塞进我掌心,她的手冰凉而颤抖,"真正的北斗令...在你体内..."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眼神也逐渐变得涣散。她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却仍然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保护我。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颈间的青色印记化作流光没入我的胎记。与此同时,棺椁中的"我"缓缓睁眼,眼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北斗令爆发出刺目的黑光,整个紫微墟开始崩塌,石块纷纷掉落,阴兵们的嘶吼声与青铜钟的轰鸣交织成末日的序曲,而我们,即将面对前所未有的危机。紫微墟的墙壁开始龟裂,裂缝中渗出黑色的雾气,雾气中传来阵阵阴森的笑声,仿佛有无数邪恶的灵魂在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