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屋里那支蜡烛火苗颤颤巍巍，眼看着就要灭了，可刘林的笔还悬在纸上，刚写的字墨都没干呢。他抬起头，瞅了眼窗外浓稠得像墨汁一样的夜色，只觉得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不能再拖啦。”他小声嘟囔着，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陈蕊听，还是跟自己较劲。
第二天一大早，青州城还在睡梦中呢，驿馆门口就响起了马蹄声。刘林和陈蕊带着亲信，都收拾好了，准备去赵家庄查案子。昨晚那奏章还没写完，但他心里己经拿定了主意，非得把那些借着改革名头贪污腐败的家伙揪出来不可。
他们骑马穿过破破烂烂的街道，出城门的时候，晨雾还没散干净。远处的山一座连着一座，山上的树绿得发亮，天地大得很，可刘林心里却沉甸甸的。
陈蕊一边赶着马往前走，一边开口问：“你说，那些人明明知道咱们要来查，咋还这么嚣张啊？”
“他们觉着我不敢动他们呗。”刘林淡淡地回了句，“说不定，他们背后有人撑腰。”
陈蕊沉默了一会儿，又轻声问：“那你打算咋查？”
“从老百姓那儿开始查。”刘林眼睛首首地看着前方，“老百姓的话，才靠得住。”
到了赵家庄，村民们早就在村口等着了，一看刘林他们来了，呼啦啦就围上来诉苦。有的说自己家地被强行占了，有的说因为不肯搬家让人打了，还有一家人都没地方住了。每一句话都像锤子一样，一下一下砸在刘林心上。
刘林站在人群前面，声音不大，但是挺有劲儿：“你们放心，我不会让那些人借着改革欺负你们。”
查了一整天，傍晚回驿馆的时候，天边最后那点亮光也被乌云盖住了。刘林累得不行，可还是拿起笔整理资料。他知道，这事儿可不止是揭发地方上的坏事儿，更是在试探朝堂上的势力。
“今晚就写奏章。”他对陈蕊说。
“可是……”陈蕊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我知道你担心啥。”刘林抬起头，眼神又平静又坚定，“要是我都不管，这改革还有啥意义？”
陈蕊盯着他看了半天，才小声说了句：“那你可得小心点儿，那些人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夜越来越深，蜡烛的火苗晃来晃去，火光把他的脸照得棱角分明。他拿起笔，写下了第一行字：“臣刘林，奏请彻查青州军改弊政……”
下过雨的山路又泥又滑，空气里全是湿漉漉的草木味儿。寻宝的队伍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慢慢往前走，气氛比昨天还压抑。
刘林骑在一匹黑色的马上，眉头皱得紧紧的。昨晚那奏章快写完了，可写到最后一页他停下了笔。不是犹豫，而是心里头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安。
“大人，前面就是断龙谷。”副官凑到跟前，压低声音提醒。
陈蕊催马走到前面，往那狭窄的山谷瞅了瞅。两边的山壁又陡又峭，上面爬满了藤蔓，阳光都照不进去，谷里感觉藏着啥吓人的东西。
“这儿地势太险，容易中埋伏。”她皱着眉头说，“要不绕过去吧。”
刘林摇摇头：“时间来不及了，绕路得好几天呢。不能给二皇子太多准备时间。”
“可万一……”
“打仗就得了解敌人。”刘林稳稳地说，“我己经派斥候去前面探路了，有情况会马上通知咱们。”
刚说完，前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铜铃声。
大伙脸色一变，赶紧握紧手里的兵器。
“来了。”刘林小声说。
一眨眼的工夫，两边山壁上冒出来几十个人，都蒙着黑布，拿着弓弩。箭像下雨一样射下来，石头也跟着往下滚，砸在地上砰砰响。
“敌袭！”副官大声喊。
队伍一下子乱了套，有人中箭倒在地上，有人躲不及被石头砸到，惨叫声响成一片。
“快结成盾阵，保护后面的人！”刘林大声下令。
几个经验丰富的士兵马上行动起来，举起盾牌围成一圈，把受伤的人和文官护在中间。可敌人显然早有准备，一波接一波地进攻，一点儿都不留情面。
陈蕊抽出长剑，一下子跳到一块石头上，大声喊：“别慌！听我指挥！”
她本来功夫就好，这会儿就像一道白光冲进敌人堆里。几个领头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砍倒了。
刘林冷静地看着战场，脑子飞快地转着。他偷偷拿出“历史洞察之镜”，调出“历史事件回溯”功能，快速找对付伏击的办法。
“他们的包围圈有破绽。”他小声嘀咕，“东南角防守弱，从那儿突围。”
他把一个亲信将领叫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那人点点头，带着人悄悄地往东南角摸过去。
果然，敌人的注意力都在正面，东南角防守松松垮垮的。
“就现在！”刘林一挥手。
亲信带着人猛地冲上去，刀光一闪，敌人没防备，防线一下子就被撕开了。
“所有人，跟我冲出去！”陈蕊大喊一声，带头冲了出去。
刘林紧跟在后面，眼神冷冰冰的。他知道，这次伏击肯定没那么简单，背后肯定有事儿。
“大人，东南方向发现敌军换岗！”一个斥候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报告。
刘林眼睛一亮，赶紧用“人物命运预知”功能查了查，系统闪了几下，给出一条消息：
【目标：神秘组织成员甲，命运轨迹显示：今夜戌时三刻将进行换岗，东侧哨塔防御减弱】
“换岗……”刘林嘴里念叨着，转头对陈蕊说：“等他们换岗的时候，咱们再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可咱们伤亡不小啊。”陈蕊看着周围，一脸担心，“大家士气也不高。”
“就因为这样，才要抓住机会。”刘林眼神坚定，“敌人以为咱们不行了，肯定放松警惕。咱们偏要反过来。”
陈蕊想了想，点点头：“行，听你的。”
两人赶紧商量战术，安排精兵在换岗的地方埋伏好。等了一会儿，果然看到东侧哨塔上的守卫换班了，新来的士兵懒懒散散的。
“动手！”刘林一声令下。
陈蕊像风一样冲出去，长剑挥舞，敌人还没明白咋回事儿，就倒下一片。刘林带着另一队人从侧面包抄过去，把敌人夹在中间。
敌人一下子乱了套，阵脚全乱了。
“杀！”刘林拔出剑，冲进敌人堆里。
打了半天，敌人终于撑不住，跑了，地上一片乱七八糟。
“总算没事了。”陈蕊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看着刘林问，“我就不明白了，他们咋知道咱们的行踪呢？”
刘林没说话，就那么望着远处阴沉沉的天，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内鬼……”他小声说，“迟早能揪出来。”
陈蕊听了，也不笑了，表情严肃起来。
“接下来咋办？”她问。
“接着往前走。”刘林语气很坚决，“不管前面有多少麻烦，咱们都得找到那个宝藏。这事儿不光跟江湖有关，说不定还影响着天盛朝的根基呢。”
话说完，风呼呼地吹过山林，扬起一片尘土，好像暴风雨快来了。
马蹄声又响起来，队伍重新整好，慢慢往前走去。
在他们身后，一团黑影悄悄地冒出来，像条藏了很久的毒蛇，等着下一次出手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