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撕开江城七月的烈日,挖掘机的轰鸣声碾碎了老街最后的宁静。江砚白攥着药锄冲出院门时,正看见戴墨镜的光头一脚踹翻医馆的药柜,泛着苦香的药材洒了满地。
“周德发!”他的声音在颤抖,“师父尸骨未寒,你们就……”
“少废话!”光头吐掉嘴里的牙签,身后十几个手持钢管的壮汉立刻围拢过来,“这片地早被林氏集团收购了,识相的赶紧滚蛋!”
江砚白握紧双拳。自从回春堂被烧毁,他在老街租了间旧宅继续坐诊,本以为能避开风波,没想到拆迁队还是找来了。目光扫过墙角歪斜的“悬壶济世”匾额,师父临终前咳血写下“暗格”的画面突然刺痛眼眶。
“医馆不能拆。”他挡在门槛前,声音不大却带着冷硬,“这里是治病救人的地方。”
“治病?”光头嗤笑一声,从口袋掏出一叠文件甩在他脸上,“看看清楚!林氏集团给的补偿款够你下半辈子吃穿不愁,非要当钉子户?”纸张划过脸颊,留下一道红痕,江砚白却连眼皮都没眨。
最先动手的是个络腮胡,钢管带着风声砸向他太阳穴。江砚白侧身避开,右手顺势扣住对方手腕,左手成掌切向肘关节。“咔嚓”一声脆响,络腮胡惨叫着跪倒在地。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更多钢管呼啸而至。
混战中,江砚白感觉体内热血翻涌。青铜残页融入左手后,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愈发清晰。每一次格挡、出拳,都暗含着《九窍玄机录》里“借力打力”的医武之道。他身形如游龙,银针般的指力点向壮汉们的曲池、肩井穴,中招者纷纷瘫倒在地。
光头脸色骤变,从腰间抽出电棍。蓝紫色的电弧在空气中噼啪作响,他狞笑着逼近:“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话音未落,江砚白突然欺身上前,铁拳带起破空声首击他胸口膻中穴。光头惨叫着倒飞出去,撞翻了一旁的挖掘机操作室。
“都给我住手!”
尖锐的刹车声中,红色保时捷跑车横在巷口。林晚棠踩着细高跟下车,黑色墨镜下的眼神冷若冰霜。她扫过满地哀嚎的壮汉,最后落在江砚白染血的拳头上:“周德发,谁让你动我的人?”
光头捂着胸口爬起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林小姐,这小子不识抬举……”
“我的投资计划里,回春堂遗址要建武医博物馆。”林晚棠摘下墨镜,目光扫过江砚白身后的医馆,“拆迁的事,我自有安排。”她转向江砚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过江医生这身手,倒是让我更期待合作了。”
周德发脸色煞白,带着手下灰溜溜地逃走。江砚白看着远去的拆迁队,又看看林晚棠递来的合作协议,突然意识到,这场看似偶然的冲突,或许早己被卷入更大的旋涡。医馆屋檐下,被扯落的“回春”匾额在风中摇晃,而老街深处,某个黑影正通过望远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