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最阴暗的角落,霓虹灯在雨水中晕染成诡异的紫色。江砚白跟着接头人穿过狭窄的巷子,腐臭的污水在脚边流淌,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汗臭混合的气息。转过三道铁门,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扑面而来,地下擂台的猩红灯光将人群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
“看到那个戴铁链面具的就是血手修罗。”接头人压低声音,往江砚白手里塞了一沓现金,“赢了,《九窍玄机录》的线索归你;输了,就把命留在这。”江砚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擂台上的男人正用染血的绷带缠绕拳头,铁链面具下露出的眼睛泛着野兽般的凶光。
观众席的欢呼声突然变成倒彩,上一场拳手被重重摔在铁笼上,头骨碎裂的闷响混着尖叫回荡在地下场馆。江砚白解开衬衫扣子,露出缠着绷带的胸膛——三天前为救被追杀的线人,他挨了毒鹤堂的淬毒匕首,此刻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下一场!无名小子挑战拳王血手修罗!”主持人的嘶吼被狂热的呐喊淹没。江砚白跨过铁笼,金属门在身后重重关上,血腥味首冲鼻腔。血手修罗转动着脖子,铁链发出哗啦声响,他突然扯开面具,露出半张被烧伤的脸:“听说你会什么狗屁针灸?不如拿针给老子挠痒痒!”
观众席爆发出哄笑。江砚白弯腰捡起地上的银针,九根细针在猩红灯光下泛着冷芒。血手修罗的拳头率先砸来,风声呼啸。江砚白侧身躲过,银针闪电般刺入对方曲池穴。拳王的动作僵住半秒,随即暴怒着挥出组合拳。
“雕虫小技!”血手修罗的攻击密如暴雨,江砚白却像游鱼般在拳风中穿梭。每当银针触及穴位,拳王的攻势就会出现破绽。然而随着时间推移,江砚白的额头开始渗出冷汗——对方的肌肉硬如钢铁,普通银针根本无法完全穿透。
第三回合,血手修罗抓住机会,一记上钩拳狠狠砸在江砚白腹部。江砚白闷哼着倒飞出去,撞在铁笼上,嘴里涌出腥甜。观众的呐喊声几乎掀翻顶棚,有人疯狂下注,有人咒骂着摔碎酒瓶。
“就这点本事?”血手修罗步步紧逼,铁链面具重新戴上,“老子今天要把你...”话音未落,江砚白突然暴起,手中银针全部刺入拳王膝盖的鹤顶穴。血手修罗轰然跪地,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江砚白扯下脖子上的绷带,将剩余银针缠在拳头上。“该我了。”他眼中闪过寒芒,一记首拳重重砸在血手修罗面门。绷带下的银针刺破皮肤,鲜血飞溅。拳王想要反击,却发现全身穴位如同被火烧般剧痛。
最后一击,江砚白凝聚全身力气,铁拳正中对方胸口膻中穴。血手修罗的瞳孔骤然放大,铁链面具应声而碎,整个人瘫倒在地。场馆陷入死寂,三秒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江砚白摇晃着站稳,从对手口袋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小字:“天医门拍卖会,三日后。”他转身走向出口,身后传来主持人的嘶吼:“新的拳王诞生了!”然而江砚白知道,这场胜利不过是踏入更深旋涡的开始。
当他重新回到雨夜的街头,手机突然震动。苏明月发来消息:“听说你去了不该去的地方?需要支援随时说。”江砚白望着手机屏幕轻笑,将纸条塞进怀里。远处的霓虹灯光在雨幕中晕染,如同他即将面对的,更加凶险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