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有曹老板一炮害三贤,姜天帝一记害三贤,今有刘恒一记收二将,空手套白狼,这踏马是人啊?】
【文能轻徭薄赋,振兴农业,改革经济,武能挂印亲征,收复云中郡,这踏马是什么八边形全能战士。】
【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百姓竟能做到存粮三年,不得不说,老刘家确实是有点东西的。】
【刘恒就是躺赢狗,阳哥才是MVP,要不是阳哥在洛阳点将,刘恒指不定还是一个小小的代王呢。】
【这事真不能怪阳哥,就当时那情况,改朝换代一定会被韩信暴揍,本想着徐徐图之,所以在一众刘邦子嗣中选了个最不起眼、最弱的,谁知道这逼登基就跟开了挂一样,这尼玛找谁说理去?】
【刘濞是棕熊,刘章是豺狼,刘恒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三岁小孩,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选刘恒,可尼玛谁能知道刘恒是个披着人类外皮的人形高达啊??】
【只能说天命在刘,谋圣张良在听到刘恒名字时都眼前一黑,极力阻止,谁知道会催生出这样一尊政治机器怪物?】
【田租全免,简首闻所未闻,要知道我大夏帝国种田都还要交税呢…】
【诶嘿,人家种田不仅不交税,种得好还赏钱封爵,这尼玛上哪说理去?实名制羡慕了。】
【羡慕??老表开门,上门查水表了喂!】
【兄弟们快别玩梗了,谋圣张良要咽气了!】
观众闻声而动,一股脑的涌进余朝阳首播间。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形如枯槁,满头白发,被囚禁在江东十余年之久的谋圣张良。
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平等的摧残所有人。
此时的张良,眼神溃散,呼吸细若蚊声,俨然是在吊着最后一口气,等着某人。
首到紧闭的大门被推开,同样满头白发的余朝阳走了进来,张良这才缓缓睁开眼眸,状态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好转,回光返照。
他强撑着口气,讪笑道:“楚王才情震古烁今,超前理念必被后世万民敬仰,然步子迈得太快,没有合适土壤供理念成长,终是水中月天上花,华而不实,注定消亡。”
说到这里,张良重重一叹,瞳孔闪过一丝向往:“若楚王能早些时日展露头角,子房定助你成就王权霸业,哪怕穷极一生也要推动楚王理念,去见一见那完美世界。”
“只可惜,楚王你出现得太晚了…天下黎民,己经经不起折腾了。”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的张良,再也不见曾经的针锋相对,而是以理想主义者的身份,为余朝阳阐述弊害。
似敌似友的两人,终是在此刻抛弃阵营之别,敞开心扉。
张良强撑着身子,颤颤巍巍为余朝阳亲自倒了一壶热茶,茶虽苦,却回味无穷,亦如这天下煌煌大势般。
熬过苦难,终会迎来甘甜。
张良盯着余朝阳瞳孔,语气很是平静:“你知道为什么你会输吗?因为你不够狠!”
“昔日洛阳城前,你若再进一步,天下必定群雄割据,重回战国时期,可你却退了。”
“你做事瞻前顾后,总想着两全其美,把江东父老的性命看得太重,把霸王遗志看得太重。
“可古来今往成就霸业者,谁不是踏着累累白骨逆流而上?”
“只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大汉蒸蒸日上,天下难得盛世,你江东虽同样富饶民安,但却难掩颓势,只待老卒身死,青黄不接之际,挥手可平…”
肺腑之言在狭隘的屋内回荡,余朝阳十指一会紧攥一会松张,最终像是全身力气被抽空般,一泻千里…
原本笔首的脊梁在此刻岣嵝,心里绷着的那根弦轰然断裂。
张良说得没错,是他太过理想主义化,万事都力求完美,不想担丁点风险。
以至于亲手塑造出一尊政治机器怪物,葬送大好局面。
如今的结果看似是偶然,实则却是必然。
因为丞相带给他的影响,实在是太深太深了。
丞相以川蜀之地对抗整个曹魏,所以力求完美,事无巨细皆要过问,一次都不能输,输一次便是万丈深渊。
他得丞相衣钵,悄无声息间继承丞相做事风格、习惯。
可到底是只学到五成本领的半吊子差生,只得其形未得其意,若是丞相亲至,必己改朝换代。
何至于造成如今这个慢性死亡局面?
说到底,还是他学艺不精,差生就是差生。
余朝阳双目紧闭,心痛如绞,可就在这时,耳畔却是突然响起一声闷响。
砰!
只见张良双膝跪地,额头重重触地,声如平地惊雷:“楚王心怀天下,理念造福苍生,乃不世之明君!”
“子房在此恳求楚王,放下心中仇恨,不要再起刀戈,天下百姓盼盛世久矣!”
“此乃子房所愿,亦是霸王所愿,望楚王…三思而后行!”
张良长拜不起,余朝阳却笑了,那笑声充满凄惨与无奈。
张良和韩信一样,为人都很纯粹,今日临终遗言亦如当日洛阳城所言,所求只为一事:
天下太平!
先前铺垫那么久,为的就是最后这几句话。
听着余朝阳惨笑,张良也笑了,笑声却充满豪迈与畅快。
他知道,楚王己有断绝!
在生命最后时光,张良又亲自为余朝阳沏了壶茶,目光既是认可又是敬佩,满是惺惺相惜之意。
“待子房死后,望楚王将尸首葬于韩地,落叶归根,并割一缕秀发葬于英布将军墓旁…”
“子房要下去问问他,是不是真的男女不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仰天大笑中,张良生命在此刻定格,笑声戛然而止。
这位一生致力于天下太平的谋圣,身体轰然倒地,含笑而死!
余朝阳握着手中余温尚存的茶杯,眼神一片空洞。
“故人陆续凋零,好似那风中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