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才真正体会到，人有时候最深的痛苦不止存在于肉体肉体，而在于灵魂与肉体的双重折磨。这具女性身体带来的种种不适，冰冷铁链的禁锢，还要强逼自己扮演出心甘情愿的乖巧——最讽刺的是，连这份"乖巧"都必须发自肺腑才能取悦主人。想到这，她突然对那些酒吧歌女生出几分共情——原来强颜欢笑也是一门需要修炼的技艺。
"别总哭丧着脸，"楚临渊皱眉捏了捏她的脸颊，"都不像我的乖雪儿了。"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恍惚——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倔强的人儿竟是越来越像他记忆中那个小女孩雪儿了。
"那您要我怎样？"她声音发颤，"哭不对，笑也不对..."连最基本的情绪都要被他掌控，这具躯体里还剩什么是真正属于她的？
楚临渊突然将她打横抱起，锁链碰撞声像首扭曲的摇篮曲。怀中人儿瑟缩的模样确实惹人怜爱，让他暂时搁置了再加两条锁链的打算——原本他是打算用西条锁链将她钉在床上，好让她彻底认清自己的处境。
"不想睡就看动画片吧，"他语气温柔得可怕，"就像昨天那样。"
又来了！柳如烟胃部一阵抽搐。昨晚看完动画片后他那诡异的温柔比暴力更令人毛骨悚然。"我要玩王者农耀！"她豁出去般喊道，"或者pp卡丁车！要联机对战的那种！"
出乎意料的是，楚临渊竟低笑着应允："好。"
"真的？"她下意识抬头，正对上楚临渊似笑非笑的眼神，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垂下眼睫掩饰情绪，"主人......真的允许我玩游戏？"
楚临渊修长的手指抚过她脚踝上的镣铐，冰凉的金属与他温热的指尖形成鲜明对比："当然。"他起身走出房门，很快拿出一台一台平板电脑，"不过，只能在这里玩。"
柳如烟盯着那台设备，心跳加速——联网游戏意味着与外界接触的可能性。哪怕只是虚拟世界，也总比完全封闭强。
"谢谢主人。"她接过平板，指尖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屏幕亮起的瞬间，她差点脱口而出——这台设备居然连着完整的网络。
楚临渊靠在床头，姿态慵懒地观察她的反应："开心了？"
柳如烟迅速调整表情，露出一个符合"雪儿"人设的甜美笑容："嗯！主人最好了！"她点开游戏图标，余光却悄悄扫过社交软件——如果能在游戏里联系到外界......
"对了。"楚临渊突然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游戏里要是敢加陌生人......"他轻笑一声，指尖划过她脖颈脆弱的动脉，"后果你知道的。"
柳如烟浑身一僵，甜美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她早该想到的——楚临渊怎么可能给她真正的自由？这台设备必然被严密监控，每一个操作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雪儿只和主人玩。"她乖巧地依偎进他怀里，手指却悄悄在搜索栏输入前世的游戏ID。如果能找到自己曾经的账号，或许......
屏幕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盖住。楚临渊不知何时己经凑近，呼吸喷在她耳际："雪儿不如试试我的账号。"
柳如烟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她僵硬地转头，正对上他幽深的眼眸——那里面的寒意让她如坠冰窟。
"我......我只是......"
"嘘。"楚临渊抽走平板，随手锁屏，"不乖的孩子，要受罚的。"
铁链哗啦作响，柳如烟被他按倒在床榻上时，终于明白——在这场猫鼠游戏里，她从来就没有过主动权。窗外月光惨白，照得她脚踝上的镣铐泛着冷光，像极了某种无声的嘲笑。
柳如烟盯着游戏加载界面，手指僵硬地悬在平板上方。楚临渊居然给她准备了个游戏账号，甚至还贴心地充好了648的点券——这种"宠溺"比锁链更让她毛骨悚然。
"怎么不玩？"楚临渊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这个亲昵姿势让铁链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某种诡异的伴奏乐。他呼吸间淡淡的薄荷味与记忆中的烟草气息重叠——前世那个通宵开黑的室友，也是这样凑过来看她的手机屏幕。
柳如烟机械地点开排位赛，英雄池里全是最新出的皮肤。她突然很想笑：这算什么？电子宠物配套的娱乐设施？就像动物园给笼子里的猴子配的玩具，防止它们因无聊而自残？
"全军偷鸡！"游戏音效炸响的瞬间，她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楚临渊的低笑震得后背发麻："你打野还是这么菜。"修长的手指突然覆上她的手背，"这里要绕后。"
柳如烟浑身僵住。不是因为触碰，而是他话里的信息——原主也会玩王者？还同样擅长打野？这个巧合让她指尖发凉。屏幕上的貂蝉在野区里跳舞，像极了她现在可笑的处境：看似灵活走位，实则被困在既定程序里。
"Victory！"的播报声响起时，柳如烟才发现自己掌心全是汗。楚临渊抽走平板，随手解锁了新英雄的全套皮肤："继续？"他嘴角噙着笑，眼神却让她想起猫拨弄老鼠的模样。
"我...我想玩卡丁车。"她故意选了更老旧的游戏，试图打破这种诡异的和谐。没想到楚临渊眼睛一亮："和以前一样喜欢竞速？"点开游戏的动作熟练得可怕，"你总说跑第一的感觉像飞..."
赛车引擎的轰鸣声中，柳如烟突然踩了急刹。虚拟赛车撞上护栏的刹那，现实中的锁链也哐当作响。这个细节像闪电劈开迷雾——楚临渊不是在纵容她，而是在用游戏还原某个"雪儿"的记忆碎片！
"不玩了！"她猛地推开平板，铁链在床柱上撞出刺耳声响。楚临渊眸色一暗，却只是抬手揉了揉她发顶："那就睡觉。"关灯的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刚才的温情都是幻觉。
黑暗笼罩下来时，柳如烟死死咬住嘴唇。最可怕的不是被强迫玩游戏，而是她竟然在某一刻享受了这种"正常"的假象。就像现在，蜷缩在恶魔怀里的姿势如此自然，仿佛他们真是一对普通情侣。
窗外树影婆娑，月光透过纱帘照在床头的镣铐上。柳如烟盯着那抹金属冷光，突然明白了楚临渊的险恶用心——他给的每分"自由"，都是量身定制的毒药。游戏、美食、温柔...所有这些甜蜜陷阱，都在一点点腐蚀她反抗的意志。
当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柳如烟悄悄睁开眼。平板的荧光还亮着，游戏界面停在前世最爱的地图上。那个穿着粉色赛车服的小人，正对着她露出程式化的微笑——多像现在的自己，被设定好所有行为模式，连"反抗"都成了取悦主人的一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