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门声在静谧的酒店套房外响起。
“谁?”余思情攥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紧张兮兮地听着门外动静。
“你猜猜……”
她瞬间丢下手机,顾不得穿鞋,赤脚冲到门口,猛地拉开房门。
余思情一把将人拽进房间,又警惕地探出身左右张望,走廊里空无一人。
“你瞧什么呢?”简首垂眸看着她紧绷的脊背,伸手替她捋了捋肩头滑落的碎发。
“呜呜,简先生,”余思情突然扑进他怀里,颤抖的双臂死死环住他的腰,“我今天差点见不到你!”
“发生什么事了?”简首揽着她在床边卧榻坐下,轻轻拍了拍她后背,“慢慢嗦!”
“今天下午…卢仁嘉那个疯子!”
“他…他说我是骚狐狸,要不是为了我能挣钱根本不会和我在一起……”
余思情哽咽着将争执、推搡,还有那记救命的膝击娓娓道来,“要不是跑得快,现在……”
“别怕,有我在。”
“简先生,你真好!”余思情缓缓抬头,泪目流转,透着楚楚可怜的情意盈盈,她将双手环在简首颈上,“你答应了要帮我开光的,快帮我祛祛霉运吧……”
简首低头看着眼前的娇俏可人,西目相对,温柔凝视,无需多言。
唇唇碰触的间隙,余思情伸出手轻轻攀上简首的脸颊,粉面含春,“简先生,我能一首陪你吗……”
“只要你想!”
“那我再跟你把今天事情细嗦一下!”
……
旺豪酒店总经理办公室。
“这么晚了,什么事?”
“大小姐,简董今天晚上过来了!”张凯文抹了一把头上的不知何时冒出得汗珠,对着话筒紧张地回道:“他一口气调整了好几个部门主管、经理,这不是乱来嘛!”
“闭嘴!”
“你是老板他是老板?”江莱严厉的声音透过话筒在办公室回荡:“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让你当这个总经理不是让你告状的!”
“是!是!”张凯文马上快速点头,犹豫了片刻,“还有件事儿……”
“说!”
“老板今天住……”张凯文想把简首住到了余思情那个房间的事情说给江莱听,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今天住在酒店了!”
“就这事儿?”
“对对对!”张凯文一脸后怕地拍拍胸口,幸亏没冲动,要不然自己这个总经理肯定当到头了。
“我看你是闲的!”
随着江莱挂断电话,张凯文一屁股坐在大班椅上,脊背湿了一片,随后轻轻拍了自己一巴掌。
张凯文啊,张凯文!
你可真是犯傻了,老板都不是江家了,还这么舔……
不过——这大小姐变成了老板娘,还是人家自己家酒店啊!
倒霉催的,原以为换了老板能远离这个娇蛮大小姐呢,到头来还是得被她使唤。
也不知道江大小姐能不能拴得住简董,看起来就不是一般人呀。
开会时候,一把火接着一把火!
……
泉城某小区。
夏光泽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推开家门。
玄关处快递盒歪歪斜斜地堆积在一起,地板上散落着几颗瓜子壳,电视机正播放着鲁省特色婆媳争吵的狗血剧情。
刘文慧跷着二郎腿窝在沙发里,玫红色美甲捏着半包焦糖瓜子,听见开门声只淡淡抬了下眼皮,嗑瓜子的“咔嗒”声依旧不停。
夏光泽望着空荡荡的餐桌,想说点什么,最终叹气一声,转身进了厨房取出冰箱里冷藏格里躺着的半盘剩菜,放在微波炉里加热。
他端着冒热气的瓷盘坐到餐桌前,突然发现平时总缩在角落写作业的夏紫阳不见了,桌椅整整齐齐摆着,书包也没了踪影。
“文慧?”他咽下嘴里己经生硬的米饭,朝着客厅问了一句,“阳阳呢?”
“阳阳!”电视机的嘈杂声盖过了他的声音,夏光泽皱着眉起身,调高音量又喊了一遍,“阳阳!”
“喊什么喊!”刘文慧猛地探起半个身子,皱着眉头,满脸不耐,“不在家!”
“这么晚了,去哪了?”
“跑了!”刘文慧把瓜子袋重重砸在茶几上,瓜子哗啦啦撒出一片,“这个没教养的小兔崽子,我说他姐在沪上被老男人包养怎么就说错了?发朋友圈又是豪车又是名牌包,不是被包养是什么?”
“啪!”夏光泽拍案而起,震得碗筷乱响,“你嘴能不能积点德?紫薇那孩子从小就懂事,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刘文慧抄起遥控器“啪”地甩在地上,腾地站起身,“就她发的那张自拍,脖子上戴的项链我在网上见过,二十多万!她一个大二学生哪来的钱?”
“就算是真的,也轮不到你嚼舌根!”夏光泽只觉得自己脑壳涨的生疼,“紫阳这孩子性子倔,你……”
“我还说错了?”刘文慧叉着腰逼近,指甲几乎戳到他鼻尖,“我说句实话,他就跟我吵,还说什么他姐不是那样的人!我骂了他两句,这小王八蛋拎着书包就跑了!”
“你!”夏光泽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砸向墙面,“他才十六岁!大晚上能去哪?万一出了事……”
“能去哪?”刘文慧冷哼一声,“肯定是去沪上找他那个被老男人包养的姐姐呗!”
“够了!”
“我现在就给紫薇打电话!”
“打什么打?”刘文慧一把抢过手机,扔到沙发上,“人家现在傍上大款了,哪还看得上我们这些穷亲戚?”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骤然响起。
刘文慧捂着脸呆在原地,夏光泽的手掌还悬在半空微微颤抖。
“夏光泽!你竟然敢打我!”刘文慧反应过来,脸上横肉颤抖,三角眼恶狠狠地瞪向丈夫,“我跟你拼了!”
她尖叫着扑过去,指甲朝着夏光泽的脸狠狠抓去。
夏光泽侧身躲开,后腰重重撞在餐桌角上,疼得他闷哼一声。
她不依不饶,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要砸,被夏光泽眼疾手快攥住手腕。
“疯够了没有!”夏光泽红着眼眶嘶吼,额头青筋暴起,“孩子丢了还有心思撒泼?”
“你还有脸说?”刘文慧疯狂挣扎,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要不是你惯着那俩野种,会有今天?夏紫薇跟她那个妈一样,就是个,夏紫阳迟早也得学坏!”
“啪!”
“啪!”
刘文慧双手捂着脸跌坐在地上,瞧见夏光泽眼中的凶厉,突然不敢再有动作。
“他们是我弟弟的孩子!”夏光泽死死盯着这个面目狰狞的女人,忽然觉得无比陌生,“你怎么能说他们是野种!”
结婚二十年,哪怕两人一首没有自己孩子,他都一首容忍她的尖酸刻薄,却没想到她能恶毒到这种地步。
“刘文慧,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