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连你的身份都告诉我了，我就是未来天门之主，为何做不了主？”
夜绝沉默着没有说话，以姬玄昭的老奸巨猾的性格，如果不是确定要让姬戈作为继承人，是不大可能透露这个秘密的。
杨牧哼了一声，又继续说道，“事成之后，你只需要担心秦国即可。”
夜绝冷冷的道，“我不可能因为你的空口白话，就相信你会兑现承诺。”
杨牧笑了起来，不慌不忙的问道，“那你要如何才会信我？”
这个问题显然也把夜绝给问住了，因为他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能让双方都信守承诺。
夜绝沉默了半晌，他不敢赌，又不敢拒绝杨牧。
一时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这样吧，我将《天御苍龙诀》传给你。
如果我不信守承诺，你就可以将这个功法传遍的全天下，这对天门来说是绝对无法承受的损失。
我们不会为了你一个暗子，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如果我兑现承诺，你就要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你如果敢将这篇功法流传出去，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夜绝闻言，眼中猛地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以为自己己经足够冷静、足够沉得住气，可当杨牧说出“将《天御苍龙诀》传给你”时，他心中竟泛起了一股近乎荒谬的震惊感。
夜绝深知《天御苍龙诀》对姬家意味着什么。
那是天门镇压气运、立宗之基的无上功法，是整个姬家千年来奉为嫡脉血脉专属的绝对机密。
此诀传说中承载着通往武圣之境的道路，在天门内部，除了嫡脉，都无资格窥见全貌。
如今，杨牧却毫不犹豫地说要将它传给自己？
一个暗子？
夜绝望着杨牧，眼神深处隐隐有些失神。
“你想骗我？”
杨牧哑然失笑道，“你不会以为我会将整篇功法传给你吧？”
夜绝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心中顿时一震。
“我只会传你第一重的口诀。”
夜绝闻言莫名地松了口气。
若杨牧真的毫无保留地将整篇《天御苍龙诀》交给他，他反而不会信，甚至会立刻认为这是一个陷阱。
因为那种代价太大，不仅不合逻辑，也意味着他将被天门视作最大泄密隐患，哪怕事后脱身，也将永无宁日。
但只传第一重就不同了。
一来不涉及功法核心，既无法窥见全貌，也无法由此推演更高层次。
二来对天门而言，这种程度的让步尚在容忍范围内，尤其是由“少主”亲自决定的前提下。
更重要的是，这份控制感与分寸感，反而让人更信。
夜绝沉默良久，目光复杂，缓缓开口：“你可知，若你敢骗我……”
杨牧笑着接话道：“哪怕我是天门少主，你也会不计一切代价杀了我嘛，不用讲这种没意义的威胁了。
但如果我说的都是真的，事成之后，你就可以带着你所爱之人，彻底从这一切抽身而出。”
夜绝死死盯着他，胸膛起伏。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己经走到了十字路口。
这是一次真正改变命运的抉择。
沉默片刻，夜绝声音沙哑，却坚定的开口道，“告诉我心法。”
杨牧二话不说，转瞬间便以传音入密之法，将《养龙诀》第一重心法缓缓送入夜绝耳中。
杨牧如果传真的《天御苍龙诀》，那以姬玄昭的性格，一定会杀夜绝。
但是如果传《养龙诀》就不一样了，反正姬玄昭将来也会传遍天下。
夜绝如果真的练了，姬玄昭不止不会杀他，还会将他视为大号充电宝。
而且《养龙诀》即便武圣都不见得看得出破绽，更别提夜绝了。
夜绝闭上双眼，默默凝神片刻，便己将心法烙印于心。
睁眼时，他神色依旧冰冷，却多了一丝无法掩饰的震撼。
他能感受到，这套心法虽只是第一重，却精妙无比，不像是做了手脚的。
“我知道你还不是完全相信，你可以修炼着试试。”
夜绝震惊的看向了杨牧，他其实根本不敢修炼，因为他知道这功法的意义。
练了之后，必定会在体内留下痕迹，到时候恐怕是个祸患。
但是杨牧居然允许自己修炼，这让夜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不让你练一下，你怎么知道我的诚意。”
夜绝盯着杨牧看了片刻，却发现他脸色和眼神都很坦然，看不出任何作伪之色。
夜绝没有说话，猛地一咬牙，就开始试着尝试修炼《养龙诀》。
夜绝闭上双眼，凝神片刻，将口诀反复推演、默念，不一会儿，真气便在体内自然流转，与心法一一契合，水融。
他睁开眼时，神色依旧冷峻，但眼底却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震撼。
这心法，不仅没有半点生涩，反而在他这等大周天武者的体内，运行顺畅如旧修，数息之间，便己隐隐突破入门门槛。
这是真的！
夜绝心头泛起剧烈波澜。
他虽从未修炼过《天御苍龙诀》，但身为天门暗子，又是大陆上最强大的情报机构黑冰台的王牌，自然听闻过其核心特征。
如今这《养龙诀》的运转方式、气机结构、丹田调息方式，几乎与传闻中《天御苍龙诀》的描述一模一样！
如果说一开始夜绝还有所怀疑，现在他是彻底相信了“天门少主”的身份。
“你既然己经验证过了，那现在我们就来谈谈怎么合作。”
夜绝深吸一口气，看向了杨牧，“这次到这里的大周天境除我之外，还有刀尊的三弟子赤血，他的实力还在我之上。
我若是表现的太明显，只怕还不等我回到秦国，立刻就会被他清算。”
杨牧眉头微皱，心中沉了几分。
他没想到荀观竟如此谨慎，居然真的派来了刀尊的亲传弟子。
这是在摆明了要确保白岳必死，不容半点闪失。
虽然都是大周天境，但大周天境之间的差距，有时比大小周天的界限还要大。
比如一个领悟了剑意或刀意的大周天武者，与一个单靠境界堆上来的同阶强者，二者之间的实力差距就有可能形成碾压。
就好像一个穿着全套精钢铠甲、拿着神兵利器的士卒，和一个赤手空拳的士卒对打。
看起来是同一个战场、同一个级别，但真的拼命的时候，差距就立刻拉开了。
那不是简单的力道差距，而是境界、意志、感知、杀招方式上的全面碾覆。
不是势均力敌，也不是稍强一筹，而是一方拥有质变，另一方还停留在“量”的阶段。
赤血是刀尊门下，那可是秦国一人之下的杀道巨擘，其亲传弟子若非真正踏足杀意极境，荀观绝不会派他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