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
杨牧真气微转,声音变得苍老沙哑,带着几分刻意的怪笑,凑在苏澜耳边低语。
“你不说名字,老夫可要动手扒掉你的衣服了……后头那几千双眼睛可都瞪着呢。
你说,要是你被他们看光了……”
他语气一顿,尾音带着一丝戏谑与低笑。
“那可真是,一人不幸,满城风月。
你以后别说嫁人了,出门怕是都得蒙着脸喽。”
这话一出口,苏澜气得快要炸了。
她脸色瞬间涨红,胸口剧烈起伏,牙齿死死咬着唇角,几欲咬破。
“你不是人!”
她声音颤抖,眼中几欲喷火,却又无法动弹,穴道被封,只能眼睁睁被他抱在怀中戏弄。
杨牧却哈哈大笑着,伸手放到了苏澜的衣服上。
“我说!!”
苏澜尖叫着,指尖都在发颤。
半晌,她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
“苏澜!”
声音冰冷如霜,恨意浸骨,像是要将自己的名字生生刻在这人心头。
杨牧听见后,原本不以为意,但下一瞬,眉梢微动,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眼神一亮,笑意忽然泛起,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你师父是寒溪剑仙叶临溪?”
他笑着侧头看她,语气里透着轻佻和戏谑,却多了一丝真正的兴趣。
苏澜冷哼一声,目光如剑,咬牙回道,“既然知道我师父是谁,还不赶快放了我!”
“我师父刚走没多久,此时此刻我爹娘定然去追她回来了!”
“待她赶来,定会将你千刀万剐!”
杨牧一听,更乐了,笑声轻佻而漫不经心。
“原来是她的弟子,我说小小年纪这么厉害。”
难怪杨牧觉得苏澜有点眼熟,想必前世去寒溪书院的时候见过这个NPC。
但是年代太久远了,加上那个时候的苏澜己经二十多岁了,长相多少有点变化,所以才想不起来了。
叶临溪,可不是寻常人物。
那是被誉为“临溪映月,天下无剑”的女子。
她是寒溪书院现任山长叶忘寒之女,也是未来的书院宗主,一代剑道宗师。
风华绝代,冷艳如霜,出尘若仙。
哪怕是最张狂的江湖浪子,站在她面前也会下意识收敛锋芒,自惭形秽,不敢生丝毫轻薄之念。
而在后世,她则是那无数玩家心中的白月光。
是雪峰之巅的一抹孤影,似万仞冰川中一株孤梅,不为谁开,却令人难忘。
她的剑,不染尘埃;
她的人,不染。
她没有俗不可耐的爱情主线,没有卑微的妥协和崩坏的设定,只有一场场孤绝的战斗,和一次次独自扛起命运的抉择。
她这样的人设,却在某些剧情中展露出难得的柔情与悲意。
正因如此,无数玩家明知她不可触碰,不可攻略,却仍愿为她执剑入书院。
她曾一度被称为“寒溪雪上行,一剑人间惊”、“十万人入书院,九万人是为她”。
她不只是一个NPC,更是一种风景,是那一代玩家心头最清冷却最动人的执念。
当年,杨牧也曾踏入寒溪书院,只为一睹其姿。
那一眼,美若寒光映画,清韵难忘。
那一刻,他才明白,所谓美人,不止于眉眼如画。
叶临溪与尘世脂粉相比,早己不是同一类存在。
只不过杨牧知道那只是NPC,只能看不能睡,没什么劲。
对杨牧来说,就像是看一个艺术品展览,虽然当时惊艳,但是转头就忘了。
杨牧仔细算算时间,叶临溪此时应该只有三十出头,还没有成为寒溪书院的宗主,但修为肯定是大周天境无疑。
杨牧原本只想要“借兵”,现在叶临溪属于意外之喜。
如果她追上来,那破刘府之局就更有把握了。
至少叶临溪拖住赤血又或者厉照天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等叶临溪来了,我将她一并抓了,让你们师徒二人一起侍奉我们教主,桀桀桀......”
杨牧一阵怪笑。
苏澜气得俏脸涨红,狠狠啐了一口,不屑地道:“少做白日梦了!我师父一剑就能砍掉你这恶人的狗头!”
“哈哈哈哈,那我倒真想见识见识。”
杨牧大笑反手一勒缰绳,马速陡然慢了下来。
他回头望了望身后数千铁骑,笑意玩味,“既然如此,那就等你师父来吧。”
说完,杨牧再次一拉缰绳,马不再飞奔,而是以几乎散步的速度,徐徐前行在官道之上。
他坐姿从容,怀抱美人,仿佛不是被追杀,而是游山赏景。
而后方那支追杀而来的浩荡铁骑,见杨牧忽然放慢速度,众将一时不知所措。
李勇只得下令全军勒马减速,与他保持着数丈距离,既不能靠太近,又不敢让他溜走。
从远处看去,竟像是一人独骑在前,数千铁骑肃然跟随,浩浩荡荡、仪仗森严。
而这条正是通往郡府的主道,途中商旅频过,路人不断。
行人们远远望见这一幕,皆惊得面无人色,以为是哪位当朝王侯驾临,纷纷避入路边林中,不敢靠近半步。
也有胆子大的,悄悄探头张望。
只见那马前之人头戴鬼面,身披黑衣。
怀中女子一袭青衣,眉如远山,姿容绝美,却面露羞愤之色,如玉美人陷于狂徒之手,楚楚可怜。
没人敢靠近,却所有人都忍不住盯着。
杨牧却怡然自得,甚至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气氛莫名变得有些荒诞。
苏澜恨得牙痒痒,这家伙拿着她做人质,才敢如此嚣张,不把后面的数千骑兵当回事。
她强压心头怒火,声音冷若寒霜:“你到底是谁?”
杨牧笑眯眯的道,“你不是己经说了么,我是懦夫和狂徒。”
苏澜冷笑一声,“在风砺郡敢做这种事情的,只有离火教!”
“苏大小姐不愧是寒溪书院出身,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都猜得到,佩服佩服。”
苏澜岂能听不出杨牧语气中的嘲讽之意,她银牙一咬,“果然是离火教的畜生!”
可杨牧却依旧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像是完全不在意她的不屑和鄙夷,反而笑得更加轻松了。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我们这群畜生,可要好好感谢你爹苏太守啊。”
“若不是他这些年装聋作哑,放任不管,咱们离火教哪能在风砺郡如鱼得水?”
“你看,现在连苏大小姐都落到我怀里了……
“啧啧,这份功劳,你爹可得记一半。”
他说着摇头轻叹,笑声悠然:“说到底,你能有今天,还得多谢你爹亲手把你送出来的。”
苏澜脸色瞬间煞白,浑身一颤,眼中又羞又怒,银牙几乎要咬碎:“你胡说!我爹一心为民,从不与贼寇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