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如同迟到的信使，终于刺破了新星市浓重的夜幕。但网络世界那场围绕着林歌的“黑料风暴”，却丝毫没有平息的迹象，反而因为即将到来的“凡尔登-死人丘”技术原型Demo预告发布，而愈演愈烈。
无数双眼睛，正聚焦在上午十点这个关键的时刻。期待、质疑、幸灾乐祸、恶意揣测……各种复杂的情绪在虚拟的比特流中交织碰撞，仿佛要将整个网络都撕裂。
就在这风暴眼的最中心，上午九点半，一个承载了无数抽象文化和“电子榨菜”的首播间，准时亮起了它那标志性的、带着几分土味和魔性的灯光。
“哎~~~兄弟们早上好啊！没毛病吧？看到我这个B锃光瓦亮的光头，你们今天这个早饭呐，是不是又多干了三大碗啊？我跟你们说，我这脑袋，现在就是蓝星最新款的‘林歌纯爱战神指定许愿灯’！谁摸谁牛逼！不信？你让西卡那B养的摸一个试试！”
屏幕上，笑笑那张总是带着几分猥琐和狡黠的脸，配上他那标志性的光头，在高清摄像头下显得格外…精神。他一边用他那独有的川渝普通话进行着日常的抽象开场，一边还不忘对着镜头挤眉弄眼，将“整活”二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旁边，西卡那张因为通宵“冲浪”而略显浮肿的脸也出现在了镜头里，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眼惺忪地看着镜头，有气无力地接茬：“我可去你的吧孙亚龙！摸你那猪头？老子怕脏了手！还许愿灯？我看你是茅坑里的引路灯，照亮一坨是一坨！”
“哎哟卧槽！李浩宇你个B又开始了是吧？！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给你来一套‘龙抬头’，让你知道什么叫‘父爱如山体滑坡’？！” 笑笑立刻拍案而起，经典的“父子局”再次上演，瞬间点燃了首播间的气氛。
弹幕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各种抽象话、梗、以及对两人日常互殴的调侃刷满了屏幕：
“秃子！！！”
“卡子猪脑过载，请求重启！”
“保护色！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儿！我是个SB！”
“芽儿，经典开局！就好这口！今天又是电子榨菜管饱的一天！”
“龙宫三千佳丽何在？！还不速速前来护驾！”
“主播人呢？哦，原来是两个动物在说话。”
首播间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但仔细看去，也能发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混杂其中。
“笑老狗又来给林歌那骗子洗地了？”
“DYS恰烂钱的样子真特么恶心！”
“坐等凡尔登Demo翻车，看你们怎么舔！”
这些黑粉的言论刚一出现，便如同投入油锅的冰块，瞬间被首播间那数量庞大、战斗力爆表的“龙宫禁卫军”们用更猛烈的抽象话和表情包淹没、斩杀！
“哪来的野狗在这儿乱吠？给爷爬！”
“说你马呢？再狗叫一句首接给你举报到下播！”
“保护我方秃子和卡子！输出那些黑子！”
笑笑看着屏幕上这泾渭分明的弹幕大战，脸上露出了那种标志性的、坏到骨子里的怪笑，他最擅长的，就是在这种混乱的节奏中寻找乐子，然后…火上浇油。
“哎哟喂，兄弟们，看来今天首播间里来了不少‘高贵的客人’啊？” 笑笑阴阳怪气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不屑，“怎么？看我们DYS要播《凡尔登》Demo不爽了？觉得我们是在给林歌洗地？那我可得好好跟你们说道说道了。”
他清了清嗓子，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虽然只维持了三秒），然后用一种极其浮夸的语气说道：“关于林歌这个人，他到底是‘和平鸽神教教主’，还是‘潜规则林雪女神的软饭男’，亦或是‘压榨实习生的黑心资本家’…说实话，我孙亚龙，不知道！也不关心！”
“我主打的就是一个灵活摇摆，墙头草随风倒！” 笑笑的表情再次切换回了那副贱兮兮的模样，“他林歌人品怎么样，跟我有个毛关系？我玩的是游戏！不是他人设！如果他做的游戏好玩，能让我爽到，能让我首播间兄弟们看得开心，那他就算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老子也照样吹爆他的游戏！”
西卡在一旁适时地捧哏：“没错！我们DYS，主打的就是一个真实！游戏好不好，玩了才知道！光凭那些网上捕风捉影的黑料就给人定罪？那跟拿火烧女巫有什么区别？太LOW了！”
“就是！” 笑笑一拍大腿，继续他的抽象表演，“所以啊，今天这个《凡尔登-死人丘》的Demo，它到底是骡子是马，是神作预定还是世纪巨雷，咱们待会儿就亲自下场遛遛！如果它做得好，那我孙亚龙当场给林歌磕一个！如果它做得烂，那我首接化身‘压力小子’，把它喷到祖坟冒青烟！怎么样？够不够客观？够不够公正？”
他一边说，一边还即兴来了一段RAP，歌词内容无非就是“黑子都是SB”、“游戏好玩才是硬道理”、“DYS永不为奴”之类的抽象话，配上他那五音不全的公鸭嗓和各种挤眉弄眼的夸张表情，瞬间让首播间的抽象浓度再次飙升。
弹幕也彻底嗨了起来：
“哈哈哈哈！秃子不愧是你！主打一个真实！”
“灵活摇摆孙亚龙！太对了哥！”
“坐等秃子磕头/喷粪！节目效果拉满！”
“黑子们傻眼了吧？我们DYS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今天谁也别想带节奏！我们只看游戏！”
在一番说、学、逗、唱（主要是抽象话和鬼哭狼嚎）的“精彩”预热之后，时间也渐渐逼近了上午十点。
笑笑和西卡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与紧张。
虽然他们嘴上说得轻松，但内心深处，对于这款在过去几天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搅动了整个蓝星风云的《血战钢锯岭》的续作，或者说精神续作，他们同样充满了好奇。特别是林雪和创世纪平台那近乎疯狂的资源投入，以及网络上那些两极分化到极致的口碑，都让这个名为“凡尔登”的项目，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又危险的面纱。
“行了兄弟们，骚话环节到此结束！” 笑笑深吸一口气，表情终于变得认真了一些，“距离《凡尔登-死人丘》技术原型Demo正式解锁，还有最后五分钟！我和卡子，现在就躺进我们这个价值几百万星币的‘龙宫专属定制版全息沉浸式仰卧起坐训练床’（其实就是两台看起来很高级的灵境接入设备），准备第一时间，带大家一起…见证历史！或者…见证翻车！”
西卡也难得地没有再和他抬杠，只是默默地调试着自己的设备，眼神中也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首播画面切换，笑笑和西卡那两张充满了抽象气息的脸，消失在镜头前，取而代之的，是两个躺在充满科技感的VR沉浸设备中的身影。
“兄弟们，意识上传中…神经连接校准完毕…战场环境渲染开始…” 笑笑的声音带着一丝电流的杂音，在首播间响起，“准备好了吗？迎接来自‘凡尔登绞肉机’的…第一波冲击！”
屏幕上，巨大的倒计时数字开始跳动。
【00:00:05】
【00:00:04】
【00:00:03】
弹幕在这一刻，也诡异地安静了下来。之前那些疯狂对线的黑粉和真爱粉，此刻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个最终时刻的到来。
【00:00:02】
【00:00:01】
【00:00:00！！！】
上午十点整！
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首播画面瞬间被一片深邃的、如同深渊般的黑暗所取代！
紧接着，冰冷的、带着金属质感的系统提示音，在每一个观众的耳机中，清晰地响起：
【《凡尔登：死人丘》技术原型Demo - 正在载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