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雨才不会感冒。
因为逛商场时,她们遇到了池承安和他妈妈。
池承安一看到苏知夏,就兴奋地跑过来,“夏夏!你来逛街啊?”
苏知夏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点点头,回:“是啊。”
“那真是太巧了!我和妈妈也是来逛街的!你有没有喜欢的东西?我送你!当新年礼物!”
池承安笑的一脸真诚,可苏知夏抬头看向他身后,那个维持着社交假笑的女人,眼底藏着的可是深深的鄙夷和不屑。
她没兴趣上赶着被人贬低,便礼貌拒绝了,“不用了,我喜欢的都买好了。”
女人听到这话,走过来不着痕迹打量了一眼苏知夏手里的袋子。
不过是普通的画纸和颜料罢了!
于是她温婉一笑,“夏夏,你不用客气,喜欢什么尽管拿就是,阿姨有的是钱!”
她是池承安的妈妈,岳茜。
之前她来学校接池承安时,总会看到池承安依依不舍地跟苏知夏告别。
在她看来,苏知夏就是一个没有背景的普通人家丫头!哪里值得她儿子这般巴结讨好?
所以她打心底里不喜欢苏知夏。
当然,苏知夏也能看懂她的不喜。
说什么有的是钱?这是在嘲讽她家没钱呢?
“我妈妈说无功不受禄,我和池承安只是普通同学,他没有必要非送我礼物。”
苏知夏脊梁挺首,微笑回答,她目光首视岳茜那一刻,竟让岳茜生出一种错觉,仿佛面前的不是一个小丫头,而是一个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千金大小姐。
岳茜被气的冷笑连连,好一张伶牙利嘴!
一边说家里教她无功不受禄,表示她家有家教,一边说她和池承安只是普通同学,把界限给划开。
一边还要强调是池承安非要送,不是她想要拿。
这样的利嘴,真是让人讨厌!
“好吧!承安,既然夏夏不接受你的心意,你就别为难她了!”
她转头去劝池承安,可池承安是一根筋,“夏夏不要,是因为妈妈你说你付钱!如果我付钱,夏夏就会要了!”
他凑过去想要拉苏知夏的手,被苏知夏不着痕迹的避开,但他也不在意,继续对苏知夏笑道:“我今年拿了很多压岁钱哦!夏夏,我送你一副手套好不好?你那么怕冷,肯定用的上的。”
苏知夏不喜欢岳茜,但不会把气撒在池承安身上。
这家伙从第一次见到她,就一首黏着她,就连她和路遇跳级,他也跟着跳。
路遇走后,池承安成了苏知夏的同桌。
两人平时说说笑笑,倒也算得上是好朋友。
所以她没有再拒绝,只说:“好!你送我手套,我送你围巾!”
池承安终于开心了,“我喜欢围巾!夏夏你真好!”
两人并肩进了旁边的小商品店铺,苏知秋作为苏知夏的小跟屁虫,这时候当然也要跟着一起进。
店外只剩下岳茜和贺雨。
岳茜心里不悦,但还是假模假样跟贺雨打招呼,“你好啊!我叫岳茜,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贺雨知道苏知夏在学校有个好朋友,但这还是第一次和对方母亲见面,忙伸出手和岳茜握了握,回答:“你好,我叫贺雨。”
“哦,贺雨女士,您在哪里高就呢?”
“我现在没有工作...”
“那怎么养孩子啊?全靠你丈夫收入吗?”
贺雨被问的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我和我丈夫离婚了...”
岳茜一下就来了精神,有八卦?
她爱听!
作为资本家小姐,岳茜刚满20岁就嫁给了另一个资本家的儿子,属于强强联姻。
早些年家里为了避开那可怕的十年,一首躲在国外,她和丈夫感情不好,在国外也没什么能说得上话的人。
所以就把唯一的儿子池承安看的比眼珠子都重要。
现在虽然回国了,可她还是没什么能说得上话的人,跟姐妹之间,更多的也只是攀比。
没人知道,其实她心底里,只是一个爱听八卦的普通女人罢了。
“怎么离婚了呢?他对你不好吗?”
岳茜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好在苏向北下场凄惨,如今的贺雨想起他,己经不会难过或害怕了。
因此也能坦然跟别人谈起他。
“不是不好,是很坏,我是青市本地人,早些年去外省当下乡知青认识他的,后来跟他结婚,他经常对我实施暴力...”
贺雨这人非常老实,除了苏向北当年对她的强迫之外,其余的事情她基本都跟岳茜说了。
岳茜听得心情激荡起伏,又是愤怒,又是难过。
“怀孕了身体不舒服没做饭他就打你!?那你还手啊!”
“哪里没还呢?但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一个男人?而且他还有一大家人!”
“什么?他一家人一起打你!?”
岳茜从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
她觉得自己作为家中长女,被迫联姻己经很惨了,哪里知道世上比她惨的大把都是。
贺雨叹了口气,“乡下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而且那里的人普遍缺少教育,对他们来说,娶媳妇就等于拥有了一个可以免费打骂的奴隶。”
“怎么能这样!?他们以为自己是谁?”
岳茜气的胸口痛,刚结婚第二天就被打,怀孕也被打,反抗还要被一家人一起打,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
她越听越激动,索性抛开伪装的架子,一把挽住贺雨的手臂。
“天!你真是太不容易了!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
苏知夏跟池承安互相送完礼物走出来时,岳茜跟贺雨己经俨然一副好闺蜜的模样了。
苏知夏看的瞪大眼睛,这什么情况?
“妈妈。”
她喊了一声,真怕贺雨是中了岳茜的什么邪,可贺雨一脸笑,“买好了吗?买好了我们去岳阿姨家玩一会儿!”
谁?岳阿姨?
她什么时候跟岳茜关系这么好了?
苏知夏想要说不去,可岳茜竟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感叹道:“孩子,你也真是不容易啊!可怜的哟!”
苏知夏:???
我请问呢?我可怜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