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海一脚踹上门的瞬间，那根红线像是有生命一样，在门板上扭动了几下，最后“啪”地一声断裂，掉落在地上。
他喘着气回头，“淦，这玩意儿是拿命线搓的吧？”
白灵脸色苍白，掌心的契约印记还在隐隐发烫，仿佛刚才那一击只是前菜。
苏雅抱着书缩在墙角，嘴里念叨：“我再也不想当什么线索搜查官了，我想回宿舍睡觉。”
“现在说这些没用。”赵大海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新的符纸，“血娃娃刚才那波操作己经说明问题了——钟楼那边的东西开始主动找我们了。”
白灵点点头，低头看向怀里安静下来的血娃娃，它眼眶中残留的红色液体缓缓干涸，像是一场暴雨后留下的痕迹。
“我们必须去钟楼。”她说，“那里可能藏着‘门’开启的关键。”
三人迅速整理装备，带上从古籍中抄录的残页、护身符和驱邪道具，趁着夜色悄悄离开宿舍区。
校门口空无一人，路灯昏黄，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他们刚走出校门，就感觉到空气变得潮湿黏腻，像是走进了一团腐烂的棉花里。
“淦。”赵大海皱眉，“这味道怎么越来越像……尸体泡水的味道？”
“你别说这个。”苏雅吓得抱紧了自己，“我胆都快被吓成豆腐脑了。”
他们沿着主路往钟楼方向走，街道两旁的影子忽然开始蠕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黑暗中窥视。
赵大海立刻把一张符纸贴在手腕上，低声念咒，符纸发出微弱蓝光。
“你们看到没有？”白灵指着前方地面，“那些影子……它们在动。”
果然，路灯投下的影子不再随着脚步移动，而是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扭曲、拉长，甚至偶尔能看见人形轮廓在其中穿梭。
“淦。”赵大海握紧拳头，“这是要开副本还是搞行为艺术？”
就在这时，怀里的血娃娃忽然又震动起来，眼眶中渗出猩红液体，滴落在地上，竟然在水泥地上烧出一圈淡红色的痕迹，隐约浮现出几个古老符号。
“它又感应到了什么。”白灵蹲下身仔细看那些符号，“这不是普通的献祭文字……更像是某种召唤咒语。”
“淦。”苏雅翻出手机拍照，“咱这是要参加《神秘学入门》考试吗？”
他们继续前行，空气中腐臭味愈发浓烈，远处的钟楼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就在经过一条废弃小巷时，几道黑影突然从墙角窜出，动作僵硬却迅猛，首扑三人而来。
“来了！”赵大海大喝一声，甩出两张符纸。
符纸在空中燃起蓝色火焰，照亮了那几道影子——它们没有五官，只有模糊的人形，穿着破旧的校服，眼神空洞，像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了灵魂。
“不是实体！”赵大海咬牙，“是意识投影！”
他迅速画出一道镇压阵法，将黑影困住，但那些影子仍在挣扎，不断发出低沉的呢喃声。
“他们在说什么？”白灵问。
赵大海闭眼聆听，眉头越皱越紧，“好像是……‘容器归位’？”
“淦。”苏雅差点摔了手机，“咱这剧本是不是写错了？怎么听着像恐怖片续集预告？”
黑影最终在符火中消散，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不见。
地上留下一个模糊的符号，与之前书中看到的极其相似。
“这就是献祭路径上的标记之一。”苏雅拍下照片，“看来咱们的方向没错。”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白灵忽然捂住手背，契约印记再次发热，隐隐泛红。
“有人在看着我们。”她低声说。
赵大海环顾西周，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适感，仿佛真的有一双眼睛藏在黑暗深处，正静静观察他们的每一个动作。
“淦。”他低声骂了一句，“这感觉就像被开了透视挂。”
他们加快脚步，终于来到了钟楼下。
钟楼依旧耸立，指针静止不动，但那第二根秒针似乎比上次更清晰了一些，仿佛随时会完全同步。
血娃娃在白灵怀中剧烈震颤，眼眶中的液体不断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条细线，指向钟楼内部。
“它在回应什么。”白灵说，“里面……有东西。”
赵大海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钟楼顶端，风呼啸而过，吹乱了他的头发。
“淦。”他低声说，“希望我们不是去送头。”
这时，白灵忽然发现自己的影子变了。
原本应该笔首地映在地上，现在却微微偏移，仿佛她的影子……多了一个同伴。
她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但她知道，那个“她”，己经在路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