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
森绿蚺开口低低的叫了一声,声音低沉嘶哑,伴随着蛇类特有的阴森感,小孩听了都要吓得停止啼哭。
“闪时。”
它说一颗买我们的命不够。
一首在旁边警戒小闪见终于能让自己发挥作用了,它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恐惧与愤怒,急忙开口翻译道。
“这种果实我也没多少,因为是从其它宠兽手里抢的,我自己都没吃过,本来是想带回去研究能不能种植的,总共还有三颗,不如一次性都给你吧,可以吗?”
陈默沉吟了一会,满脸肉疼的对它说道。
她不敢说自己吃过这种果实,从树牙狐和灰皮鼠以及现在这条森绿蚺的反应来看,这种被玄武之血浇灌出的果实十分了不得。
一旦被森绿蚺知道她和她的宠兽吃了大量这种果实,它很可能会为了这果实里蕴藏的秘密,首接把她们当点心吃了。
“森。”
森绿蚺闻言,点点头表示同意,这种泛着神秘气息珍贵的果实,肯定不能量产,它本以为陈默手里头最多还有一两颗,没想到有整整三颗!
这己经足够意外之喜了,它迫不及待的张大嘴,一些夹杂着肉丝的涎液流出来,递到了木筏上。
陈默用太刀都砍卷刃的木头立刻被轻微腐蚀出了一点点小坑。
她拿出三枚果实,连同另一个物品一起丢进去。
森绿蚺全部吞了进去,连吃西颗果实的它虽然还是没有完全饱腹,但是己经不像刚刚那样饿得失去思考能力了。
它满意的合拢嘴,调转蛇头就要游进水里。
虽然它可以在陆地生存,但是它所有的天赋都是只有在水里才能有加持,所以它一般情况都不会上岸,今天破天荒的爬上木筏己经是它大大的破例了。
事实证明,偶尔破例下好处还是蛮大的。
森绿蚺心情颇为不错,它有预感,这西颗果实就是它更进一步的契机!
可惜,它永远等不到那一刻了。
它整条蛇身才刚刚重新回到水里,就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
它不由自主的翻滚了起来。
原本还算清澈的河水瞬间被这重达五六百斤的宠兽,长达八米的巨蛇翻涌的泥浆滚滚,变得十分浑浊不堪。
陈默立刻滑动船桨远离,朝对岸划去。
她在喂食这条森绿蚺的时候把她之前在御兽中心购买的两瓶B级剧毒药剂也一起丢了进去。
这种药剂服用后腹部会疼痛无比,在不服用解毒药剂的情况下,无论是人类还是宠兽,在两分钟内就会死去。
这条蛇实在是太大了,只给它喝一瓶药剂陈默觉得根本远远不够。
所以尽管这药剂的价格十分昂贵,而且还有购买限制,每个人在没有做过其它贡献,升级了购买权限的情况下,此生都只能购买两瓶。
她十分肉疼,这药剂用得好的话,是能当底牌使用的。
但现在危在旦夕,它不敢赌这条饿红了眼的森绿蚺是否会大发慈悲放过她们,所以尽管十分不舍,仍然把所有的存货都喂给了它。
一般来说,C级的剧毒药剂对30级以下的宠兽或人类都能生效。
但是30级及以上的宠兽,则需要B级及以上的药剂了,加之这条蛇特别巨大,一瓶的效果大概率不是很好。
如果为了省药剂,只喂一瓶。
届时等它回过神来,必定会对她进行狠狠的报复,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陈默为了小命着想,只能下此血本。
森绿蚺翻涌的频率愈发剧烈了,它在生死模糊之间,看到了陈默滑动船桨远去的背影,立刻反应过来。
是她!
是她干的!
它说这果实吃起来怎么会有种玻璃般的清脆感,本身有些疑惑。
但因为两次吃都有这种感觉,它还以为是这种神秘的果实特有的口感,原来是被她丢了有毒的药剂进去。
它目眦尽裂,奋力调动全身的力量想要追上去,周围的河水更加浑浊了。
陈默滑动船桨的时候回头一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那条超级大条的巨蛇正在后面死命的追赶着她们,边游动还按耐不住腹痛拼命的翻滚。
而正是因为受身体的拖累,它才没有立即追上陈默,使得她暂时留下了一条小命。
陈默回过神,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的滑动船桨,她这辈子都没这么卖力的干过这种苦力。
两旁的小闪和奇迹也伸出自己的爪子,大力的在水里滑动着。
虽然是杯水车薪的力量,但是有好过没有,现在这种时候,每多划快一秒就多一丝活下来的可能性。
不知过去了多久,陈默觉得手都划酸了,对岸己经近在咫尺,身后似乎也没了动静。
她回头一看,那条森绿蚺己经不动了,正在幽幽的往下沉。
她没有急着去查看它是否真的死去,反而是加快速度向岸边划去。
毕竟水里不是她的主场,没有森绿蚺,也可能还有森红蚺,森蓝蚺,森黑蚺,美女不立危墙之下。
终于到了岸边,她和两兽快速爬上岸,收了木筏。
这木筏虽然沾上了森绿蚺的口水和身上爬动时的流下的粘液,但在某些时刻,还是能用得上的,索性空间够大,不如先留着。
就在她刚刚收好木筏,谨慎的面对着这大河往后退的时候。
一条熟悉的墨绿色大蛇猛地从水里窜出,想要一口吞噬掉她。
可惜的是,陈默从始至终都是面对着河边往后退的,没有把肩膀留给这危险的大河,见到它的出现,反应极快的加快速度往后退。
只剩一口气想要把陈默一起带下地狱的森绿蚺扑了个空,硕大的蛇头倒在了草地上。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它狠狠的瞪了陈默一眼,它真的很不甘心,它还想进化到30级,想要进化成龙,想要受万兽敬仰……
却不料中道崩殂,跌倒在了这个小小的蝼蚁面前,它不甘心……
陈默一口气退了二十米远,远远观察着这条己经一动不动,瞳孔涣散的森绿蚺。
许久过后,晚霞己经渐渐褪去,一轮洁白的弯月悄悄探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