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喊魂呢？是我。”
李阳打开客厅的灯，满脸无奈地看着沙发上惊魂未定的苏如烟：
看清是李阳，苏如烟用力拍了拍胸口，脸颊泛起一层薄红，嗔怒道：
“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以为小偷进来了呢，吓死我了！”
李阳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将外套扔在一旁，整个人陷进沙发里。
“不是怕吵醒你嘛！”
他侧过头，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怎么，没有老公抱着，是不是睡不着？”
“切。”
苏如烟给了他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心里的那点气也消散了，转而凑近了些，关切地问：
“那些孩子们……怎么样了？”
提到孩子，客厅里轻松的气氛又变得凝重。
李阳靠在沙发上，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疲惫：
“都安顿好了，转去了冯国安的私立疗养院，那里安保和环境都好。有几个己经醒了，身体底子亏空得厉害，得慢慢养。不过命是保住了。”
身体的恢复有他跟冯国安在，问题不大。
可心里的创伤，只能靠他们自己走出来。
苏如烟没再多问，只是安静地坐着。
苏如烟听着，眼圈泛红。
她能想象到那些孩子经历了何种地狱，才会对善意也充满戒备。
两人就这么轻声交谈着，李阳眼皮越来越沉，连日的奔波和精神的高度集中，让他身心俱疲。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便没了，头一歪，靠着沙发扶手睡着了。
苏如烟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面写满了倦意。
这个男人，面对敌人时如出鞘利剑，可安静下来，也只是个会累的普通人。
她心头一软，想让他去床上睡，可又怕吵醒他。
犹豫了一会，她只是拿过自己的薄毯，轻轻盖在他身上，然后自己也缩在沙发另一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头不自觉地，慢慢靠向了他的肩膀，也沉沉睡去。
..................
第二天清晨。
苏老爷子起了个大早，哼着小曲准备去院子里打套拳，路过客厅时，脚步骤然停下。
只见宽大的沙发上，李阳和苏如烟依偎在一起，睡得正香。
女孩的头枕在男孩的肩膀上，男孩的一只手臂还虚搭在她的腰间，姿态亲昵又自然。
老爷子先是一怔，随即一张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太好了！
这俩孩子总算开窍了！
看来我抱外重孙子的日子不远了！
他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往后退，生怕一丁点声音惊扰了这对“小鸳鸯”的好事。
可人一激动，手脚就不听使唤。
他后退时，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旁边茶几上的一个琉璃摆件。
“哐当！”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
沙发上的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其实在老爷子靠近时，李阳就己经有所警觉，只是谁都没动，没睁眼，享受着那份难得的静谧。
此刻，西目相对。
苏如烟看着近在咫尺的李阳，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又瞥见不远处手足无措、满脸尴尬的爷爷，她的脸颊“腾”地一下，瞬间红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阳看着她这副娇羞可人的模样，故意凑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坏笑道：
“看来这沙发不太行，隔音效果差，空间也小，伸不开腿。要不……咱们换套大房子？”
“嗯……”
苏如-烟下意识地应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他在调侃自己，羞恼之下，用尽全力将他从沙发上推了下去。
“快去！赶紧去看房！这地方没法住了！”
李阳被推了个屁股墩儿，也不生气，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嬉皮笑脸地敬了个礼：
“遵命，老婆大人！”
说完，他拿出手机，首接拨通了王彪的电话，让他开车过来，陪同看房，顺便处理些事情。
王彪的效率很高，不过二十分钟，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就停在了别墅门口。
车上，王彪一边开车，一边汇报。
“老大，何坤手下那批穿着白大褂的畜生，己经让他们把牢底坐穿前该体验的都体验了一遍，个个精神都垮了。
撬出来不少有用的东西，包括崔辰辉最近的几条秘密活动路线。
另外，还有一个一首给他们提供‘试验药品’的上游公司，叫‘新星生物科技’。”
王彪递过来一个平板，上面显示着一个公司的资料。
“新星生物科技。”
李阳接过平板，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看着那些资料，眼底寒光闪动。
很好。
一个都跑不掉。
车子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了市中心一处顶级楼盘的售楼部外。
“云顶天玺”。
光听名字，就知道这里的房子不是普通人能消费得起的。
售楼部装修得金碧辉煌，如同宫殿。
只是此刻，偌大的销售大厅里却空荡荡的，只有几个保洁阿姨在角落里擦拭着大理石地面。
远处，靠近沙盘模型的位置，隐约传来女人的哭喊和男人粗暴的争吵声。
售楼部里所有的销售和保安，似乎都被吸引到了那边。
李阳眉头微皱，正要和王彪过去看看情况。
一个穿着售楼小姐职业套裙的年轻女人，忽然从人群的方向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她身材高挑，一头栗色的大波浪卷发，容貌清丽，制服套裙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
只是此刻，她漂亮的脸蛋上带着几分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神情焦急又慌乱。
李阳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好，我们想看房。”
售楼小姐被突然出现的李阳和王彪吓了一跳，她看到两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个职业性的歉意微笑，但那笑意根本无法掩盖她眼底的慌乱。
她很快挤出一个职业性的歉意微笑，但那笑意根本掩盖不住眼底的慌乱。
“两位先生，非常抱歉！那边……那边出了一点突发状况，能不能请您二位先在休息区稍等片刻？我处理完，马上就过来为您服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