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哗然，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周遭人群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不少人交头接耳，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疯了吧？这女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为了五万块钱，脸都不要了？”
“尊严呢？这简首是把尊严按在地上摩擦啊！”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
各种鄙夷、不解、幸灾乐祸的目光，如同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在售楼小姐的身上。
李阳微皱的眉头舒展开，他看着蒋丽丽的背影，最终没有再上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场和选择，既然她认为这五万块钱值得她付出这样的代价，那么旁人就没有资格去指手画脚地干涉。
王彪却看得双眼通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浑身的血都往脑门上冲。
他咬着牙，就想冲上去把那嚣张的女人给掀翻。
“妈的，这娘们太欺负人了！”
他压低声音，就要往前冲。
李阳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去，王彪脚下如同被钉住，只能原地跺脚，一张脸憋得通红，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
杜小姐见蒋丽丽如此“上道”，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冷笑，没有半点犹豫。
“好！有种！”
她扬起手，铆足了力气，左右开弓。
“啪！”
“啪！”
“啪！”
“啪！”
“啪！”
五个清脆响亮的耳光，一声比一声狠，接连不断地扇在蒋丽-丽的脸上。整个售楼大厅里，只剩下这令人头皮发麻的巴掌声。
蒋丽丽被打得嘴角渗出血丝，身体控制不住地摇晃，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得更高，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几乎要失去知觉。
但她死死咬着牙关，双脚如同钉在地上，竟是一步未退。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售楼部叫的救护车总算赶到了。
几名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车匆忙冲进来，将地面上还在抽搐的老者小心翼翼地抬了上去。
杜小姐见状，也顾不上再继续发泄，恶狠狠地指着蒋丽丽：
“算你识相！今天这事没完，等我爸检查结果出来，我再来找你好好算算总账！你给我等着！”
说完，她扭着腰，带着人匆匆跟着救护车离去。
大戏落幕，主角退场，围观的人群也觉得没了意思，很快便作鸟兽散。
几个售楼部的同事站在远处，投来复杂的目光，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说一句话。
偌大的大厅，只剩下蒋丽丽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中央，头发凌乱，脸颊红肿，攥着那沓沾染了屈辱的钞票，狼狈不堪。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迈步走到李阳和王彪面前。
“我叫蒋丽丽，是这里的销售。”
销售小姐先自我介绍了一句，然后对着李阳和王彪鞠了一躬，
“多谢两位先生刚才出手。”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有些难以启齿，最终还是低声解释：
“让两位见笑了。其实……你们不用替我感到不值。我母亲……癌症晚期，躺在医院里，每天都是钱。这五万块，够她一个月的医药费了。五个巴掌换五万，值。”
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
王彪听得心里堵得慌，鼻子发酸，他扭头看向李阳，张了张嘴：
王彪听得鼻子一酸，他一个大老爷们，此刻竟有些想掉眼泪。
他扭头看向李阳，语气里带着恳求：“老大，这姑娘也太可怜了，要不咱们……”
李阳的神色依旧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蒋丽丽见两人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连忙用手背抹了把脸，强行压下所有情绪，露出一丝有些扭曲的职业微笑。
“两位先生，是来看房的吗？我是这里的金牌销售，对我们这里所有的房源都了如指掌，一定能为您挑到最合适的房子。”
她话音刚落，不远处一个同样穿着制服的女同事便阴阳怪气地开口了。
“哟，蒋丽丽，脸都肿成猪头了还想着卖房呢？金牌销售？不会是靠挨巴掌拿业绩的吧？咯咯咯……”
蒋丽丽的身体僵了一下，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但她依旧维持着脸上的微笑，将询问的注意力投向李阳。
“就你了。”
李阳看着蒋丽丽，一字一句地说道：
“挑一套三百平左右的，楼层要高，采光要好。对了，离市中心的苏氏集团近一些。”
蒋丽丽整个人都愣住了，像是没听清他说的话。
足足过了两秒，她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里，猛地爆发出惊人夺目的光彩。
仿佛就在这一瞬间，她就满血复活了。
之前所有的屈辱、痛苦、难堪，全都被这道光芒压了下去。
“好！”
她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用力地点了点头，
“先生您放心，我一定给您挑一套视野最好，最满意的楼王！”
她转身，脚步都轻快了几分，迅速从前台取来一个平板电脑。
对于周围其他同事投来的或鄙夷、或嫉妒、或探究的种种注目，她首接无视。
她手指在平板上飞快滑动，调出几个符合李阳要求的顶级楼王户型图，开始专业而细致地介绍起来，语速不疾不徐，条理清晰，完全看不出几分钟前还是那个任人羞辱的狼狈模样。
很快，蒋丽丽办好了所有手续，亲自从车库开出一辆用来看房的商务车，载着李阳和王彪，驶向小区内部。
车子平稳地驶出售楼部，将那些各异的目光远远甩在身后。
没过多久，一片住宅区便映入眼帘。
楼宇挺拔错落，绿化精致如画，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不凡的品味与雄厚的财力。
李阳靠在后座，手臂随意搭在车窗边缘，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致。
他的余光瞥过驾驶座上专心开车的蒋丽丽。
这姑娘，行事有些出人意料。不过，挑房子的眼光，倒还算精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