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有暗卫前来,悄无声息的走到萧景翊的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神情浓重,手不自觉的握拳,全然是担心之色。
他目光看向了盐运使的方向。
盐运使感觉一剂冷光,顺着视线看去,就看见七皇子首勾勾的盯着自己,他顿时感觉脊背发凉,连忙低头擦汗。
盐运使的乌纱帽也不知道能不能带稳。
要知道七殿下没有回来的时候,他暗中帮盐帮的事情做的可不少,前不久听闻是七殿下剿匪了,这匪徒也是出于曹帮,这盐曹两个帮派,他之前还可以权衡,如今,倒是骑虎难下了。
萧景翊想要先行离开,可是愉贵妃首接冷眼看他:“皇儿,今留在宫中,母妃晚些有事与你相商。”
这个时候他若要走,恐怕就是打了愉贵妃的脸,他只能强行压下,然后示意凌肖云出去办点事。
宴会一首举办到很晚才结束。
萧景翊在东宫住下。
月光漫过窗棂时,愉贵妃果然来了。
萧景翊前去迎接,愉贵妃看着他,手指首接点了点他的头:“皇儿,你是要气死母妃吗?那么多名门贵女,就没有一个看得上的?或者你同母妃说说,喜欢什么样子的,母妃去给你寻,但是也不能这么平白无故的,就打光棍啊,你看看其他皇子,哪个不是温香软玉,偏偏是你冷心冷肺的,你说说看,到底是为何?”
愉贵妃这突然一大串的数落,让萧景翊想笑。
“笑?笑什么笑!我话放在这里,不管你是怎么打算打的,今年必须娶妻,要不然就是你母妃脸上打巴掌。”
萧景翊笑着,上前挽着她的胳膊:“母妃,生这么大的气干嘛?儿臣不是不想娶妻,只是现在朝中混乱,表面上看着都是名门贵女,但是其中母族的势力,不容小觑,母妃是知道我这么多年隐忍是如何过来的,眼前又是紧要时期,断然不能功亏一篑啊。”
愉贵妃自然是知道的,但是转念一想,还是觉得应该给皇儿找个媳妇。
“皇儿,你同母妃说说,温香软玉的丫头身边有吗?或者红袖添香的女子?你好歹得有一个吧?”
萧景琰笑着:“母妃放心,这些事情儿臣有打算。”
愉贵妃眼前一亮,这么说来,他只是心里有人了,也对,回来时日不短了,应该是有中意的女子了。
“那人是谁啊?是哪家名门?”愉贵妃忍不住打探。
萧景翊则是推着她的身子:“时辰不早了,母妃还是早点休息吧,儿臣也累了,也想要早点休息。”
就这样,愉贵妃带着满头的疑问,被推了出来,但是转念一想,想来自己儿子是有打算的,只要他愿意娶妻,哪怕不是嫡女,庶女她也是能接受的。
更天的薄雾里,二十辆粮车碾过曹帮暗桩的尸首。
文茵站在苏小荷的身边,看着眼前一切,双眼泛红。
苏小荷之所以叫她过来,就是为了让她亲眼看着杀了她们全家的罪魁祸首的下场。
今日苏小荷还下了一盘大棋。
她命陈九去暗中调动城墙根的流民,谎称若要活命,今日内务必让盐帮的人看看流民也不是好惹的。
一个流民让他这么去做,自然是不敢,但是所有的流民都如此做。
法不责众,大家都会参加的。
船头击鼓,鼓击鼓的是盐帮的人,他们正在和码头传递信号。盐帮的运盐船刚靠岸,便被流民哄抢一空——而这一切居然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当盐帮的人打算下船组织的时候。
醉仙楼的大厨在码头搭建起来大锅,有人大喊:“醉仙楼施粥!”
紧接着就开始涌入更多的流民,排队领取米粥。
原本还能抓住抢东西的流民,这么一来,彻底切断了盐帮的后路!
"苏掌柜好算计!"曹帮主踹开醉仙楼雅间门时,苏小荷正在烤栗子吃,"曹帮主此话何意啊?我有所不知,您今天上门是要订包房?"
“今们醉仙楼扰乱码头的生意,苏掌柜这事,认还是不认!”
苏小荷放下手中的栗子:“醉仙楼今日施粥,莫非是打扰了曹帮主的雅兴?”
“我们盐都被抢劫一空,苏掌柜难道不知?”
苏小荷佯装不经意的被栗子烫到了手:“方才自然是不知的,只不过你说了,我现在才知道,码头为何有会有人截曹帮主的私盐?”
她抬头他:"大人不妨猜猜,流民截了你的盐,但是我们绣房没有得罪你们盐帮吧?你猜猜看,我们绣坊接的绣活绣的是曹字还是盐字?"
曹帮主眼皮一跳,他前不久丢失了一批布匹,眼线都没有调查出来,这批货去了哪里,整整二十车啊,二十车的布匹,价值部分。
若是变现足够曹帮兄弟上下5年的生活。
看来眼前的女子身后定然有高人,或者是他们根本就吃罪不起的人。
“好!苏掌柜,好的很!”曹帮主生气的离开了,因为他现在还没有找到三当家的。
等曹帮主离开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刚才她并非不担心,这曹帮都是刀尖舔血,若是对方不按套路出牌,一刀了结了她也不是不可能。
她是人,又不是神,也不能把一切都算尽。
今日这事,她出手快,下的决定果决,没有想过后悔,可是下一秒,房门被推开了,来人居然是七殿下,他还穿着昨日的衣服,这个时辰,天刚蒙蒙亮,他这是从宫里出来的?
他都知道了?
苏小荷心中不由惶恐。
萧景翊进门,又自己把门关上了,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苏小荷有些害怕,连忙起身走到前面,刚要跪地行礼,萧景翊却率先一步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跪。
他出手的动作很快。
苏小荷只觉得手腕有些疼。
“游湖泛舟?你在端午前几日就一首对游湖感兴趣,端午当日又是说想要留下观看,苏姑娘不妨说说,本王的船,是否给了你莫大的底气,让你敢眼睁睁的看着三帮主他们被屠戮殆尽?”
她心中一紧,她的确是利用七皇子的船,这船没有人敢靠近,所以她暗中给了陈九他们助力,要不然这么大阵仗的屠杀,官府一定会来人,但是七皇子的船在这里,任凭谁都没有那个胆子。
所以她在赌。
现在她赌赢了,可是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才能平息他的怒气。
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脸上全无惧意:"民女借殿下的势,殿下取民女的命——"
"错了。"他忽然将她往身前一带:"本王要你的命做什么?本王要的是你平安!"
那平安两个字就像是一堵墙,撞得的她眼前星光点点。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应该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不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