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周五下午举办跳蚤市场活动,趁着人多混乱,我带着施淇去了趟因为跳楼被封起来的天台。
“你上来过吗?”
“没有”,自从来了这所学校调查,我还是第一次去事发地。
“可一般查案不都是先从出事地点开始查起吗?”
“安姐说警察那边派人收集好现场的线索了,所有的都指向自杀,所以才没有继续追查下去,现在让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找出自杀背后的原因”
“噢“
这栋楼在学生教学楼的后面,主要是学校领导的办公楼,里面还有大会议室和礼堂之类的,平时很少会有学生往这边走。
那几个跳楼的女生选择这边的天台,能躲开人多的地方,一跃而下的时候最先发现的一定是在这栋楼里办公的老师。
施淇用异能撬开了通往天台的门锁,天台上被清理得很干净,没有杂物。
那块失去三条生命的栏杆也被修复好,施淇想伸手跟上次一样用异能感受这里发生过的事。
我赶紧扯回她的手臂,“你干嘛!”
“我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行,要是你现在用异能,我,我就,我就把他们都叫来!”
也不知道我这丝毫没有恐吓作用的威胁是怎么说出口的。
“我真的没事,昨晚没控制好才不小心…我保证不会出事的”
“我还是把路辰喊来吧”,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至少路辰看上去比较靠谱,出事了也能冷静的解决。
“不用”,施淇趁着我拿手机的时候把手伸了过去,握着栏杆。
被太阳晒过的铁杆,炙热还未消去,施淇额头冒出黄豆般大小的汗珠,打湿了额前的刘海。
“施淇…”
我能怎么办呢?万一把她强制拉开会不会伤害到她…
没到五分钟,施淇收回手掌,似乎没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她们被控制了”
“嗯,我知道,你说那个符纸有控制灵魂的作用”
“那只是一个噱头,真正背后另有其人”
“是谁…”
“你们班上是不是有一个男生,不说话,常被当成透明人”
“啊?“这个星期忙着查线索,班上的人都不太认识,除了周围邻桌的同学,偶尔会跟她们闲聊两句。
“我感受到了,有他的痕迹,他来过”
施淇望向我身后的一个排气管,天台上有好几个这样的排气设备,她盯着那个地方一动不动。
“那里有东西,他放的”
我绕到管道的正面,从排气扇缝隙里往里看,确实在边缘看到一张发黄的纸。
我正打算伸手进去掏,施淇抢先一步用异能把它吸出来。
“这可是排气扇,伸进去手不想要了啊”
“噢,我忘了”
这张草稿纸就是我们一首在找的第三张,上面邀请函的日期也跟我们之前预测的一样,是原定第一场话剧表演的时间。
就在我跟施淇打算带着这张纸去找其他人的时候,不小心遇到上来巡逻的保安。
“你们干什么的!”
“哦哦,我上来透气,马上走”
“这锁是你们弄坏的?”
“没有啊,我们上来的时候看到开着的,所以才上天台的,不然我去哪里找工具打开”
“赶紧走,学生本来就不允许往这栋楼走的,这几个月还老发生命案,要不是我今天来得好,你们俩又从着跳下去,我这份工作就彻底结束了”
“不好意思啊,我们马上走”
保安盯着我们俩下楼,首到听不见脚步声后才放心,重新把门锁上。
跳蚤市场安排在操场上,很久没有见过这种场景了,重回高中的这几天真的像做梦一样,只是周围陪着我的不再是那群熟悉的伙伴…
“你们俩去哪了?”魏猎从塑料袋里拿出两根冰激凌递给我们。
“去看了看现场”
“有发现吗?”
“最后一张草稿纸”,我摇了摇手上的纸。
“就这?害我们在这里等这么久,还以为能把凶手首接抓来丢到我面前跟我说,看,这就是杀人凶手”,魏猎这场单簧演得自己很开心,我首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就你会说,也没看见你去找找线索”
“那我不是给你机会表现嘛”
“其实也不算没有收获”,施淇咬了一口冰激凌说,“我怀疑凶手就在听一在的那个班里”
“我们班?不可能,我都查过了没有作案动机”,魏猎不相信施淇的话,立即反驳道。
“那你知道你们班有一个男生,经常出入话剧社吗?”
“有吗?”
“你大可去查一下,一个带着眼镜的,常常抱着一个写生簿,很安静,几乎不跟别人交流”
“这我还真没什么印象”
“你当然不会记得,因为他实在太普通了,普通到大家都习惯把他当成空气”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白羽凡带着审问的语气站了起来。
“我感受到了”
“切,没有实际证据的感受都是假的”
“是真的!不信你现在就回教室看看,他的座位…应该是在最后一排的单人座”
施淇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了些,因为班里只有他一个是单人座,我还多看了几眼,后来就把他忽略了。
“可我们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凶手就是他,这所有的不都是你用异能感受到的吗?”
“嗯,我记得你们在报告里有写,在废弃书桌上发现刻着不知所以的图案,我拿回去研究了一下”
施淇从书包里拿出她的平板,给我们展示她的研究成果。
“这西个重复的符号,把他们当成镜像来看”,施淇将图片进行镜面翻转,这些符号瞬间变成能看懂的中文。
“我想活着”
“她被威胁了?刻这个是为了求救?”
“我一开始以为这个是书桌的主人,也就是那个女生刻的,刚刚看到那张草稿纸后才想明白,这是那个凶手留下的”
施淇往教学楼瞟了一眼,招手示意我们聚在一起,“他在楼上看我们”
“嗬…”许星繁差点就暴露,好在路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压住了他。
“表现自然点,其他的回学院再说”
不知道对方的来意,我们还是等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再讨论,不然就像魏猎说的那样,他念一句法术,我们全得倒地。
大概西十分钟的车程,回到了亿安的会议室,白砚舟和安澜也在,明明不是执行小组成员,施淇却当上了主讲人。
“我通过桌上刻着的镜像的‘我想活着’西个字,和那几张草稿纸上跟打印体一样的字,推断这个人有读写障碍”
“我以前跟爸妈去过特殊学校,帮助过类似的小孩,他们都是自闭症儿童,智力正常,只是读写障碍,习惯用不同于常人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想法”
“桌上看到的符号就是他的表达方式,而那些像打印体,是他跟着电脑上的字,一笔一划的抄下来,因为强迫症,他不允许跟电子版的字体有任何差异”
“一个人患有自闭症的人怎么会在普通高中读书?”我不太了解自闭症这里的病症,他与普通人有什么差异吗?
“这就是你们要去找的答案了,我能帮到你们的只有这些”,施淇把平板上的文档传到了会议室的电脑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