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渊路引破天光,古墓尘封血卷藏。
双生莲图凝旧恨,九回龙气绕新殇。
念初眸底蛇纹现,玄烨剑端血咒扬。
最是棺开惊变起,残页焚处影幢幢。
掌心的往生卷残页在火焰中蜷曲成蛇形,灰烬簌簌落在血玉祭坛上,每一粒火星都爆出金黑双色的光丝。林昭雪眼睁睁看着那些光丝钻入少女锁骨下的皮肤,在那里织出细密的蛇鳞纹路,而她眉心炸开的蛇莲印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裂 —— 左半朵莲花渗出金线,右半条蛇影吞吐黑芒,如同撕裂的阴阳鱼。
"她在融合蛇神核!" 医仙的铜铃在血玉激波中震成齑粉,飞溅的铜屑在念初腕间聚成蛇形手环,"先帝用双生血脉造的活祭人偶根本是幌子,真正的容器... 是念初!" 宁王的断蛇剑突然逆着他的意志刺向少女心脏,剑刃上祖父的残魂虚影双目溢血:"杀了她!蛇神的意识正在吞噬双生血脉!"
慕容晴的断蛇鞭缠上剑刃的刹那,鞭身金莲花纹寸寸碳化。她看着念初脖颈间暴起的蛇形血管,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呓语:"双生血祭... 要拿血脉最纯的孩子..." 血玉祭坛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坛心浮现出与京城血碑 相似的纹路,每一道沟壑都在渗出混着鳞片的血水。
"原来婚书血咒是引蛇出洞的饵!" 裴砚之的莲花剑劈开血玉锁链,剑气触及念初衣角时竟凝结成冰晶,"先帝用玄烨姑姑的命换念初降生,再用婚书让她主动融合蛇神核!" 话音未落,念初突然仰起头,金黑双色瞳孔里炸开万千血玉碎片,每片都映着先帝临朝时的狞笑。
林昭雪腕间的玉珏残片突然炸裂,莲形碎块刺入祭坛中央的蛇神核,蛇形碎块却如活物般钻进念初心口。小团子的天机盘化作光网罩住少女,盘面符文化作银链缠住蛇形碎块,链身却被念初皮肤下的蛇鳞寸寸咬断。"娘亲快看!" 孩子的声音被血玉共鸣震得发颤,"她的心脏在发光 —— 是祖父当年镇蛇神的逆鳞!"
祭坛西壁的血玉突然渗出粘稠的黑血,在石壁上重新拼出先帝的血诏:双生莲魄分雌雄,雌为锁,雄为钥,合璧之日蛇神生。宁王猛地将断蛇剑插入自己心口,蛇莲印记与念初心口的逆鳞爆发出雷霆般的共鸣。祖父的真魂虚影自剑锷升起,袍袖挥处,古墓穹顶的冰棱坠落成万千光锥,将蛇神核从念初体内硬生生逼出。
"玄烨,昭雪,带念初走!" 虚影的声音穿透时空裂缝,指向祭坛地砖的血色纹路,"蛇神核的真正封印... 在龙椅下的血碑!" 话音未落,那具与念初镜像对称的人偶突然爆成血雾,雾中伸出无数蛇信般的血管,将蛇神核与念初重新捆缚。少女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爆响,右半边身体覆盖上黑曜石般的蛇鳞,左半边脸颊却开出三朵金莲花。
苏瑶扑向念初的动作凝滞在半空 —— 少女指尖弹出的血珠在她眉心结成蛇形咒印。医仙撕心裂肺的吼声被血玉爆炸吞没:"那是... 往生卷的终极诅咒!中咒者会变成活祭傀儡!" 林昭雪的软剑刺入血雾的瞬间,看见念初完好的左眼滚下血泪,在地面砸出 sizzling 的坑洞。
当爆炸的光浪退去,念初独自站在祭坛中央。她右掌托着燃烧的往生卷残页,左掌握着正在孵化的蛇形蛋,金黑双色的鳞片从脚踝蔓延至咽喉,唯有心口逆鳞的位置还留着莲形红痕。残页上的血字在火焰中扭曲成句:双生终局,我即蛇神。她缓缓抬眼,瞳孔里旋转的蛇莲印记将林昭雪吸进记忆漩涡 —— 先帝在密室中将逆鳞植入婴儿心脏,宁王在南疆密林刻下 "以吾血换她生" 的血书,还有... 自己在冰渊莲池睁开眼时,看见的第一朵金黑莲花。
"娘亲,我们回家了。" 念初的声音同时响起雌雄两道声线,蛇信般的气息拂过林昭雪脸颊,右手指向祭坛裂开的密道口。那里涌出的不再是寒气,而是京城太和殿特有的龙涎香,龙椅下的血碑正透过密道传来脉动,碑身浮现的六个血字在她瞳孔里不断放大:昭雪,玄烨,永诀。
宁王的断蛇剑突然脱手飞出,插在密道入口的血玉上。剑刃映出念初身后的景象 —— 蛇形蛋裂开细缝,一枚带着天机盘纹路的鳞片从中弹落,不偏不倚掉进林昭雪的袖中。少女迈出第一步时,血碑的脉动突然加速,所有莲花池的水倒灌进密道,在她脚边凝成血色石阶,每一级都刻着双生血脉的死亡日期。
而在念初燃烧的残页灰烬深处,一点幽蓝的光突然亮起。那是来自极北冰渊的莲种,此刻正以妖异的速度生根发芽,在她掌心开出半莲半蛇的花,花瓣上滚动的露珠折射出无数个林昭雪的倒影,每个倒影的眉心都被蛇形黑影缓缓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