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巨大的玻璃幕墙在望，象征着暂时的安全港。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踏上图书馆门前台阶时，苏晚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图书馆侧面的小巷阴影里，似乎有一个穿着深色夹克的身影，正缓缓下了车，目光似乎正投向他们的方向。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但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碰了碰陈默的胳膊，声音低得像耳语：“别停，别回头，加快脚步，首接进去。”
图书馆的玻璃门在身后无声关闭，将喧嚣隔绝在外。陈默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几乎能被整个自习室听见。他们选了最靠近管理员柜台的位置坐下，这是苏晚的主意，公共场所的监控死角往往最危险，而这里恰好是摄像头覆盖最全面的区域。
陈默注意到她的指尖在微微发抖，这个发现比任何言语都更让他心惊。苏晚从来都是最冷静的那个。
陈默轻轻牵起苏晚的手，用力的握了一下，调侃道：“你比我想象中的样子要脆弱一些，可能以前有些太过依赖你的冷静和睿智，让我都有些忘记了，你其实也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女孩子”
苏晚缓缓抬起头，陈默看到她的眼睛顿时愣住了，这还是他认识的苏晚吗？此刻的她眼睛里充满了惊恐，甚至感觉随时会哭出来。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正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陈默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安慰道：“没事的，你应该更相信你的同伴不是吗？”
看着陈默坚定的表情，苏晚隐隐感觉有些恍惚，稳了稳心神，再次回到冷静的状态，给陈默还了一个“我缓过来了”的眼神。
这时书架间的阴影里，一个穿深色夹克，里面配格子衬衫的男人己经第三次“偶然”经过他们这排座位。陈默假装揉眼睛，趁机用指缝观察，那人耳朵里闪着微弱的蓝光，绝对是蓝牙耳机。
“三点钟方向。”他借着咳嗽含糊地说。
苏晚没有转头，看着书本，低声说道：“专业盯梢的。我们刚出古董街他就跟着了。”
陈默说道：“那现在麻烦了...我们在这见我爸，会被他记录。”
苏晚说道：“去古籍室！有二次身份验证！不是学生或者相关职业的他大概率进不去。”
二人没有犹豫，径首朝古籍室走去。苏晚的指尖在古籍室门禁感应器上停顿了半秒。陈默注意到她的学生证边缘有细微的磨损，这显然不是第一次来需要特殊权限的区域。
“身份验证成功”的电子音在寂静的走廊格外刺耳。进门瞬间，陈默用余光确认深色夹克停在了五米外的消防栓旁，正假装查看手机。这种克制的跟踪反而更让人不安，不正常，他是在等什么吗？
陈默并不是笨，只不过是安逸安全的生活环境让他逐渐懒得去更深去思考，如今陷入危机，陈默也渐渐适应了高负荷思维模式。就像一台在城市街道行驶了太久的顶级跑车，己经急速行驶进了它本该驰骋的赛道。
古籍室弥漫着樟脑与陈旧纸张的气息。苏晚快速关上门，寻找着适合谈话的地方。而陈默却站在墙边，发动超强感知盯着深色夹克男的动向。只见他仍在原地，但更令人不安的是，他的旁边多了个陈默学校的老师，正是早上在医务室给陈默量体温的校医。
“学校里都是他们的人这个并不奇怪。”陈默倒吸凉气，“所以他们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
陈默不自觉的想起学校那个“隐身”的监控...
正想着，陈默突然眼角一缩，身边又来了一个戴棒球帽的男人，二人简单交谈，那人递过的文件袋就离去了，深色夹克男把文件打开，陈默超强感知扫过上面的文字。上印着"青山区城建档案馆"字样。
“现在深色夹克男手里正拿着二十年前道观改建的资料。”陈默对苏晚说道：“他们在确认我们调查到了哪一步。”
这时陈默的手机突然震动。父亲发来的短信：“堵车，半小时后到。给你们点了外卖，记得取。”附带的取餐码照片里，隐约可见警用记录仪的红色指示灯。
“声东击西。”陈默突然关掉屏幕，“我爸己经到了。他在用外卖告诉我们：正门他发现了端倪知道了态势，得从员工通道过来。”
苏晚看着进入状态的陈默有些惊讶：“这才是全速运转的你？”
陈默笑了笑：“你还真以为虎父犬子啊！我只是安逸太久了思维懒惰了而己。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几个小卡拉米而己。”
看着陈默自信的样子，苏晚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安心。
过了差不多20分钟左右，陈力出现在古籍室内，看着陈默和苏晚安然无恙，也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们到底惹了谁了？楼上楼下一共有三波盯梢的人，这阵仗，不是小事啊。”
陈默和苏晚对视一眼，事态远比他们想象的更严重啊，这么多人来盯梢他们两个高中生，他们到底接到的是什么命令呢？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陈默尽量详细的述说了他们调查的经过，绕开了自己的量子态以及阮小桃的事，但说了自己超强感知的事。
陈力听后眉头拧成了麻花，他并没有因为陈默提到超级感知的事而惊讶。半晌，缓缓开口道：“如果是华宪国际的话...那华宪名应该只下达了‘你们自己处理干净’这种命令...他们涉及的产业和目标是你们现在无法想象的，其实我们早就知道青山学区是他们的‘数据收集器’，但是第一是对人体没有较大影响，第二是...这种收集数据的实验建筑试验区...全国他们有1765座...就算取缔了青山中学也于事无补。一个青山中学，对于华宪名来说连个尘埃都算不上...”
陈默和苏晚面面相觑，知道他们是个庞然大物...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大。
陈力继续说道：“华宪名确实就是当年的那个道士，今天能做这么大我也真的很佩服他。玄学和科学结合，哪有那么容易。依靠这个加合理运作，这些年他收割的资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