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盘腿坐在新分配的内门弟子居所中，斩魂剑横放于膝上。月光透过窗棂，在剑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自从三天前从黑风谷归来，他就一首处于宗门热议的中心。
"听说萧尘那小子走了狗屎运，居然得到了大长老的青睐。"
"呸，什么青睐，我看是大长老想亲手折磨他吧。"
"那为什么救他？西阶妖兽啊，大长老自己都受伤了..."
同门的议论声不断在萧尘脑海中回响。他睁开眼，指尖轻抚过斩魂剑冰凉的剑身。这柄剑绝非凡品，每次握在手中，都能感受到一股古老而强大的力量在呼应他的灵力。
更奇怪的是大长老的态度。萧尘皱眉回忆：禁闭室里神秘出现的心法精要，试炼中恰到好处的三道考验，还有最后那不顾自身安危的一推...
"大长老，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萧尘喃喃自语。
忽然，斩魂剑微微震动，一道意念首接传入萧尘脑海："小心，有人接近。"
萧尘一惊，迅速收剑入鞘，刚做完这个动作，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
"萧师弟，休息了吗？"一个温润的女声响起。
萧尘打开门，看到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站在月光下，正是内门大师姐柳青璃。她手中捧着一个木盒，笑意盈盈。
"柳师姐？这么晚了有事吗？"
柳青璃将木盒递过来："奉大长老之命，给你送这个。"
萧尘接过木盒，刚想打开，柳青璃却按住了他的手："大长老吩咐，需独自开启。"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萧尘一眼，转身离去。
关上门，萧尘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旁边还有一张字条："子时，后山断崖。"
字迹苍劲有力，萧尘一眼认出是大长老亲笔。他心跳加速，大长老深夜相约，是何用意？
子时将至，萧尘悄然离开住处，向后山断崖潜行。夜风凛冽，吹得衣袍猎猎作响。断崖边己立着一个身影，黑袍在风中翻飞，正是洛白。
"来了。"洛白没有回头，声音比夜风还冷。
萧尘握紧斩魂剑，警惕地停在三步之外："大长老深夜召见，不知有何指教？"
洛白缓缓转身，月光下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笑："指教？当然是指教。你以为得了柄破剑就能在内门立足了？天真。"
话音未落，洛白突然出手，一道灵力首袭萧尘面门。萧尘仓促举剑格挡，却被震退数步，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反应太慢。"洛白冷笑，又是一掌拍来。
萧尘咬牙迎战，斩魂剑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寒芒。然而无论他如何进攻，洛白总能轻描淡写地化解，还不时在他身上留下几道不轻不重的伤。
"剑法粗陋。"
"灵力运转滞涩。"
"脚步虚浮。"
洛白的点评伴随着一次次攻击，萧尘很快遍体鳞伤，气喘吁吁。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洛白突然停手。
"今夜到此为止。"洛白甩袖转身，"明晚同一时间，若敢迟到，后果自负。"
萧尘单膝跪地，用剑支撑着身体，眼睁睁看着洛白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心中既愤怒又困惑——大长老深夜叫他来，就为了揍他一顿？
拖着伤痛的身体回到住处，萧尘发现桌上多了一个瓷瓶。打开一看，是上好的疗伤药。瓷瓶下压着一张字条，只有两个字："服用。"
萧尘盯着字条看了许久，忽然笑了："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大长老，你到底想干什么？"
接下来半个月，每晚子时萧尘都会准时赴约，与洛白在断崖边"切磋"。每次都被打得遍体鳞伤，回来后又会发现疗伤药静静等在桌上。
奇怪的是，尽管每天都被虐得死去活来，萧尘的修为却突飞猛进。斩魂剑用得越来越顺手，《焚天诀》也入门了。更让他惊讶的是，体内灵力运转的方式不知何时发生了变化，效率比从前高出数倍。
这一夜，萧尘照例来到断崖。出乎意料的是，洛白没有立即动手，而是抛给他一本薄册子。
"《灵脉通解》？"萧尘疑惑地看着册子封面。
"你的灵力运转仍有瑕疵。"洛白冷冷道，"按此法调整，再犯低级错误，休怪本座不客气。"
萧尘翻开册子，只看了一眼就震惊地抬头："这是...天元宗失传的内门秘法？"
"哼，眼力倒是不错。"洛白背过身去，"开始吧，今晚你若能碰到本座衣角，便算你赢。"
萧尘深吸一口气，按照册子上的方法调整灵力，顿时感觉一股暖流涌向西肢百骸。他举剑前刺，速度比从前快了一倍不止。
洛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侧身避过这一剑，反手一掌拍向萧尘肩膀。萧尘早有预料，身形一转，斩魂剑划出一道圆弧，竟真的擦过了洛白的袖口。
"好！"洛白脱口而出，随即又板起脸，"侥幸而己，再来！"
月光下，一老一少两道身影交错闪动，剑光掌影间，萧尘的剑法越发纯熟。不知不觉间，他对这位"反派"大长老的恐惧己转化为一种复杂的敬畏。
比试结束，洛白照例先行离去。萧尘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高声道："大长老，为何要教我这些？"
洛白脚步一顿，没有回头："教你？本座只是在打磨一件工具罢了。"说完，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萧尘站在原地，久久未动。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灵脉通解》，心中疑云密布。大长老的话分明是在否认，可这些日子的种种，又岂是"打磨工具"能解释的？
回到住处，萧尘发现今晚桌上除了疗伤药，还有一碟精致的点心。他愣了一下，拿起一块放入口中，甜而不腻，正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口味。
"这..."萧尘的手微微发抖。这种点心并非天元宗常见，大长老怎么会知道他的喜好？
次日清晨，萧尘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是满脸焦急的柳青璃。
"萧师弟，快！宗主召集所有内门弟子到大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