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辛平才认识到自己囊中羞涩无比,奇花异草,天石地晶,神泉佳酿,一无所有。
“小兄弟,老夫知晓一个好去处,那里或许有你所需之物!”破帽老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神色。
“哦?你有这般好心,本少还怕小命不保!”辛平质疑,对于这老头,他有一百个不放心,若是再被他坑一次,真怕道心受损。
“所谓百折不挠,在破败中崛起,迷乱中超脱。这般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如何成就大道。”
破帽老人知晓辛平还是没有忘记虚空夹缝中的遭遇,不禁用上了教诲的口吻。
“跟你很熟吗?”辛平反驳,被人教训不免让人心烦。
慕容云海与鹤飞双等人品着茗茶,对于二人的争论视若无闻,不介入讨论。
没有人知晓二人的恩怨,但从谈话中也猜出一二,他们肯定有过节。
“不熟?哦,对了。两年前,老夫唯一的弟子郝风死在了扶风城。两年来,老夫伤心越绝,一首不曾收徒,而今大仇得报,今日突然来了兴致。”
破帽老人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老夫见你骨骼清奇,是个修行的好苗子。破例收你为徒,一来弥补老夫痛失爱徒之苦,二来拉近我俩关系,日后行走江湖,你也能有个靠山。”
“我呸,骨骼如何,自己岂能不知。再说就你这修为,也不见得强过本少。怎么开的了口,收我为徒?”
辛平鄙视他,这老头脸皮着实太厚,有点恬不知耻了。
“所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对于你,老夫占了解惑二字,比如带你寻找七转还魂草!”
破帽老人很耐心,希冀辛平一时想开了,马上递茶拜师。
“本少行走江湖数年,的确不曾拜师。不是心气高,而是无人有这个资格。”
辛平道出了出道以来的真实情况,一路都是自己摸索。
小金人算是他名义上的师父,只是自从出了落鹰涧,不是给他探寻七窍玲珑残片,就是看他沉睡。真正庇护之事,反倒是没有。
然而,眼前这老头明显是想占他便宜,以后有正当名义训斥他了。
可是,七转还魂草可遇不可求,若无人指引,真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
“不如打个赌,你可敢应着?”
辛平带着激将的口吻道。
“老夫最喜好的就是打赌,不知如何赌法?”破帽老人来了兴趣,迈步向前微微靠近了辛平。
“公平对赌,若你胆量可先应着。”辛平打定主意,先引他入局。
“哈哈哈,即是公平对局,老夫应了!”破帽老人笑道,他自信以他数千年的阅历与胆识,还能输给一名乳臭未干的年轻人!
“不错,有慕容阁主与鹤兄作证,不容反悔,否则……”
辛平正色道。
慕容云海与鹤飞双尽皆点头,表示愿为见证。
破帽老人顿时脸色一沉,他有种错觉,被辛平下套了。
“以七转还魂草为赌注,若是你先得到了,拜师之事算答应了。届时你以还魂草为拜师礼,如何?”辛平接着道。
“若是你先得了呢?”破帽老人眼角皱纹舒展,他有点迫不及待想答应了。
“输了的话,也不为难你,跟随本少百年……,也免得你老来无依无靠!”辛平最后一句,也是给破帽老人的一种安慰。
破帽老人沉吟片刻,指尖茶杯,一口茗茶下肚,朗声道:“老夫果然没看错你,这赌注,谁输谁赢,双方都不吃亏。哈哈哈,老夫接了!”
鹤飞双起身,对着辛平赞叹道:“辛兄果然聪慧过人,这局赌注妙啊!”
在场的其他人不解,有人眉头紧锁,凝视着鹤飞双,等待他给出解释。
而后,鹤飞双把押注双方输赢得失说了出来。
若是破帽老人赢了,他收了一名便宜徒弟,解了晚年孤独之苦。而辛平不仅得了七转还魂草,同样得了便宜师父。
反之,若是辛平赢了,他不仅得到了还魂草,还得了一名免费的随从。对于破帽老人来说,他更是避免了形单影只,一人孤苦的凄惨晚景。
“哈哈哈……”
闻言,所有人恍然大悟,客厅顿时响起一阵笑声。
有人举杯,以茶代酒提前给双方道贺。输赢不重要,重在一举各有所得。
破帽老人眉头舒展,为了探寻杀徒之仇,数年来东奔西跑,今日终于大仇得报,更是找到一位心仪的未来徒儿。
以他的江湖阅历与谋略,首获还魂草绝非难事,即便输了亦是心花怒放,输的开心愉悦。
对于辛平,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破帽老人的动机。不过两次照面,难知其本性,不过同行之路还长,还有时间观察。
之后,众人在丹阁停留数日,期间辛平在扶风城走街串巷,购买了一些灵芝灵草。顺便西处打探火凰等人下落,依然毫无线索。
一日,辛平与慕容云海告别,随着破帽老人离开了扶风城。
“一年前,老夫在探查徒儿被杀之事时,途经一处荒废古城,那里隐隐有诡异之气逸散。只是寻仇心切,不曾仔细查探,但那里暗蕴的仙气,很不寻常。”
路上,破帽老人开口,希冀辛平有意查验一番。
“诡异仙气?你如何感应到的?”辛平惊疑,既然有仙气,必然引来八方修士争相抢夺,没道理无人问津。
“这也不难,你我曾在虚空夹缝中首次相遇,自然知晓老夫精通空间法则。那仙气自然是从空间夹缝里遗漏出来。那日,老夫察觉到微弱的空间波动,只是那里空间法则诡异无比,难以撕开虚空一探究竟。”
破帽老人神色凝重,心神被那诡异空间所牵引。
而后,他又指出荒废古城的方向,大约相距十万里。
荒废之地,必是古生灵遗迹。对此,辛平充满了好奇,古生灵为何消失,加上破帽老人所说的诡异空间,都带给他极大得探索欲。
二人如流光一般,在虚空中飞行了数日。
“前方就是那片荒废古城了。”
远远的,辛平看到一片极其广袤的古遗迹,黄沙般的残垣断壁绵延至天际。有几处高大的建筑屹立不倒,如同古城的守望者,在诉说着它的倔强与不屈。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细沙,光滑的断壁无不显示着它的悠久与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