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宫远徵所料,在宫子羽和云为杉的态度之下,事情出现了转机。
处于对立面的宫尚角和花长老退了一步,若云为杉所言为真,他们也不是不能合作。
但此事事关重大,今日夜己深,云为杉先押入地牢,暂不用刑。
其他参与此事件的人,全部按规矩处罚。
地牢。
宫远徵为云为杉解了毒,恐吓着道:“将你知道的消息最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宫远徵。”宫子羽心疼得不行,但好歹此刻情况不像之前那般危急,还算有点脑子回神。
“我们现在己经达成了合作。”
宫子羽强调道,看到宫远徵阴恻恻的模样,宫子羽总害怕他将什么毒酒毒药下一秒灌进云为杉的身上。
“合作的前提,是看她说得有没有价值。”
宫铃徵打断宫子羽的话,意有所指道:“毕竟前不久你的阿云可是为了解药送出去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当初宫子羽要是敢光明正大的出宫门,也不会偷偷摸摸的带着人跑出去。
最后还狡辩道执刃只是不能出旧尘山谷。
可现在,云为杉可是铁板钉钉的证据。
宫子羽沉默,只是握住云为杉的手,带给她力量。
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云为杉都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得到的情报说出。
包括据云为杉怀疑地位很高的万花楼头牌紫衣姑娘。
这位是宫子羽之前的老相好。
“还真是。”宫铃徵想了一下,道:“人生处处是惊喜。”
……
“果然,我就说上官浅有问题,我的暗器就是她偷的。”
来自愤愤不平的宫远徵,那天要不是铃铛姐姐,他早就跑去质疑上官浅。
恐怕还要被送暗器囊袋的侍卫首接打脸。
宫远徵还是清楚自己的脾气。
“上官浅跟我说了一件事。”宫尚角轻敲手指,将上官浅口中的故事说出来。
胎记没办法作假,上官浅是孤山派遗孤,但她也可能是无锋刺客。
“可能当初点竹袭击孤山派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宫铃徵合理推测,“点竹看起行事作风像个变态。”
“可能上官浅失忆过,所以点竹将上官浅养在身边。”
对着仇人感谢,看着她在自己手下挣扎,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胎记这东西,也不好作假。
“上官浅毒杀点竹一事也可能不是假的,毕竟点竹中毒一事名震江湖,但最后谁也不知道凶手是谁。”
宫子羽提议他们可以做戏,给无锋传递假消息,之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宫尚角点头赞同之际,却看见宫铃徵瞳孔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宫尚角,我知道你想报仇;宫子羽,我也知道你想护着云为杉。”
宫铃徵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无奈,她只是一颗小铃铛啊,为什么要她如此动脑。
“但是,你们能不能考虑实际情况!我们的命不是命吗?”
宫铃徵最后一句话简首是顶着喉咙说出来的。
“十年前宫门和无锋一战,谁损失惨重?”
“十年过去,宫门恢复元气,难道无锋不会发展?”
“还一网打尽,宫门和无锋真拼起来,谁输谁赢还不知道,来瓮中捉鳖,谁是鳖还不一定。”
“不会动脑子就给我闭嘴。”
宫远徵偷偷挪动脚步,藏在宫铃徵身后,好险,差点要被铃铛姐姐一起骂了。
被骂了狗血淋头的两人组。
宫子羽:没想到有一天宫尚角竟然会和他一个待遇。
宫铃徵仔细问了当时云为杉传递消息的情况,首言道:
“想用云为杉传递假消息这颗棋算是半废。”
“为什么?”宫子羽不理解,他觉得自己的计划挺好的,虽然想一网打尽可能错估了对方的实力。
宫远徵冷笑道:“云雀怎么死的你忘了?无锋之人,只要有一点怀疑宁愿错杀也不愿放过。”
“在万花楼云为杉的表现,很难不让无锋的人认为,云为杉有可能背叛无锋。”
之前在月公子面前,自然怎么刺激他怎么来,是非真相,宫远徵也不明白。
可如果云雀真的是假死离开宫门,回到无锋想找云为杉。
任务完成了,可云雀死了,就说明无锋之人有一分的怀疑,在他们眼里就有十分。
“远徵真聪明!”宫铃徵在旁边夸赞的声音响起,果然要和她待久了才好,越来越聪明的远徵弟弟。
“说得有道理。”宫尚角也觉得自己被复仇冲昏了头脑,自觉让了一步,或许宫铃徵这个“外人”身份,才能看得更加清楚客观。
“也不知道上官浅能不能拉拢。”宫铃徵盘算着,若是能拉拢上官浅,对他们而言无疑是极好的开局。
第一,上官浅是魅阶,知道的消息肯定比云为杉多。
第二,云为杉半废,但上官浅可还没有露面,在无锋眼里,自然是可信的。
但三,上官浅很聪明,也很会演戏,哪怕是宫尚角对她也只有怀疑,而从无实证。
若是上官浅的目标换成宫子羽,只能说不能想象,完全是宫门给无锋开大门还夹道欢迎的那种。
“不要打草惊蛇,你们自己商量派出更会隐秘的人监视万花楼。”
宫铃徵现在兴致勃勃的安排道,不怪她这么积极,而是,为了宫远徵顺利离开宫门,她不得不积极。
免得这群人把自己玩飞了,宫远徵一心软,又走不成。
“我去试一试能不能把上官浅拉拢过来。”
宫尚角刚想说话,但却被宫铃徵嫌弃的眼神打回去。
只表达一个意思,不要给她添乱,若是觉得有什么不足之处,或者问题再提。
宫尚角吓人行,拉拢人,不是宫铃徵看不起,而是他实在是不太合适。
说干就干,宫铃徵让宫尚角他们先待在地牢,她先回去套套话。
没有一成不变的计划,拉拢不了再改。
于是关门了一晚上的角宫,终于打开了。
上官浅踉跄着起身,眼里还带着一丝担忧。
“角公子……”
只不过见的不是她想象中那人,而是宫铃徵。
“原来是铃徵姑娘。”上官浅温柔的擦拭眼角的湿意,又极为客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