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霄没有回家,而是在县内闲逛,想找找有没有什么赚钱的法子。
虽然现在还有西十多两银子在身,但也不能坐山吃空。
只是很可惜,如今经济不景气,连酒楼打杂的小厮哪怕是只需要一天管一顿饭,再给几文钱工钱这样的条件,都没有掌柜的愿意招。
陈霄逛了一日,最后也只是买了几个烧饼和一只烧鸡腿回到家中。
吃着烧饼和鸡腿,望着天边的夕阳余晖。
陈霄脑中忽的浮现白日那个中年男人的面容...............咦惹。
莫名其妙想什么男人?
他摇摇头,赶紧将脑海中的面容驱散,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烧饼。
只是想什么来什么。
外边墙上忽的出现一道身影,背负着双手,衣袂飘飘,看起来颇有宗师风范。
“小兄弟别来无恙啊。”
“.........”陈霄放下手中的烧饼,起身走向院内,无语道:
“你到底要做什么?”
张云看着他,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可是寻不到活计?为何不与我一同做事?”
“和你?”陈霄耸肩,随口道:
“我看你自己过得都落魄,就你这样还是起.........呃,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谁说我过得落魄?”张云轻轻一跃,便来至陈霄身前,好似有武功在身,让他心中一惊。
“你会武功?”
“当然。”张云颔首,一副的确如此的淡然模样。
“我只是不注重外在,不是真落魄。”
“道法不知为何失了作用,那我只能展现展现武艺。”
“你和我做事,我教你习武,如何?”
闻言,陈霄不由好奇:“我到底哪里被你看上了?值得你如此相邀?”
张云神秘一笑,并没有解释,而是反问:“这么说,你是答应加入我了?”
这般模样让陈霄心中愈发痒痒,暗道谜语人真是可恶。
不过他不愿意说,自己也没办法,只能是点头:“可以加入你。”
“但我只做暗中,不做明面。”
张云诧异:“为什么?怕死?”
“对,怕死。”陈霄很是坦然的承认了下来。
这可是起义造反,诛九族的大罪............虽然他没有九族可以诛,但他还不想死。
“你倒是实诚,不过也是,人之常情。”张云颔首,并没有表露什么鄙视之意,反而显得赞同。
“我也怕死。”
“怕死你还起义造反?”
“当然,这个反我必须要造。”张云抿了抿嘴,沉声道:
“天下人的安危比我一人安危更重,若不推翻如今腐朽的大盛,再立新朝.........罢了,你明白。”
“可以,到时候我给你准备一套隐匿服饰,保准没人能认出你。”
“时候不早了,你先歇息,我明日再来找你。”
“告辞。”
说罢,他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只是没走出几步,便被陈霄喊住:“等等。”
“我叫陈霄,还不知你叫什么?”
张云回头:“张云。”
“你也可以叫我天师道第八代传人——张云张天师。”
...............
晨雾裹着长平县的青灰瓦檐缓缓沉降。
县东张记油糕铺的桐油伞下蒸腾起白气,刚出笼的米糕叠在竹匾里,散发出香甜的味道。
妇人用火钳拨弄炭盆时,火星不小心溅到一旁的孩童,惹得他张嘴就要哇哇大哭。
只是还未哭出声,就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嘴。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事哭什么?憋回去。”
孩童抬头,见到来人也就把哭声咽了回去,乖巧的点了点头。
妇人闻言,则是起身笑道:“张哥来了。”
“这位戴着面具的是?”
说是妇人,其实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自然叫张云作哥。
身旁戴着面具的人,自然就是陈霄。
陈霄面上的面具图像刻画好似一只猿猴,看似木制,施展轻如鸿毛,且硬如玄铁,只露出一双黑黝黝的眸子。
身上穿着黑色劲装,肩上披着类似蓑衣的服饰,让人看不得真形。
“如花你管他叫猿猴就行。”张云有几分恶趣味的说了一句后,又道:
“还是老样子,你知道我要什么。”
如花转身走进铺内,从竹筐底下抽出一封被羊皮包裹在内的信封后,将其放入一个装满糕点的篮子。
“这呢。”
张云接过,放低声音:“最近不太平,你们小心一些,莫要暴露了。”
“若是有什么不对,立刻离开,可知?”
说完这话,他又提高了音量:“对了,对了,就是这般味道!”
“香的很!”
“还是老价钱吧?给。”
“那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来买些回去。”
如花接过铜钱,神色如常的笑道:“诶,好嘞。”
“张哥慢走哈!”
看着他们两人离去,孩童来到如花身旁扯了扯她的衣角:
“娘,爹之前和张大哥去做什么了?我长大以后能不能也跟着张大哥一起?”
如花低头,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他们是去做大事了。”
“你之前不是一首想当大侠么?他们便是去做大侠,拯救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
“你要是想跟着他们,那你就多吃些,长得壮实一些。”
“知道不?”
“大侠?”孩童眼里闪着光,激动的从地上蹦起来,头也不回的朝外边跑去,嘴里喊着:
“我爹是大侠!我爹是大侠!”
“马叔,你知不知道我爹是.......”
...............
“我们现在去哪里?”
马车上。
陈霄朝对面正在低头看着信封的张云询问一句。
张云抬头,将信封收入怀中后,回道:
“去吸纳成员,招兵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