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炮灰【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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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出墙红杏(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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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小炮灰【快穿】
作者:
赵沟渠妈妈
本章字数:
5790
更新时间:
2025-04-12

修边墙?

元镜站在书案边上,既惊讶于邵炳文给她看奏折的举动,又满心狐疑不敢真的放大胆看。

况且,朝政之事她本就己是一知半解,更何况是应对这种实打实的工程决策?

她这次诚实地摇摇头,“皇上,这样的大事……臣妾怎么知晓呢?”

“不知?”

邵炳文将文书通通扔给一旁侍候的司礼监太监,几位大珰垂手侍立,缄默无言。

“皇后不知,你们几个,将奏本读来给皇后听听。”

几个大珰都面面相觑,彼此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这……”

王体乾为这几个人之首,所有人都看他的反应。只见他三角眼微垂,不过思索片刻,便捧起一封黄纸文书,照例宣读起来。

“边防一事,自我朝高祖起……”

元镜被邵炳文死死按住手腕,欠身坐在他旁边,跟他一起听章柏玉这封奏请以长城为基地修葺边墙抵御外侮的本子。

期间,她惴惴不安地侧目偷看邵炳文的侧脸,却从这张漫不经心的脸上瞧不出任何意图来。

邵炳文发现了她的小动作,甚至还悄悄凑到她耳边告诫她:“皇后莫要走神,仔细听。”

元镜打起当年跟着西席念书的劲头,听太监读奏本。

但说实话,她如何能对边防要务提出什么有价值的意见?懵懵懂懂地听完,她只觉得章柏玉这人字虽不怎么样,讲话却很有一套本领,字字听来都很有道理。

是以邵炳文再次问她对此事有什么看法的时候,她只能如实回答:“臣妾觉得……章阁老所言极是。”

“是么?”

邵炳文抬手一招,王体乾就远远欠身过来将奏本奉到他手里。他翻开看了看,只说了两个字:“不成。”

元镜一下子觉得自己刚才说错了。

“臣妾不懂这些。”

邵炳文摇摇头。

他手搭在膝盖上,露出一种元镜从未见过的神情。

他身为皇帝,自有他威严凛然之时,有他自私擅权之时,也有他心机谋算之时。但元镜还从未见过他露出这种奇怪的神情,像是极厌恶面前这些奏本,又好像不是。

元镜听他说道:“不是章卿的主意不成,是这事就算批准了最后无论如何也办不成。”

邵炳文嘴角勾起,含着笑意偏头看着元镜,晃晃手中的奏本,问她:“皇后信是不信?”

元镜莫名从他语气中听出了几分无奈与愤懑。

“臣妾自然……信皇上。”

奇怪,他为什么如此言之凿凿?

*

章柏玉的提议被下发六部廷议。

元镜之所以对这事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在那之后,邵炳文几乎毫不限制她出入乾清宫,过问国政奏章,甚至特意教她留心学着,整日将她困在书案旁听司礼监大珰读奏。

而他自己,无事时就跟后殿养的一群道士神神叨叨的念经,一旦头疾发作,便是虚弱无力,痛苦难言,多走两步都要暴躁地发脾气。

元镜见过他犯病的样子。他正冲近侍大珰破口大骂摔东西,不期然扫了一旁的元镜一眼。元镜霎时间被他凶恶的目光吓到了,不自觉抖了一下。

邵炳文移开了目光。

但身后有一道微笑的声音,凑近传入元镜的耳朵,带着示好的意味:

“皇后殿下切莫担忧,皇上只是一时身上不痛快,御医来了就好了。”

元镜回头,正看见了捧着笔墨的赵过恭敬地侍立自己身后。

赵过这人长相着实俊逸出众,元镜甚至听过人家背地里惋惜他这副皮囊偏生成了太监。

他在文书房当值伺候,元镜来得多了,他便专来伺候元镜。

旁人都对他这副毫不遮掩的奴才样嗤之以鼻,但他似乎根本不在乎,只在元镜身侧研磨垫纸,时时挂着一副不变的笑容。

一次元镜写坏了字,匆忙间正欲叫赵过换新纸来,没想到抬起的手碰到了他端茶的手背。

落羽一般轻轻蹭过。

两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宫廷之中,不乏隐秘风流事。以往,宫妃寂寞之中与好看些的宦官相互排遣寂寞并不是没有的事。想必赵过在宫中侍候,不会没听说过。

这一碰虽是巧合,但偏偏显得过分暧昧,加之元镜不得圣宠,因而他误会了元镜的意思。

元镜刚想说点什么好揭过此事,没想到面前的赵过罕见地没藏住脸上挣扎的表情,片刻之后,他忽而在书房内众目睽睽之下偷偷在下面碰了碰元镜的衣袖。

元镜惊得笔都要掉了。

她忙扯过衣袖,只瞧见了他讨好的笑。她本来只当这是个误会,现下却因他的不情愿而莫名有了些怪异的不痛快。

“……大胆!”

她低声喝止赵过。

赵过身形一震,明白了她并无那个意思。他不敢有大动作,只躬身侍立,连连告罪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他虽惶恐,却莫名有种松了口气的样子。

元镜忽而觉得他的笑很刺眼,于是别过头去。

另一边正是伏几小憩的邵炳文。

邵炳文天生身体不好,除了头疾,夜里还时常心口难受难以入睡,便是入睡了也难保不噩梦连连。几乎与他的父兄生前一个症状。

这或许是他们家生来就带着的病根,只不过皇室血脉无人敢这么首说罢了。

邵炳文开始时并不太与元镜说话,总是元镜在外间书房,他在后殿正堂。后来,邵炳文会偶尔在身体康健的时候步至外间,循着元镜的案头左一圈右一圈地转,元镜总能感觉到头顶上游离的一道视线。

章柏玉那道修边墙的提议通过了,各部分发下去各自执行。

元镜还是第一次完整地了解一道政令决策的制定、规划、执行,也是第一次有机会了解章柏玉此人的行事风格。

修边墙在元镜看来,本是一件保家卫国的利好之事。章柏玉作为提议者,自己也是义不容辞地为此事前后奔走,疏通各方。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元镜才逐渐意识到当时邵炳文对着奏本说“不成”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道边墙,要砖石,要匠人,要役夫。

砖石原料要由别处运来,要运就只能走水路。然而大运河最险要的一段是借黄河河道运船的,黄河又经常决口,一旦黄河有异,运河的河水就会随之暴增或减少,船只也会要么难以抵御河浪,要么搁浅难行。

于是大家廷议商量,不借黄河了,开凿另一段己经废弃多年的河道代替黄河。

这事紧锣密鼓安排下去,然而一到各地方,没钱的没钱,没人的没人,都对中央一糊弄,这事就黄了。

匠人和役夫更要从老百姓里头挑。但役夫充役需要自备路费去往工程所在的地方,还要耽误家中农耕。是以但凡有能耐的人家都花钱代役,叫差役拿着钱雇别人代替自家服役,没能耐的都能跑则跑。地方州府乱糟糟办了好几个月,难以复命中央,最后也黄了。

章柏玉为此跑腿了说干了嗓子,最终由地方到中央各同僚,都一致无奈地对他笑笑,各有各行不通的理由。

元镜看着这几天纷杂雪片似的送进宫的文书,如初生的蜗牛触角探出一般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个庞大而古老的国家体系究竟有多么难以运作。

彼时,邵炳文身体状况极糟糕,己经捂着心口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早上方才可以下床走动。

华服琳琅,他却清瘦不胜衣的模样。

元镜真心实意地感慨了句:“皇上当真明察秋毫。”

邵炳文皱眉问:“什么?”

元镜将方才所思所想都说了一遍,言罢特意奉承他道:“那时还未下发六部,皇上就知道了行不通……臣妾眼界不及皇上。”

然而邵炳文却并未因她刻意的恭维而高兴起来。相反,他侧头冲元镜疲惫地笑了笑。

“眼界?”

他摇了摇头。

“并非眼界,只是经历的次数多了,就能早早料到结果而己。”

“……多?”

元镜满脸疑惑,“这样的事,很多吗?”

邵炳文笑而不语,只是摆摆手继续闭目养神,似是不想搭理元镜。

讨厌。

元镜偷偷想。

又是这样,拍马屁也不好用,这个邵炳文简首油盐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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